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震一直在翻来翻去看那份协议。
“林律师,这份协议是你草拟的吗?”他问。
“是的。”
“你一个人?”他看着我。
“是的。”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协议本身是已获通过了。
我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和吴总打过招呼后,我就离开了,在路上,我想起一件事,给潘检察官打了个电话。
他说高路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但介于他目前的状况,暂时不宜再进行刺激性的活动了,潘检察官在电话里表达自己的疑问,高路患有这样的病,为什么在案发当时那么严重的情形下他都未曾犯病。
这个问题我想医生都未必能回答。
我又给韩法官打了电话,问她案子下一步的安排,她说她已经得知高路目前的情况了,这种状况只能是延期审理了,我问期限,她说目前无法确定,得依据高路的自身情况而定了。
打完电话,我已经走到了车旁。
我将车慢慢开上了主干道,车速不快,因为我还在回味刚才在会议上的情景。
在我瞟左边的后视镜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似乎有辆奔驰车跟在后面,我抬头再看看车前的后视镜,我确定,就是那辆奔驰跑车,它正跟在后面。
(102)
我将车速稍稍提快些,奔驰也跟着提速,我想通过后视镜后清车上的人,但因为距离有限,没办法看清。
我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于是将车拐向另一条支路,向高新园区较偏的方向开去。
跟着,还是一直跟着。
我看见园区内新开发的部分已初显规模,土地已经平整完毕,一眼望去竟有看不到边际的效果,园内道路宽阔,路面修建的标准较高,路边的街灯排列整齐,距离均匀,造型也已脱离以前的庸俗之感,而显得甚是现代。
只有一家企业在此落户,刚建成的厂房体现着国际化的标准,但应该还未投产,大门还未完工,只是大理石彻成的墙上已经将这家企业的名称用烫金字体标注了。
绕过这家企业之后,我将车开向园区内更深的方向,瞟了一眼后视镜,没车了。
我停了下来,然后下车,点燃一支烟,靠着车门吸起来。
望着前方空旷的园区,想起会议上,吴总提交的将在这里投建生产食品的工厂的议案,当时柯震就此议案发表了不少反对的意见,关于那些投资回报、生产经营的具体问题,我并不熟悉,这也是阻碍我发展的弱点,虽然意识到这点,但我仍旧未在此问题上下功夫。我想着这是为什么,只能说,也许我在其他一些无谓所事情上所花的精力太多了。
想得出神,烟蒂自然地落在了地上,我用脚将其碾灭,正欲转身开车门,发现在距离二十米远的地方,那辆奔驰跑车就停在那里。
我朝那个方向望着,这样停顿了大约两分钟。
(103)
在这两分钟里,我感觉我必须要做一个决定,脑袋里围绕这个决定冲斥着许多事物,它们在我意识里都是可以贴上标签的,如风险、失金、伤害、戏弄、情与性,等等,它们在我脑子里进行着对抗赛,都极尽表现其重要性,努力将其它打倒,从而让我据其作出决定。有那么几秒钟,我甚至看见它们都幻化成卡通,悉数到我耳边低语,我伸出手抓住其中一个,又摆摆手,将其它赶走,它们立刻消失殆尽,我打开手,看见被我选中的那个粉红色的带着诱惑的卡通,冲我得意地笑。
我开始慢慢向那边走去,对于那些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如合同条款般开始一条条输入我的大脑,我在心里,对它们一一做打勾的动作。
在距离不到十米的位置,我停下了,车内的脸正面朝向我,我知道她正看着我,我也这样看着她。
就这样,我们对视着。
可能意识到不公,她终于下车了。
头发披在肩上,素脸,穿着白色的长裙,耀眼的钻石挂在健康色的脖颈上,落在美丽的突起的锁骨间,纤细的手臂轻轻搁在车门上,无可躲避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
一阵清风吹过来,她的头发飘扬起来,有几缕拂在标致的脸颊上,她的眼神忽然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风力开始贯入大脑,一下清醒了许多。
我迈开脚步,走到她面前。
我将手放在奔驰车的引擎盖上,扫了一眼这个另不少路人足以流口水的铁家伙,然后斜着脑袋看她。
“开着奔驰追着一辆普通的大众车跑,你不会是想登上晨报的头条吧。”我希望说出这句话来,能产生诙谐的效果,可事与愿违,她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可以称为表情的东西。
见她不说话,还是直接些吧。
“为什么跟着我?”
