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身边的女秘书》
第25节

作者: 蓝海琼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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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想接触领导,就要设计语言措辞,别看郭增省已经是局级,对这个问题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他带着刘奔来到洗浴中心,为了体现透明度,他要了双床的房间,和刘奔同时接受按摩小姐按摩,踩背,感觉很舒服,然后他说他要到外间抽根烟,好好思考一下对吕深高和公与乘说什么。便躲出去了。实际就把空间留给刘奔了,此时如果刘奔继续享受服务,只要两分钟就能搞定。但刘奔不想在郭增省手里落这个把柄。他便急忙跟着郭增省出来了。郭增省就说:“你这个摔跤出身的粗人几时变精明了?”

  刘奔故意装憨,只是随声附和地咧嘴一笑,对郭增省的话不置可否。他在郭增省身边这么多年,早已学会动心眼了,早已不是只会喝酒摔跤的那个刘奔了。
  于是,郭增省递给刘奔一支烟,说:“去市里你得跟着我,去省里你也得跟着我。关键时刻还需要你给对方来个大别子呢!”
  刘奔道:“那当然,那当然,有招数就心里有底,否则就只能䞍着挨摔。”
  两个人说着双关语,都感觉一场挑战就在面前了。
  那吕深高找郭增省是什么目的呢?深一接触才知道,他是想了解郭增省修蓝海高架桥用在公关方面总共花了多少钱。吕深高当时是主管城建与市政的副市长,他本人拿到了十万一张的银行卡。看起来他还想知道别的市领导都拿到多少钱,确切地说,是想知道当时的一把市长公与乘拿到多少钱。吕深高与公与乘是同一所大学——省城大学毕业的,应该说是校友,他还比公与乘高两届,年龄上大两岁。但在官场上一番拼搏较量以后,公与乘走到他前面去了,率先做了蓝海市一把市长,而吕深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做了个副市长。他心里相当不平衡,明里他俯首帖耳地支持公与乘的工作,暗里他在积蓄材料,想在必要的时候捅公与乘一下子。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对外讲,刘奔这么说,是经过几件事以后观察出来的,此为后话。

  单说那吕深高对郭增省这样解释:“咱省一把省长下半年可能要调到北京当部长,这样一来就会腾出了一个空位子,于是,省里副书记和好几位副省长都跃跃欲试。其实,中组部早有安排,但人们总是不甘心,总有一种自己最优秀,选省长‘舍我其谁’的自负。于是,常务副市长公与乘又想在省城修高架桥,想重演蓝海市以交通促进经济的故伎。这一点明眼人全都看得出来。但事情并不算完,省里主管城建和市政的副省长魏雨缪也给我打电话,说他也要主持修省城的高架桥,还说,他是这项工作的主管,属于正当防卫,别人抓这项工作纯属沽名钓誉。他也向吕深高打听修桥究竟有多少费用。最要命的是省委副书记甘蓝也向我打听修桥的费用,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知道蓝海修高架桥花了一亿五,这个谁都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他问的是用在打点方方面面的关系上是多少钱。这就让我没法说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想,副书记最有可能接省长的班,论资排辈也排到了,所以他想修桥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个砝码;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他有可能以领导干部在修桥中收受好处为名而击败呼声极高的公与乘。事情五花三层,扑朔迷离,一团和气中隐藏着杀气和凶险。所以,一,我想把你们给我的十万块钱退给你们;二,我想知道公与乘接受了多少钱,我好和他谈谈,让他小心处置,别在选省长这个节骨眼马失前蹄。”

  能让吕深高把钱退回来吗?能把公与乘拿了多少钱说出来吗?都不能。不仅不能,吕深高的话简直就是打郭增省的脸啊!情况真是复杂!
  能让吕深高把钱退回来吗?能把公与乘拿了多少钱说出来吗?都不能。不仅不能,吕深高的话简直就是打郭增省的脸啊!情况真是复杂!
  他们俩谈话,是在吕深高办公室的里间,连刘奔都没让进去。而且,怕外间听见,吕深高把声音压得很低。而郭增省一下子就陷入了五里雾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吕深高哪句话是真的。是省委副书记想掌握什么材料还是他吕深高想掌握什么材料?现在公与乘已经调到省里,出色地做着副省长,机遇来临的时候,说不定会再官升一级。人们要背后整他一下子,阻止他前进的目的昭然若揭,说不定吕深高就有这个念想。对此郭增省怎么敢打保票呢?自己用得着公与乘的地方多得是,绝对不能得罪公与乘。那么,吕深高这头又怎么应付呢?他对吕深高说,他要到外间抽根烟,得思考一下,就率先离开了里间,到外间真的抽起烟来。抽了两根烟以后,他把吕深高的话悄悄告诉了刘奔,说听听刘奔怎么看这件事。

