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gersmith 译本[GL]》
第3节

作者: 天涯网友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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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在等我讲我自己的故事吧。也许我也在等。其实,我自己的故事已经开始了—我仅仅和你一样,还没有意识到。
  这是我认为故事真正开始的时候。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标志着我的生日的圣诞节后的几周,漆黑,浓雾,零星下着雨,还夹着点雪。盗贼和销赃人喜欢漆黑的夜晚;而冬季漆黑的夜晚是最好的,因为一般人都呆在家里,有头脸的人都回乡下呆着了,大房子全都关着门,空着,摆明招贼。在这样的夜晚里我们得到很多赃物,埃比斯先生得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的利润。而且寒冷迫使盗贼很快成交。

  在兰特街我们并不觉得有多冷,厨房里生着火,埃比斯先生的锁匠盆也没有消停过,常年燃着炭火。你永远都不知道在那里什么会被熔化,什么又会生成。在那个晚上,有三四个男孩在那里忙着把金币化成金子。莎克斯比太太依然坐在她的摇椅里,边上是一个装着两个婴儿的摇篮。还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和我们同住—约翰.乌如和 戴蒂.沃伦。

  约翰大概14岁,黑黑瘦瘦,爱摆弄刀具。 他总是不停的吃。 我敢说他肚子里一定有蛔虫。那晚他吃的是花生,把花生壳扔的满地都是。
  莎克斯比太太看不惯他的行为。“你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举止?”她说。“你把这搞得一团糟,到时候苏 还要收拾。”
  约翰说, “可怜的苏, 我的心在流血阿。”
  他一直都不喜欢我。我想他是妒嫉。和我一样,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来到了我们家;同样如我,他的母亲去世了,他是个孤儿。但是他看起来很古怪,没有人愿意领走他。莎克斯比太太只好把他养到四五岁,然后把他送到教会--可他就如同甩不掉的恶魔,总能从工厂跑回来;每次我们打开店门总能看见他睡在台阶上。最终,莎克斯比太太把他送上一条开往中国的船;回来的时候,他发了一笔小财,到处自吹自擂。但是他的钱一个月就花光了。现在他在兰特街给埃比斯先生帮点忙;除此之外,在戴蒂的帮助下做点小生意。

  戴蒂是一个有着不寻常红色头发的女孩,二十三岁,似乎有点傻乎乎的。她有干净洁白的手,非常擅长针线活。现在约翰要她为偷来的狗缝狗皮,使它们看起来更像纯种狗。
  他现在和一个盗狗贼做生意。这个盗狗贼有两条母狗:当她们发情的时候他就把她们带上街转悠,把公狗从主人那里引诱过来,然后要价十磅敲诈狗的主人。这招对那些赛狗最管用,以及心软的女狗主;当然,也有不买账的—你就算把狗尾巴割下来寄给他,也看不到一个子,这些人真是冷酷无情—这种情况下的狗儿会被约翰 的同伙扼死,然后低价出手给约翰. 我不知道约翰是如何处理这些狗肉的,至于狗皮,我说过,他叫戴蒂 缝到 普通街头流浪狗身上,然后当作纯种狗卖到怀特恰派的市场。

  剩下的狗皮她给他缝了一件外套。那晚,她就缝着这件外套。领子和肩膀已经完成了,袖子也差不多了,就这样也已经用了四十多种狗皮了。在炉火边,这件外套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气味,熏得我们自己的狗非常兴奋—不再是勇猛的老杰克了,另一只,灰色的,名叫小丑查里,和故事里的贼同名。
  戴蒂时不时会把这件外套给咱们所有人看,看有多好。
  “约翰,幸亏你不会再长个了,这对戴蒂 来说真是件好事。”每次她这样做我都会这样说。
  “你不会死掉,这对你来说真是个好消息。”他个矮,对此很敏感。“虽然对已其它人来很丢脸。但我想要你的一块皮,用在我外套的袖子上—也许在袖口,我用那儿擦鼻涕。你现在好好想想,你想要你的皮被缝在在斗牛犬还是搏击犬的边上?”
  说着他拿起他的刀,他总是带着那把刀,用拇指试试刀峰。
  “我现在还没有决定,”他说,“但是我某天晚上会来,在你睡着的时候取下你的一块皮。你说怎么样呢,戴蒂,如果我让你缝那个?”
  戴蒂用手捂住嘴尖叫起来。她带了一戒指,有点儿大,她在边缘绕了几圈线,黑色的线。
  “你真会开玩笑!”她说。

  约翰笑着,用刀尖轻轻点着一颗坏牙。莎克斯比太太发话了,“够了,不要吓唬苏,不然我敲掉你的头。”
  我马上接着说道,如果我会被像约翰.乌如这样的婴孩吓倒,我还不如割喉自尽。约翰说他很乐意帮我完成割喉这道程序。这时莎克斯比太太从她的座椅里站起来,打了他—就如同她再另一个夜里站起打了可怜的弗洛娜 一样;也如同她在这些年里,站起打其它人一样—全是为了我。
  约翰看起来似乎想还手;然后他转而看着我,似乎更想狠狠地揍我。这时戴蒂挪了挪身子,他转而给了她一下。
  “打我,”在打了戴蒂之后他说,“为啥 人们都和我过不去?”
  戴蒂开始哭。她拉住他的袖子,“别在意他们的刻薄话,约翰,”她说:“我站在你这边,不是么?”
  “你站在我这边,没错”他答道。“就像屎粘在铲子上一样!”他推开她,她跌回座位,蜷在那条狗皮大衣上,对着她的针线活哭作一团。

