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战地记者?”妙目流盼,“那不是很简单么?你要想的话公司随时可以给你这个名额……”
“扑通”,莫子涛的心脏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
所以就是因为他迟到了,这个女人要将他派去战地?
他不知道对Medusa来说这到底算是一种惩戒还是出于好意。
他之所以只能想而未能实现的梦想,是因为他身为莫家人,真要出去的话,定然要惊动到家里那帮老的,到时候不仅出不去,连这个身份都藏不住。
所以对别人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对他来说却异常复杂。
而他现在还没有与家里抗争的力量和资本,他还需要积蓄力量。
“谢谢Medusa,华国有句老话叫`父母在不远行`,家里还有几位老人需要照顾,所以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这么洒脱地离开。”
鬼才信!
因为那些老的他才出不去不假,要他照顾那就纯粹是瞎掰了。
他们家那些老的,就算没有子女在身边,也有国家给他们养老,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莫浅秋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什么。
她低下头去看了眼电脑上刚刚进来的邮件,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看来华国人很喜欢写邮件,还喜欢抄送一堆人。
“坐。”
她没开口,他就一直没坐。
莫家出来的孩子果然家教修养远高于常人。
“我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需要一个特助,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
特助?他?
噢不,重点是Medusa的特助?
天拉鲁!这难道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会是我么?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淡定、淡定,风度、风度。
红唇微抿,“顺眼。”
她想起他们Edison家族向来就是这么霸气,“顺眼”,这是连小欢欢都知道的真理。
顺眼?莫子涛傻眼了,这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大相径庭,但这个答案又确实很女神。
他的女神就是这么肆意洒脱。
原来他在女神眼中是“顺眼”的呀!小心脏又“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你原先的工作如果顾不过来可以交给别人,如果还想继续做可以保留,公司可以给你加工资,但是质量不能下降,否则就放手。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的理由。质量为王。”
那俾倪一切的神情,像极了高高在上的女王。
莫子涛还没回话,一切却好像早已敲定了一般。
“好的。”
在Medusa强大的气场之下,莫子涛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似乎答应她是他唯一的选择。
呼——
这个女人太强大了!
步出办公室,莫子涛忽然回过神来。
她给了他一个选择句,然后却又只给了他一个选择项,而他丝毫没有觉察出有任何的不妥。
所以之前那什么给他机会做战地记者的提议,只不过是闲来逗他?
噢……他觉得他的小心脏又不可抑制地如小鹿乱窜起来。
他的女神果然非同一般,而他以后每天都能在她身边?
于是在Medusa集团的办公室内,出现了一个笑得像傻子一样的年轻男人。
*
莫子涛是莫家人又是白家人,白家与程家还是姻亲……
办公室内,莫浅秋正透过落地的玻璃墙面远眺着京都的日落。
夕阳下的京都有着一份奇异般诡谲的静谧,然而在那绚烂的静谧之下,又遮掩了多少的肮脏与魍魉呢?
二十三年前,莫云凌还只是一名普通的京官,是什么样的仇怨竟能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和一个三岁的小女孩下那样的毒手?
而以莫家滔天的权势竟然二十多年查不出真凶,是真的没查出来还是故意的包庇?
莫云凌,他又真的一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情深义重么?
在经历了五年的战火淬炼之后,她心性中的那些弱者的思维已经被尽数涤去。
她同意外公和舅舅的话,一个男人,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那就是一种辜负。既然辜负了,就没有资格再次拥有。
京都莫家……
你们准备好了么?
“秋秋……”
程厉扬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额上冷汗津津。
最近这个梦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地吐着烟圈。
漆黑的房间里只留下一点猩红。
这个伴随了自己二十三年的梦境,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已经成夜成夜没有好好睡过。
他很怀念能够一觉到天明的那段日子,似乎那样的日子只在五年前短暂出现过。
自从那个女人偷偷逃跑后,他就又陷入了地狱之中。
那个女人……
当初让易峻派人跟着她,只是为了哪天他心血来潮时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可没想到阴错阳差却撞见了她被人陷害的场面。
这个女人也真是蠢,自己的男朋友和好闺蜜都搞到了一起了,她还傻乎乎浑然不觉。
还扮演着正义女神跑来为那个“好闺蜜”讨要公道,殊不知她口中那个渣男贱男正是她的“好男友”。
还真是白瞎了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
手机铃响起的时候,莫浅秋正在一个又一个噩梦中穿行,这几年唯有欢欢乐乐在身边的时候她才能不被噩梦纠缠。
“喂……”她闭著双眼,将手机抓到耳边,心跳慢慢开始平复下来。
又梦到了初到中东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无知者无畏,如果再让她选择一遍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逃去那个地方。
女人慵懒暗哑的声音自电话中传来。
“嗯……让我再睡会……”
耳边仿佛又传来五年前每一个清晨女人慵懒的撒娇声,然后是那张白玉一般素净的小脸自被窝中露了出来。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似有若无。
混乱浑浊的大脑渐渐清明起来,莫浅秋没再说话,她静静地等待着。
“为什么要逃走?”
许久之后,男人暗哑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夜的错觉,男人的暗哑中竟似挟带了一丝伤痛。
伤痛?这样的东西那个男人真的会有么?
莫浅秋无声地嗤笑,是噩梦的缘故吧,大脑陷入幻觉。
“腻了……”
又是许久的沉默,男人没有出声,她就也安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
这样的静谧竟神奇地让她那颗因为噩梦而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是她的药,五年来唯一的良药。
“是你违约了。”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迫人的控诉。
是啊,在他与她的关系里,是她先违约了,不管那约定如何地不公平,违约了就是违约了。
他可以关押她一世,而她没有说“不”的权利,除非他说“GameOver”。
契约关系一旦形成就再难单方面解除,所以哪怕她逃了,她也依旧被关着,关进了那个叫作程厉扬的牢笼之内,从没有走出来过。
一抹凄丽惨笑在暗夜中晕开。
夜,更黑了。
所以她才不得不回来,找到那个出口,再困下去的话,她会死。
“程总是想要向我收违约金么?”
六年前她不懂如何谈判,才把自己如此贱卖,六年后她要重新构建一份契约,如果履行契约是她唯一的生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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