  刘奔自有刘奔的思维方式,他的思维方式就是迎难而上进行搏击,依靠进攻来克敌制胜。他问郭增省:“你记不记得毛主席在《论持久战》里说的:‘战争目的中,消灭敌人是主要的,保存自己是第二位的,因为只有大量地消灭敌人,才能有效地保存自己’?”
  郭增省道:“你直接说,什么意思?”
  刘奔给郭增省出主意:顺嘴胡说,扰乱吕深高的视线。郭增省一拍脑门:“妈那X,刘奔你王八蛋真有两下子!”
  郭增省回到吕深高办公室的里间就说了这样一番话:“吕市长,我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十万块钱。也许我天天喝酒喝坏了脑子,但我感觉还不至于这么严重,我现在还能整段背诵《论持久战》呢,给过别人这么多钱怎么会记不住呢?我不仅不记得给过你钱,也不记得给过公与乘钱。而其他关系单位倒是给过,因为大家都帮忙了,有了利润应该利益均沾,下次有了好事人家才会帮我的忙,不然不就给自己堵死路了吗?”

  郭增省说完,就紧张地看着吕深高。他怕吕深高说他狡猾,像泥鳅一样一抓一出溜。谁知吕深高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也许是因为回答的在理,里面透着心照不宣,整个一个放着明白装糊涂,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吕深高拍拍郭增省肩膀说:“桥梁公司那边账目都处理好了?”
  郭增省一本正经道:“桥梁公司的账目从来都好好的,论做账,他们的会计是市级先进呢!”
  吕深高便哈哈大笑,站起身也来到外间,说:“小郭,给我一支烟,我也体会一下吞云吐雾、云山雾罩的感觉!”
  郭增省看着吕深高的背影,额头上唰地渗出一层细汗。暗想,妈那X,老子又闯了一关!
  但是,那个藏匿起来的马六甲的问题并没解决,郭增省一颗悬着的心仍旧放不下来。

  几年后,在一次机关例行的身体检查当中,郭增省被查出患有胃癌,只是还算“早期”,否则就小命难保了。他到省城医院做了胃切除,切掉三分之二。回来后养了半年才上班,上班后戒烟戒酒,不再考虑提职问题,安分守己地做着建设局长的工作。但脾气却更古怪了,天天扎到屋里不出来,别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带搭不理的样子,就像王小妮说的,“架子太大”。连刘奔都摸不准他的的脾气了。

  第七章神秘女人怎样度过了十年?
  那天晚上,丁海霞和刘奔吃饭吃到夜里十二点。最后连主食都没点,两个人分别喝下不少饮料,吃了不少炒菜,看看天色太晚了,就从畅观楼结了账走出来。
  初夏的夜色里,蓝海公园的一切都安眠了。甬道两侧是发出泛蓝白光的节能灯,照着不算宽的鹅卵石铺就的道路,路边绿树的枝叶,随风摇曳,一阵阵的“哗啦啦”的声响。这个公园是安顿着不少飞禽和走兽的,估计此时都睡了,因为听不到一声叫声,连青蛙的叫声也没有。因为青蛙是在盛夏之后才亮相的。因为没喝酒,两个人就都没有失态。刘奔没再搂丁海霞的肩膀,只是牵了丁海霞的手在走。此时丁海霞就很宽容。感觉刘奔这人不是太坏,被他牵着手还免得被坏人打劫。快到公园门口的时候,他们远远听到公园深处传来长长的“嗷——”野狼的嗥叫声,丁海霞大惊失色,挣开了刘奔的手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出了公园门。刘奔便撇着腿直追出来,呼哧呼哧喘着说:“离咱老远呢,而且在笼子里,你怕什么?”

  丁海霞心脏怦怦乱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刘奔便借机抓住丁海霞的胳膊要强行接吻,此时他的后背就“啪”挨了一巴掌。两个人一起回头,却见是王小妮。丁海霞像见了救星,一把抱住王小妮道:“好姐妹!你真是天兵天将下凡,来得恰到好处!”
  刘奔有些气急败坏,回手也给王小妮后背来了一巴掌,说:“你早不来晚不来,生生搅了我的好事!”
  虽然刘奔并没使劲,因为那一巴掌的声音并不大,但王小妮还是承受不了,只听她夸张地大叫:“哎呦喂!打死人了!”
  刘奔便感觉扫兴了,这个咋咋呼呼的王小妮!他连告别也没告别,钻进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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