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收养了我,然后又收养了她,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故事》
第12节作者:
袍哥 正当莫小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罗大凤突然出现在面前,似笑非笑望着他,递过去一张煎饼:“饿了吧?快吃!”莫小米狠狠瞪了她一眼,抓过来狼吐虎咽吃掉,接着又要了两张,吃完灌下一大口凉水,终于缓过气来,“还走那么快不?这就是下场!”罗大凤笑嘻嘻说,一副得意洋洋地样子。莫小米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暗暗骂道:都说丑人多作怪,确实如此!
第一天晚上住在璧山县城,旅馆条件不错,价格公道,为了省钱,莫小米要了个四人间,罗大凤死活不同意:虽说装扮成男娃,但女娃就是女娃,男女有别,怎么可能跟几个大男人厮混在一块儿?莫小米也不高兴,如果按罗大凤的想法不是要两个单间?他们带的这点盘缠够住几晚上?一番激烈争辩后罗大凤败下阵来,莫小米说得没错,总比露宿街头强吧!路边小店留宿的旅客大多是乡下进城做买卖的生意人,不讲究个人卫生,压根没有睡前洗漱的习惯,脱光衣裤倒头便睡,不一会儿鼾声四起,房间里始终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旱烟、汗味、脚臭,各种气味相混合,令人作呕。莫小米洗漱后也睡下,可苦了罗大凤,洗漱完了不敢睡觉,紧紧搂住棉被蜷缩在床脚一动不动,心里怕得要命,加之臭味熏天,想睡也睡不着,实在困得不行就起来用冷水洗脸,整晚几乎没睡。第二天早上莫小米见罗大凤两眼红肿,觉得奇怪,问道:“你眼睛咋啦?红得像兔子!”罗大凤白了他一眼,满腹委屈,又不想解释,只有硬生生咽下去。
路途不可能总是平坦大道,有大马路、石板路、坡坎,也有泥泞的乡间小径、碎石铺成的官道,莫小米练功多年倒不觉得什么,罗大凤没有受过训练,走不了多久便开始喊脚痛,莫小米把她鞋子脱下查看,果然有问题:脚踝明显崴了,脚后跟也磨出了血,怪不得那么痛。莫小米给她敷上云南白药,缠上纱布,皱着眉头说:“你的脚崴了,要去找郎中看看才行,今天不能再走了。”恰好前面不远是一处场镇,莫小米搀扶着罗大凤慢慢往前挪,边走边歇息,到达场镇已经下午时分。
莫小米见罗大凤又掏出煎饼,赶紧阻止,抱怨道:“吃了两天煎饼还吃啊,你们北方人也怪得很,天天吃面食不烦呀?”罗大凤笑着回答:“烦啥?有吃得还烦,煎饼多好吃啊,又香又脆,俺天天吃都不烦!”莫小米摇头苦笑,真搞不懂这些北方人。场镇不大但应有尽有,各种店铺林立,街边小吃摊一家挨一家,看得莫小米直流口水。不管罗大风愿不愿意,莫小米在一处卖担担面的小摊前坐下,对摊贩大声喊道:“大叔,来碗面,多放点红油哈!”罗大凤刚要拉他走,摊贩已经把热气腾腾的担担面搁在桌上,莫小米抓起筷子,呼哧呼哧三两下就把面条吃完,还舔了一圈碗底,不留半点油渍。罗大凤气得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轻轻叹口气,对摊贩说:“再来两碗吧,有一碗不要放辣椒。”莫小米喜出望外,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
吃完面莫小米向摊贩老板打听,才知道方圆百里再无场镇,都是崇山峻岭,看来今晚只能留宿这里。在莫小米和老板聊天的时候,罗大凤实在撑不住,趴在饭桌上睡着了,呼噜声不亚于大男人,把其它食客逗得哈哈大笑,莫小米好不尴尬,又不忍心推醒她,只好呆坐着等待。
乡坝散场早,下午三四点钟就没人了,做生意的陆续收摊打烊,场镇上寂静下来。罗大凤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后催促莫小米走,莫小米哭笑不得,嗔怪道:“睡醒啦?脚不痛了?你这样子还走得动啊?”罗大凤试着走两步,仍然疼痛难忍,哎哟一声又坐下,莫小米把她扶住,径直走向街对面,那儿有一家药铺,刚才已经问清楚,有郎中可以治腿伤。
罗大凤没有大碍,郎中采用推拿按摩为她治疗并搽试药酒,很快恢复正常,又用去几枚铜板,罗大凤心疼钱,差点掉泪,莫小米好言好语安慰,说了一大篓话,罗大凤才平静下来,两人离开药铺去找旅店。
场镇不比县城,仅有一家小旅馆,除了大通铺就是单间,大通铺十分脏乱,只能住单间,莫小米和罗大凤都犯难了:尽管只有十几岁也多少明白些道理,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怎能同处一室呢?