“因为看见你了,所以就跟来了。”
“那只是事实本身,我要知道,促成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盯着他,眼眶微微收缩。
她的目光不再是轻飘飘的了,而是聚光有力。
“我想见你。”
“为什么?”
“我不想说原因。”
“为什么不想说?”
“我不想被嘲笑。”她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我不想再追问了,无意义,就算如我所料,除了是种负担,别无它用。
(104)
“你是在停车场看见我的?”
“是的。”
“你去那儿干什么?”
她沉吟了片刻。
“他落东西了,我帮他送来。”
“哪一个?”我口气怪异,盯着她的眼神更怪。
她不明究竟地看着我。
“是吴长安还是柯震?”
她将手臂放下,眼神开始让我有些受不住了,我想,我是触雷了,后果我全然不去想,无所谓,因为我知道,要想在她心里烙上我的印迹,不将那些难堪之果摘去,是永远附不着了。
“你什么意思?”
“不该说破对吗?在心里怪我很傻吧?我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象第一次那样,只追求你我之间需要的那点刺激就行了。”我盯着她。
她转身欲上车,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嫩滑的感觉冲击着我,我一使劲,几乎想要将她捏在我的手心里。
“你弄痛我了。”她怒而相对。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不想回答。”
“那好吧,就说前面那个问题吧?”
“什么?”
“为什么想见我?为什么要一路跟着我?”
更大的一阵风吹来了,她的头发有些乱了。
“好吧,我都告诉你,吴长安落下的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只是找了个借口想来这里,因为我知道今天有个该死的会议要召开,而你,一定会出现在这里,我其实只想远远地看着你而已,没想要跟你这样面对面地说些该死的无聊的话,可是,可是看到你以后,我还是情不自禁跟到这里来了,也许我这样做很傻,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她一口气说完。
我愣愣地看着她,感觉她变了,跟第一次见面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她欲挣脱我的手,我死死不放。
她抽了几下不行,只好用眼睛无声地抗议着,我感觉眼晴都快深陷于她的眼眸间了。
她突然用另一只手一下抱住我,我震惊了,手一松,她干脆双手将我紧紧抱住。
虽然情景熟悉,但我感觉那应该是在我看过的某部电影里出现过的情景,不真实,太不真实了,我总觉得是谁在跟我开玩笑。
(105)
“抱紧我。”她口气坚决。
我想向四周环视,确定这样做是安全的,是不会被嘲笑地。
但头和眼已经是不听使唤的了,因为此刻耳边响起梁斌说过的一句话:
感情这种事,它说来就来了,由得着你有准备吗?管你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吗?如果还需要考虑任何其他事物,那就不叫感情。
我按她说的做了。
心里一直反复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时后,我们已经躺在88号公寓的某个房间里了。
仍旧是紧握她的双乳,亲吻她的细颈,在我的嘴唇探索到她的腰间时,我感到她全身微微地颤抖,这让我微微兴奋,我不忘回探到她的胸前,打开手掌,露出那震心之宝,它妖艳欲滴,冲我喷射诱人之味,我一口将它含在嘴里,本能地吸吮起来,她发出轻轻地呻吟。
她将我翻身压在她身下时,我感觉惊奇不已,慢慢地有控制地,她用嘴及她的神秘之道,使尽其浑身解术帮我达到颠峰。
我大声地吼了出来。
这次,我分明感觉到,她在讨好我,用她的身心,在真正地讨好我,这多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她爬在我身上,微微喘着气,我伸手轻轻摸她的背,全是汗,立刻拉来床单盖在她身上。
“你怎么了?”我轻声问她。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贴着我,不停喘气,虽然很轻很微弱,但是一直不间歇,我感觉不对劲,轻轻摇她。
“你没事吧?”
“没事。”她轻声回答。
“累着了?”我问。
“满意吗?”她问。
我双手紧紧搂着她,亲吻她靠着我下巴的额头,轻声哼哼。
“不,别这么紧。”她想要挣脱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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