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这回事儿》
第5节

作者: 爱吱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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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秋蒙点了烤牛排、火锅面、炸大虾等等,都是不便宜的东西,庄小艾想打个趣儿说我这个媒人终于吃到你请的饭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吕秋蒙不是一个能开得起玩笑的人,这时,吕秋蒙却说:“小艾,有个事儿,我和周熠熠不打算办婚礼了。”庄小艾一口肉没咽下去就惊得张大嘴,她赶紧看看周熠熠,周熠熠一脸从容的正吃得香,庄小艾不解的问:“为什么,那婚总是要结的吧,你总得告诉大家吧。”吕秋蒙点点头:“当然,不过我们只打算请几个亲朋好友,两桌就够了。”庄小艾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决定,办一个隆重浪漫的婚礼一直是周熠熠的梦想,看着周熠熠的反应,庄小艾明白,最终,周熠熠会放弃婚礼、放弃欧式家具,并且也会接受和婆婆住在一起,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饭后,庄小艾说那你们回去吧,我先走了,吕秋蒙却说:“熠熠你回吧,小艾麻烦你送送我,你不是顺路吗。”庄小艾奇怪的说:“你去哪儿啊?”吕秋蒙说:“回家啊,我能去哪儿。”庄小艾更奇了:“你不是不在家住吗?”吕秋蒙说:“我不在家住我住哪儿?”庄小艾茫然得看着周熠熠,她记得周熠熠说他俩早就同丨居丨了啊,周熠熠也是一脸纳闷儿,但是她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庄小艾:“小心开车啊,明天打电话。”

  路上,吕秋蒙有点沉默,他这人本来话就不多,庄小艾只好打破沉默没话找话:“我说你俩可真怪,为什么不办婚礼啊,周熠熠也就同意了,我现在都不敢相信。”吕秋蒙注视着窗外说:“我不喜欢张扬,不是说婚礼办得好就能过得好,婚礼往往是办给别人看的,当事人却除了累就是任人摆布,没什么意思。”庄小艾心想,这套理论是说服不了周熠熠的,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回到家,程季正在书房陪他妈练字,一派其乐融融,庄小艾看到这般情形,顿觉没有自己,人家娘俩还真和谐。程季抬头看见庄小艾立马招呼:“小艾,快来看,咱妈新写的一幅字。”庄小艾走过去仔细看,婆婆写的诗一首词,李清照的如梦令,庄小艾不懂字,可是她觉得婆婆写得很好看,不知这叫什么体,很是娟秀,庄小艾说:“妈,这幅字送我吧,我很喜欢这首词,而且我觉得您写的真好看。”婆婆一听,喜出望外:“真的?那好,明天我出去给你裱好,上次我送给你那刘阿姨那幅,去裱的时候人家裱画店的人也说好,人家是懂行的。”“是啊,是很好的”庄小艾说着回屋换衣服去了。

  程季跟了进来,庄小艾问:“你们晚上怎么吃得?”程季坐到电脑前说:“在楼下餐厅吃的,我们回来也晚了,就没做。”“程节没留你们吃晚饭?”“别提了,豆豆把咱妈的眼镜腿儿给掰坏了,咱妈就洗个脸的功夫,那眼镜还不便宜呢,咱妈气的够呛,这不就回来了。”庄小艾不以为然地说:“小孩儿嘛,别跟他计较,再配一副不就得了。”程季叹气道:“豆豆那孩子,也太淘了点儿,咱妈一声气,程节也生气了,和你一个口气,她俩又顶了几句,唉,别提了。”

  庄小艾关心的是公公的态度,至于程节怎样她无所谓,于是她问:“那咱爸呢,他俩吵架时咱爸说什么没?”程季摇头:“咱爸才不管呢,就是咱妈说豆豆了两句咱爸紧着护短。咱爸对咱妈向来是一个原则,惹不起躲得起,那会儿咱妈是副局长,咱爸不过是个科长,虽然不是一个单位吧,但在家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咱爸是受够了。”

  庄小艾有些灰心,看来事情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搞不好这么下去反而会更糟。晚上,庄小艾也无心应对程季的求欢,她脑子里很乱,一会儿是婆婆,一会儿是吕秋蒙,就这么昏昏睡去,做了一晚上的梦。
  周一早上,庄小艾觉得头疼,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吃饭时她突然蹦出了一句自己也没想到的话:“妈,我晚上加班,不回来吃饭了。”程季纳闷儿的问:“你们公司不是号称最人性化吗,怎么也加班啊?”庄小艾无精打采得说:“我不是接了个大客户吗,给他们做贷款,上头催得急客户也催得急,我不加把劲儿能行吗?”婆婆说话了:“我看你们这外资银行也不怎么样嘛,找个客户这么难。”庄小艾没心思理她,程季在一旁说:“妈你知道什么啊,内资银行压力比他们大多了,进外资银行多难啊,当初庄小艾是他们第一批招进去的,那一批才招10个人,各个都是精英。”庄小艾忍不住想笑,程季也够夸张的,现在外资银行可不象那会儿门槛儿那么高了,早就放下身段了,有奶就是娘,谁能拉来客户就能招进来,可待遇却越来越不如一些内资的股份制银行,想招些高干子弟吧,人家还看不上,也是,人家不图你外资银行的名气,人家要的是真金白银,名头好听不管用。