两人站在旅店门口发愣,掌柜见他们犹豫不决,过来询问:“二位是一道的吧?兄妹?朋友?要不开两个单间嘛,有空房。”莫小米不吭声,罗大凤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西红柿,掌柜见多识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略略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出远门不容易,能省些便省些,我给你们开个大单间,多添些被褥床垫,可以分开睡。”莫小米和罗大凤相互对视,默然不语,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晚饭时分莫小米主动向罗大凤要了两张煎饼一根大葱和小嘬干腌菜,慢慢吃掉,罗大凤也吃下煎饼大葱,洗簌完毕就睡了。无须安排,莫小米是男娃,自然不会让罗大凤睡地铺,罗大凤也默认在床上睡,两人各自整理好床铺安然睡去。罗大凤原本睡眠极好,属于那种扔到河里浑然不觉的类型,但和昨晚一样,心里不踏实睡得自然不安稳,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好不容易睡着,又猛然惊醒,睁眼一看:咦,怎么不见莫小米?罗大凤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门口拉开门栓,外面月光如洗如同白昼,院坝上有条身影正左右腾挪上窜下跳,好像一只巨大的螳螂。罗大凤不懂武功,眼前此人身手矫健动力孔武有力,外行人也不难看出端倪,再仔细分辨:这不是莫小米吗?他在干嘛?
两天没练功莫小米手脚僵硬浑身不舒服,睡了不多久便起来操练,没有石锁就举院坝外的一块大石头,也有上百斤,勉强对付不成问题;接着练俯卧撑和仰卧起坐,静坐一个小时后开始练螳螂拳。练了一年多始终领悟不到拳术真谛,后来才明白:功夫必须用于实战,也即是实际运用,仅凭个人练习得不到真正提高,习武之人倘若没有经常参与实战,在对练中总结得失,永远只是纸老虎稻草人,不能算真功夫。潜意识里莫小米也隐约发现这一点,茫茫人海到哪儿去寻找实战机会呢?
罗大凤是外行只晓得看稀奇,见莫小米生龙活虎体态娇美,差点拍手叫好,莫小米已经发觉,骤然收手,停止练功,走到罗大凤面前小声说:“千万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听到没有?”罗大凤扬起脸迷惑不解:“为啥?”“不为啥,就是不准说!”莫小米有点不耐烦,女人就是事多,婆婆妈妈的。罗大凤伸伸舌头,回屋各自睡觉。
罗大凤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鸡叫两遍就醒了,随爹爹走江湖的时候有老青猴陪伴,她会带着老青猴兜圈,重复练习各种杂耍动作,等罗老爹起床后一道吃早饭。如今爹爹不在了,仍然早起,换成为时老爹全家做早饭,帮着卖豆浆油条,逝去的日子让罗大凤心里很难受,唯有尽量不去回想。莫小米又不见了,这个人难道不睡,变神仙啦?罗大凤推开房门,院坝空无一人,场镇上已经有人在做买卖,想起莫小米吃煎饼极度厌恶的表情,罗大凤暗暗发笑,尽管时老爹卖豆浆油条多年,时家几个儿子却从未吃过,想必垂涎已久,不敢吃罢了,莫小米也不例外,反正花不了几个钱,就破费一回吧!想到这儿罗大凤信步走出旅店,去找卖豆浆油条的货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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