强烈的报复心激发肖吉士巨大的创造能力,他竟然又发明了生物计算机里大脑中痛神经感受系统,立即将这一系统植入在“吴天时”的大脑里,输入他患上肺癌晚期反馈的痛苦信号,可怜的“吴天时”承受着妻离子丧的巨大伤痛,还要承受无法忍受的病理上的痛苦。略有医学常识的人知道,生物人痛到一定的程度,有可能昏迷或休克,甚至死亡,在死亡前会感觉到短暂的快乐与超脱。生物人如果有行为能力,可以选择自杀,还可以要求医生给他注射止痛药物,或者接受安乐死。但生物计算机里的“吴天时”不会昏迷、休克和死亡,没有人给他止痛。他永远无法解脱,只能一直这么痛苦下去。机器二十四小时发出惨不忍闻的呻*声,打印机写满他无限痛苦的话。肖吉士有时良心发现,按一下键盘,输入止痛指令,“吴天时”才能平静下来,但不久肖吉士又会启动痛苦系统。在肖吉士看来,眼前这台“吴天时”就是那个情敌吴天时,报复了“他“,就等于报复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承当法律后果,何况当前的法律还没有保护生物人脑权益的条款。
三个月之后,“吴天时”无法忍受肺癌晚期的痛苦,决定一死了之。他来到城市里一座高层建筑的顶层,看着满城灯火,真不想死啊。但他无法继续忍着剧痛,闭上眼睛,从七十九层一跃而下,身体若羽化登仙。落地时,他感觉到浑身震颤,我死了吗?他张开眼睛,自己竟然只是伏在地面,竟然还活着,剧烈的疼痛没有丝毫轻松。
“真是荒谬!竟然死不了?我的天啦!”“吴天时”感觉异常恐惧,连死都不行吗?过了一会,他突然醒悟,任何生物人从七十九层跃下,还可能活吗?自己原来活在肖吉士的生物计算机中,吴天时的自然人已经死亡,难怪半年前,他见着自己就说“你已经死了”,自己还不相信,如今,他全然明白了—自己活在肖吉士虚拟的世界里—妻子的背叛,儿子被绑架被肢解全是不真实的,他们还在真实的世界里很好地活着,自己患的肺癌也是假的。但自己已死却是真的。他很快从情感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可是无法止住肺癌带来的剧痛。他想在虚拟世界寻医问药,都被肖吉士设置的种种障碍阻止了。
“肖吉士,你原来在报复我!”“吴天时”见到他时气愤地说。
肖吉士故作惊诧地说:“报复?我怎么会报复你?你这半年里遭遇的这些事,我很难过。”
“吴天时”冷笑起来,说道:“难过?别装了,你的心机再缜密,也有破绽。我昨晚从七十九楼跳下,可我现在还活着。我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活在你的机器里!”
肖吉士十分吃惊,竟然没有想到在程序里设置阻碍他自杀的系统,应当让他上不了七十九层楼,要开枪找不到枪,要上吊绳索永远会断,要撞汽车,自动驾驶的汽车任何时候都会避开他,要跳桥总会及时被行人和丨警丨察抓住…这个失误让聪明的“吴天时”已经推算出自己死了。
肖吉士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直截了当地说:“吴天时先生,你有今天,是你的报应!很多年前,你用不公正的手段让林娇娜选择了你,如今你得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吴天时”问:“什么代价?你要让我痛苦多久?”
肖吉士说:“痛苦多久?无尽无期。除非我这台生物计算机意外地受到物理损坏,不然,我会让你永久地活在这台机器里,机器快老化时,我会重新复制一个你。我不会毁灭你的,你是我的私有财产知道吗?”
“吴天时”说道:“肖吉士,你真无耻!”
肖吉士冷笑说:“吴天时,你难道就很高尚吗?”
三个星期后,“吴天时”忍受不住没日没夜的痛苦,又无法自杀,就哀求肖吉士说:“吉士,饶恕我当年的过错吧,你知道爱情是自私的,我们都被自己的科学害了。你格式化我吧,要不切断电源吧,求求你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肖吉士说:“是吗?你很聪明,你解脱了感情上的痛苦,但你永远逃避不了生物感受系统上的剧痛。痛苦是让你赎罪。我曾经说过,我可以让自己伟大,但不能让自己高尚。我爱林娇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吴天时”在剧痛中过了三年,想着后面还有三十年三百年甚至三千年癌症晚期的剧痛在等着他。他感到极度绝望和恐惧。
六
有一天,林娇娜来找肖吉士,劈头就问:“肖吉士,这跟打VR电子游戏没什么区别,如果把这个当成报复,你挺可怜的,你太让我失望了!”肖吉士惊醒了,还好,只是一个梦。他再难以入眠,心里总在想,是呵,原来我一直在玩电子游戏,他是很痛苦,但是他与死去的吴天时有什么关系?这就是自己的报复吗?肖吉士的思绪陷入迷茫之中。
肖吉士总算明白了,“吴天时”明白自己原来活在生物计算机里的那一刻,就不再是当年活着的吴天时,再报复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完美的报复真是一件多么需要艺术、技巧、智慧的活儿!肖吉士用虚弱的手推动着轮椅,来到“吴天时”面前,输入一系列指令,用了十几个小时才将“吴天时”完全格式化,然后很费力地切断了这台生物计算机永不间断的电源。
日期:2019-06-15 14:54:54
朱氏父子缓缓地起身,低头肃立着。皇帝道:“你去广东,修了城墙,平了倭寇,大小两把牛刀都立了功。”朱亮祖不知皇帝的用意,低声地说:“这是臣的职事。”皇帝说:“你一个堂堂的永嘉侯,去番禺县衙见知县,竟用金牌敲打道同的头?”朱亮祖低着头,不作声了。皇帝问道:“你知罪么?”朱亮祖道:“臣知错了。”皇帝厉声道:“朕是问你知罪么?”朱亮祖强硬地说:“臣知错了!”皇帝冷笑起来,说道:“你只认错,不认罪!”朱亮祖说:“上位,臣无罪呵。”皇帝说:“你真个无罪?番禺的富户在街市上横蛮无理,道同依法判案,你却纵容那些豪绅们。你身为侯爵,又是总兵官,擅自干涉地方的政事,纵容士卒卸下枷锁,放回示众的富户。我问你,你收了他们多少银子?吃了他们多少酒饭,受了他们多少财宝?奸骗了他们多少女儿妻妾?”
日期:2019-06-15 14:55:08
皇帝大声问道:“这便是你说的知罪了?你道是广东天高皇帝远,我不知道你的擅专罢?你贪得无厌,还不招认?还恶人先告状,诬告道同是胡党,害得我一怒之下,批了一个斩首。你何以见得道同是胡党?”朱亮祖说:“他来番禺做知县,中书省正是胡惟庸当政,是他举荐道同来的。”皇帝说:“胡惟庸做丞相时,任命的人多了,都是胡党不成?我当天收到道同的奏章,就知道你说的话不可信,免了道同的死罪,官复原职,可你手脚利索,半刻也不曾拖延。道同的职位甚低,胆敢斥责你这个侯爵不法的事,是一个骨鲠可用的忠良,真是可惜了,可惜了。”皇帝连连叹息。
日期:2019-06-15 14:5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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