  下班前庄小艾给周熠熠打电话,想约她下班一起吃饭,不巧周熠熠说今天晚上是他们双方父母见面,庄小艾叹气说:“可惜了的,我好不容易撒谎说加班想放松一下,你又有事,那我找谁去啊。”周熠熠说:“哎,找郑麒,前几天我去他那儿健身他还问起你呢。”
  郑麒是庄小艾的青梅竹马,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他俩小时候住一个院,郑麒的爸爸当时和庄小艾的爸爸一起当军代表,两人转业后又先后下海,关系好的象兄弟,而郑麒和庄小艾之间却比兄妹还亲,郑麒大庄小艾四岁,从小带她玩儿,庄小艾长得漂亮,从她初中起郑麒也不知为庄小艾打过多少架,一直到郑麒上大学走还委托自己一个在本地上大学的兄弟替他担负起保护庄小艾的任务,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俩会在一起,包括双方的父母,可是庄小艾在选择婚姻对象时却有她自己的想法,而郑麒也从未像她表示过,周熠熠不久前还无比惋惜的说过,如果郑麒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就立马甩了吕秋蒙,庄小艾当时还感叹,女人是永远不知道满足啊,这一刻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转眼间就有可能跟更好的男人走。程季见过郑麒几次,他也问过庄小艾为什么没选择郑麒,庄小艾说,那是我哥,我从来没想过和他成夫妻,太熟悉了两个人。结婚那天,郑麒包了所有的婚礼用花,那天,婚礼现场到处都是庄小艾喜欢的百合和香槟玫瑰,在敬酒的环节他又顶替了伴郎,替程季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后来是被人架回去的。庄小艾过后问他干嘛那么爱出头,他说:“你家程季文质彬彬的,新婚之夜怎么能喝多啊,那伴郎也一样,我不出头谁出头,谁让我是你哥。”

  郑麒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了几年,后来承包了那里的健身中心,庄小艾常去那儿游泳,她有一套洗漱用品和泳衣就放在郑麒那儿,周熠熠的建议不错,庄小艾立刻打给郑麒,郑麒接到电话说:“你去吧,我在外面马上赶回去,你到我也就到了。”郑麒就是一个随叫随到型,其实庄小艾知道他有多忙,可是在他面前,庄小艾却总是不自觉地享受着特权。在庄小艾心里,郑麒的地位很特别,比老公还贴心,比哥哥还能依赖,但这种感觉她没告诉过任何人。

  果然,庄小艾刚停好车就看到郑麒站在酒店门口等她,郑麒一身休闲打扮,身材越发好了,一看就是练过的,不愧是健身中心的老板,他和程季是截然不同的类型,程季看起来是玉树临风的,郑麒则是挺拔矫健的,一个儒雅一个阳光。
  庄小艾笑着走过去,郑麒迎上来说:“你不对啊,老也不来,我看你都胖了。”庄小艾说:“我哪儿像你啊,就干这个,啥时候想练了练几下。”郑麒说:“你看,我早说了这儿就跟你开的一样,任何时候随便光顾,我还包接包送包吃包喝,四包,你还有啥说的?一会儿游完泳,我请你去吃我新投的一个餐厅,绿色营养餐,怎么样,不会发胖的。”庄小艾埋怨道:“什么时候又新开餐厅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不请我去剪彩啊。”郑麒笑道:“我不敢请你,你不还得伺候婆婆呢吗。”庄小艾惊讶得问:“你怎么知道我婆婆来了?”郑麒按下电梯按钮说:“周熠熠前几天来了,我问她你最近的情况,她告诉我的。”庄小艾心想,这丫头嘴可够快的,不知为什么,庄小艾不想让郑麒觉得她有任何烦恼,从来都是这样,庄小艾在郑麒面前总是活得最幸福最开心,尤其是结婚后。

  几圈游下来,郑麒已经准备好了咖啡和茶点,招呼庄小艾来休息一下,这个举动让庄小艾有点感动,郑麒总是很细心的为自己考虑着,可自己却对他总是索取而无付出,总是那么坦然的接受着这些,她披上浴巾,坐在郑麒旁边望着一池碧水,喝着香浓的咖啡,一时间,她觉着回到了从前。
  郑麒微笑的看着庄小艾,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是他惯用的动作,是怜爱还是别的含义庄小艾不清楚,郑麒说:“我也正想找你呢,你家程季在研究所干得怎么样?”庄小艾点点头:“还行吧,正在参与做一个新的课题,不过,那也都是极少的分量,他一个新人能怎么样。”郑麒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庄小艾说:“你看,这是一家行业内全球排名前几位的美国公司,他们要在咱们这儿建中国最大的研发中心,目前项目批了写字楼也买了,正准备招人启动呢,正好是程季那个专业的,他们中国地区的负责人住我们酒店,我那天跟他说了程季的情况,他很感兴趣,说程季要有兴趣可以去聊聊,这可是个机会,你也知道,外企招的第一批人一般都很重用的。”庄小艾接过名片看了看,她不太清楚这个行业,所以看着挺陌生,但她还是说:“行,我回去问问,不过他未必感兴趣,他们那研究所怎么也是国家的,他还想等着分房呢。”郑麒大笑:“怎么跟老头似的,分什么房啊,你家那房那么大还不够住?”庄小艾说:“那不一样,程季说那房是我的不是他的,他现在还属于无房无车一族。”郑麒笑道:“小样儿,矫情,哪天我跟他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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