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摸底考试持续了整整两天时间,试题有一定难度,直把高三一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学生考得焦头烂额。一时间,每场考试结束,教学楼里都是“哀嚎遍野、万鬼同哭”的凄惨景象。
据说年级主任看到这一场景,十分满意地在办公室里摇起了折扇。显然,学生的锐气得到了很好的消减。考试结束后,高三的学习劲头必然要比前期猛烈许多。
不过,凌夏显然不在悲哀受挫的行列之内。这倒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考得特别好,题目的确很难,不过要不会大家一起不会。凌夏的好心情,完全来自于楚炀。以至于心情一好,反而让她超水平发挥了。
最后一场考完,楚炀问她:“考得怎么样?”
“我觉得,这次考试非常考验一个人的抗压能力。”凌夏说的比较婉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楚炀眯着眼睛笑起来,不再继续讨论考试的事,反而说:“考完了放松一下吧,这周六下午我去练球,篮球场老地方,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我。”
果然,楚炀没有忘记这个约定。凌夏使劲点点头,掩盖内心的狂喜,表面尽量看起来平静一些:“嗯,一定!”
考完试后,凌夏就把跟楚炀一个考场的事情告诉了黄平达。
“这么说,上一次月考,你跟楚炀的语文成绩差不多喽。”黄平达说,“你上一次语文比我多五分,楚炀考试的时候座次比你靠后,那他大概比我多出两三分吧。”
“应该就是这样。”对于黄平达这个推论,凌夏觉得比较可信,“怎么样,我这也算是给你提供有用的情报了吧?”
黄平达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迟疑,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其实想想我让你去探听楚炀的消息,好像也挺无聊的。以后,你不用帮我‘刻意关注’他了。”
“嘿,这可真是奇了!”凌夏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特别关注你的竞争对手吗,怎么突然转性了呢?我这才刚刚撬开了边角,有点进展,打算在您面前大展拳脚呢!”
黄平达扫了她一眼,很快就把视线挪开。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好像有点赌气似的说:“之前是觉得你挺有心数,对楚炀虽然有好感,但不至于太上心。自从你跟他练了一次篮球,这一个月就跟丢了魂儿一样。楚炀这俩字就跟口头禅一样了,天天挂在嘴边上,听得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我……我这也是担心你成绩受影响……”
凌夏觉得黄平达的态度转变的非常奇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烧坏脑子了!”黄平达莫名其妙竟有点着恼,声音也抬高了几分。
凌夏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完全没脾气。黄平达无缘无故地找茬,凌夏的火气瞬间就被他点着了:“是你老在我身后撺掇我主动一点,再主动一点。现在我挺积极主动了,你又说我天天把人家挂在嘴边。老人家,您的心思怎么这么难揣摩呢!”
黄平达气鼓鼓地嘟着嘴,干脆不再搭理她。
见状,凌夏无奈地摊摊手:“得,你不理我,我也懒得跟你计较。再多说一句,这周六楚炀还约我再去打球。我已经应承他了,您老人家嘱咐晚了!”
她话音刚落,黄平达手里的牛津字典的就掉到了地上。厚重的字典砸下去,发出沉重地一声闷响,着实把前后左右的人都吓了一跳!
黄平达默默弯腰捡起字典,只是再抬头的时候,丢给凌夏两个大大的白眼。
之后接连三天时间,黄平达都不怎么搭理凌夏。就算避无可避地说上几句话,也是阴阳怪气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凌夏也恼他莫名其妙,干脆赌气谁也不搭理谁。严冬见状,还好奇地问她:“你跟你那毒舌腹黑的小同桌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跟两只斗鸡似的,吧啦吧啦争论个没完没了。这几天怎么息战了,话都不见你们说几句。”
“别提了!”一说到黄平达,凌夏就气不打一处来,把冷战的前因后果跟严冬说了,“你说他是不是精神分裂啊?明明是他天天撺掇我去接近楚炀,现在又说我天天念叨楚炀,耽误学业。合着道理都在他那边,他是正义的一方啊!”
严冬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了一句:“青春期的少男,心思也是很难猜的。说不定啊,他自己都不还没弄明白是为什么。”
周六上午放学前,上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果然,教室里响起一片鬼哭狼嚎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凌夏的成绩倒还好,虽然比月考的时候少了近三十分,但好在保住了班级第三名、年级二十二名的位置。对于这次考试她很看得开,也清楚学校故意把考题提高难度系数的目的。凌夏估摸着下一次考试,试题难度肯定要往下降的。毕竟不能总是打压士气,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振奋一下人心的。
黄平达仍旧是班级第二名,总成绩比凌夏多出十几分。看到凌夏的成绩没有下滑,他之前的担心就“不攻自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些许缓和,算是破冰了。
“你倒是没退步,”黄平达主动说了这么一句,“出乎我的意料。”
凌夏磨了磨牙,接口道:“你也没退步,万年老二。”
黄平达脑袋上的青筋鼓了鼓,强忍着没给她一拳。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你之前说,今天下午要跟楚炀去练球吗?”
“是呀。”凌夏点点头,“下午老樊不是还要给我们‘开小灶’吗。等他的课程结束,要是楚炀还在打球,我就跟着练一会儿。”
黄平达听了,撇了撇嘴,想说什么,但又憋回去了,喉结翻了又翻。
凌夏见状,担心他下一句又要出言不善,连忙说:“其实我跟之前一样,就是挺崇拜楚炀,但心里没存多少想法。最近提他提的多了,主要也是接触地频繁了一点。单就练球这件事,我是抱着强身健体、活动筋骨的想法去的。毕竟现在天天埋头做题,我这小肩膀啊小脊背的都是又酸又涩。有这么个机会可以活动活动,也是不错的嘛!”
大概因为她的态度比较诚恳可信,黄平达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不过,他仍然不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总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下午老樊用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把这次摸底考试的语文试题讲了个透彻。凌夏斜眼瞥了瞥黄平达,发现他一脸昏昏欲睡的表情,其他几人也都是一脸呆滞。凌夏因为和楚炀有约,心情比较激动,所以此时就格外精神。这点精神入了老樊的眼,让他十分欣慰。下课的时候,他还特意表扬了一番:“你们看看凌夏的劲头,多么专注,多么上心。只有拿出这样十二分的热忱,才能真正提升语文成绩!”
天知道,老樊讲了那么久,凌夏压根没听进去多少,满脑子都想着一会儿跟楚炀打球的事。这下被他一夸,凌夏多少有点挂不住,老脸一红,只好讪讪地笑了笑。黄平达上下扫视了她一圈,嘴角鄙夷地勾了勾。
下了课,凌夏顾不上跟黄平达道别,背了书包火速赶往篮球场。楚炀还在上次的球筐下练球。距离上一次打球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渐转凉了。楚炀穿了一件黑白条纹的开襟毛衣,简单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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