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起母亲别人家里是否也是如此遭遇,果不其然,有好几家都是这样,我的姥姥和姥爷目前就正在小区挨家挨户地走访询问,确认各自家中的状况。
郁兰这时也想通了事情背后的真相,声音柔和地告诉了母亲,说:“阿姨,你不用太着急!肯定是之前那帮振新地产的坏人做的,他们也是怕了,怕放任不管以后影响不好。”
“说的也对。”母亲细细掂量了郁兰说的话,一向脾气较好的她,想明白后,带着批判的口吻,说道:“那些人的心也太黑了,只顾着自己发财。如今败露,还在乎什么脸面,到人家里偷盗。还是这个小区太落后,没有安装监控用的摄像头,要有摄像头,一定要把他们的罪行录下来,然后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的脾气和母亲多少有点相像,她的话也是我想说的。然而正在我们共同感到可惜,没有抓住振新集团那些人所犯下的罪行时,我的姥姥回来了,并且带给我们个消息。
整个小区的住户,凡是参加过两次互动,家中供奉着的婆罗门尼法像都在昨晚被人盗走,甚至有的人家跟我姥姥家一样,连砸碎成的陶瓷碎片都没了。
粗略算一算,小区的住户起码也要有百十号,一晚上的功夫偷偷进到人家里,盗走一切跟婆罗门尼法像相关的东西,可见振新集团是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动用了多少人。
我姥姥听其中一位上了年岁的男住户说,昨天半夜,他起床去趟卫生间几分钟的功夫,前脚看婆罗门尼的法像还放在客厅的阳台,后脚回来就发现不在了。
还有的人说,来盗走法像的不像是人,因为有的人家中的玻璃是从里面打开的,没有任何撬开的痕迹。
难不成是法像长了手腿,自己跑了不成?
我想这其中应该是另有蹊跷,决定出去看看,回头让郁兰在家里陪着我的母亲和姥姥。我自己问清楚都有那几户人家是说盗走法像不是人的,便一个人下了楼。
刚到一楼的楼梯口,我迎面遇上了我姥爷,正巧他也回来,见到我后就问我急着去哪里。
听我说是去那几户人家看看,我姥爷忽然变得有些喜出望外的样子,走上前来拽着我的一条胳膊,问我:“乖孙儿,你是不是也懂得你爸那套邪乎的东西?”
姥爷口中的那套邪乎的东西,指的是风水玄术,由于他退休前是个政府干部,并不相信有什么风水玄术,所以从来都是说“邪乎的东西”。
我看不懂姥爷为什么那么高兴,木纳地点了下头,回复他说:“对啊!”
“那真是太好了,21栋的你黄大爷家里出了点儿事,你也知道,我跟你黄大爷一直关系都不错,他想请我帮忙,我正愁该怎么帮他呢!正好你啊,跟我走一趟——”姥爷话还没说完,就拉着我往外走。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那个黄大爷是我姥爷的酒友,就因为他们两个人老在起和酒的事儿,我姥姥没少跟我姥爷吵吵。闹得最严重的一次,是我姥姥拿着菜刀去到了黄大爷的家里,说要是在叫我姥爷来喝酒,她就一刀劈了黄大家里的所有东西。也就是这事儿闹得,黄大爷再也没找过我姥爷喝酒。
多少年过去了,我没想到姥爷还跟那个黄大爷保持联系。看在我姥爷的面子上,我只好先答应下来,跟着我姥爷来到了21栋黄大爷的家中。
黄大爷家住在二楼,靠东室。他老伴儿过世的早,儿女又常年在外打工挣钱,家里面就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又是个出了名的酒鬼,比起我姥姥家,他家当真是没人照理,又脏又乱,客厅的沙发上到处都是他的衣服裤袜,好多家具上面落了层厚厚的灰土。
我跟我姥爷来的时候,黄大爷还穿着个白色跨栏背心,配着条米蓝色的短裤,手里还拿了瓶刚刚喝半瓶的二锅头玻璃瓶,一副醉汹汹的摸样。
见到我姥爷带着我,黄大爷乐呵呵地笑着对我说:“哎!你不是小一开嘛?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长越帅,随你你姥爷。”
“大爷,没想到你都醉成这样了,好话倒是还挺会说的。不光夸了我,还顺带着把我姥爷也该夸了。”我心里暗自夸着黄大爷是个老江湖,嘴上却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还是这么海量啊!”
我姥爷听出了我话里带有的讽刺性,训斥了我一顿,说:“没大没小的,怎么跟你黄大爷说话呢?”
“哎!孩子都多大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地训人家,没听出来吗?他这是夸我呢!”黄大爷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喝多了,竟然向着我说话。
可能是我本身就对黄大爷整个人不是很看好的关系,自己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流,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把话回归到了正题上,直接问他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大爷也不拐弯抹角,带我去看了下他们家的厨房,说这几天晚上睡觉总是听到很奇怪的声音,等他起床来到厨房,那奇怪的声音又没了。
至于具体的怪声是个什么样的,黄大爷说我可以想象一下,一只特大号的老鼠在啃木头木板之类的东西磨牙时,所发出的响动。
对于生在山村的我来说,老鼠磨牙屡见不鲜。但要说住在县城的小区里面,老鼠应该少见才对。
起初我想的是黄大爷不注重卫生,家里闹了老鼠,可黄大爷一口咬定了那绝对不是老鼠,只是像老鼠发出的动静。
既然不是老鼠,又会是什么?闹鬼?我看过黄大爷家里,没有发现脏东西,真是奇了怪了。
我一时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挠着头心里直犯嘀咕。从旁还未吭过声的姥爷,这会儿拍了下我的肩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提醒了我说:“你黄大爷之前跟我一样,都信了那婆罗门尼。”
婆罗门尼?对啊!我在心中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如果把黄大爷家夜晚发生的怪声跟婆罗门尼法像挂上钩的话,岂不是很容易说通。
虽然到现在我还不确定莫天师在婆罗门尼法像下了什么邪咒,但中了她下的邪咒都会类似于中邪这件事,我还是能确定的。
在我父亲留下的古书上,有提到过中邪者最初的反应会时常把现实跟梦境串在一起。
看来黄大爷很有可能就属于遇到了这种情况,我再仔细问了问他,昨天晚上还有没有过听到奇怪的动静时,他回想起来说真的就没有。
我听后做出了个很无语的表情,心说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白耽误了多少工夫,原来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
之后,我把中了邪会扭曲现实和梦境的事情告诉了黄大爷,让他宽下心来不去瞎想别的,便回头去跟我姥爷说,我还要去调查几户怀疑婆罗门尼法像自己会动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然而正当我转过身要走的时候,黄大爷又想了件发生在他家的怪事,叫我留下来听他说。
“大爷,你家怪事儿真多!”我默默感叹了句,回头让黄大爷快点说,自己还有的是事儿要忙。
在说另外一件怪事前,黄大爷先喝了口他手里的二锅头,像是壮了下胆,喝完后打出个酒嗝儿,找地方放下了二锅头,细细跟我说道:“这件事儿,你听了应该也很感兴趣,是你刚才提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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