  “别闹了,戴蒂,” 莎克斯比太太说。“你会毁了你的杰作的。”
  她哭了一阵子。后来火炉边上的一个小伙子的手指被烧得红热的硬币给烫着了,咒骂起来;于是她转而大笑。约翰又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继续把皮儿吐到地上。
  然后大家沉默,大约一刻钟吧。小丑查里 躺在炉火边,抽搐,也许在梦里追逐马车呢—它的尾巴上那个被马车轱辘碾过的地方有点弯曲。 我拿出扑克玩起单人纸牌游戏。戴蒂 继续缝着。莎克斯比太太打盹。约翰坐着,无所事事; 时不时看看我的牌,告诉我该把它们放哪。
  “黑桃J对红心Q,小兵配荡*,”他会说。或者是,“上帝!你真是迟钝?”
  “你不觉得自己很讨厌么?”我会回答,一边专注于我的游戏。这幅牌很旧,纸软的像破布。有个男人被打死了,就是因为用这幅牌出老千。我开始玩最后一把,并且把凳子转了转,这样约翰就看不到了。
  (这一部分由“爱吃士多啤梨的猪” 翻译)
  突然之间,有一个婴儿醒过来了,放声大哭。查里也醒了过来,放声大吠。一阵风吹过,烟筒里的火给窜起来,风夹着雨打湿了煤,弄的它们嘶嘶作响。‘这是怎么了?’莎克斯比太太睁开眼问。
  ‘怎么回事?’约翰也说。
  跟着我们听到了: 一阵由远到近的撞击声,贯穿着房子。接着又是一阵撞击声。接下来变成了脚步声。脚步在厨房门口停下,一秒的安静后,响起了沉重缓慢的敲门声。咚-咚-咚,就如同戏剧里半夜鬼敲门,丝毫不像是一个盗贼的敲门方式-那应该是又轻又快的。当你听到这样的敲门声,你应该知道有事发生了。发生的可以是任何事,当然有可能是坏事。

  我们都想到了。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莎克斯比太太跑到摇篮边,一把把婴儿按在怀里。约翰跑去按着查里的嘴巴,要它出不了声。火炉旁的男孩们安静的跟老鼠似的。埃比斯先生轻声说到‘天知道是什么人,快把这些东西弄走,别管你那烧伤的手指了。如果那是丨警丨察,我们就完了!‘
  他们马上开始收拾起金币什么的,用手帕包好,藏在帽子或是裤袋里。其中一男孩是埃比斯先生的大侄子,他叫费尔,他飞快的跑到门边,背贴墙站着,把手插在衣兜里。他已经蹲过2次监狱了,赌咒发誓说他再也不要去第3次。
  敲门声又响起来了,埃比斯先生说到,‘都弄干净了吗?好,孩子们,都好好的站好,别慌,那,亲爱的苏,你去开门好吗?‘
  我看了看莎克斯比太太,她对我点了点头,我走过去抬起了门闩,门刷的一下就开了,差点打到我。费尔以为是有人撞开了它,在墙边直了直背,还打开了他的小刀。但其实门是给强风吹开的,蜡烛一半都给吹熄了,火盆也闪着火花,我的牌也给飞的到处都是。走道上站了一个男人,一身黑衣,全身湿透,水沿着衣服直往下滴,他的脚边还放着一个皮包。黑暗中隐约看到他苍白的下巴,带着胡茬,他的眼睛给帽子挡住了。要不是他开口叫我,我真认不出他,

  ‘苏!是你吗!谢谢上帝!我可是赶了40英里路来看你呀,你不会让我一直站在这,冻死为止吧!‘
  我这下才认出他来,我大概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来兰特街的人像他这样说话的可是百里无一。他叫理查德.瑞佛,或是迪克.瑞佛,有时又叫理查德.夭尔。 当然我们叫他另一个名字,莎克斯比太太见我瞪着他不动,就问‘这是谁呢?’
  ‘绅’我说到。
  我们就是这样称呼他的,当然不像那些伪君子们那样读作绅士,我们把它的音断了一下,就叫绅。
  ‘绅’我又说一遍。费尔立刻收起他的小刀,吐了口口水,回到他的火盆边上去了。而莎克斯比太太也回她的椅子上,她怀里那小脸给憋的通红的婴儿终于可以大口呼气了。

  ‘绅 啊!’她叫出了声。那婴儿也跟着大叫起来。查里挣脱了约翰,狂吠着奔向绅士,把爪子搭在了他的外套上。‘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们还以为是丨警丨察呢。’我看着他走进厨房。
  (这一部分由“爱吃士多啤梨的猪” 翻译)
  ‘你还说,再过会我就要冻死了。‘他答道。把包放下,身上不住的颤抖,脱下湿透了的外套和帽子,雨水受热变成了水蒸气。他搓着手,又揉了揉头。他留着长长的头发和胡子,现在雨水打湿了它们,令它们不再弯曲,看上去就更长了。他的手上带了好几个戒指,背心上还别有一怀表,表链上甚至镶有宝石。我不用看都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宝石也是赝品,不过呢,这些东西还仿的真他妈的好。

  戴蒂重新点燃了那些蜡烛,房间变得亮堂了些。
  绅还是摩擦着他的双手,看着埃比斯先生,略为点了下头,,
  ‘你还好吧,埃比斯先生?’他随口问到。‘你们都好吧,伙计们?‘
  埃比斯先生回到,‘挺好的。’男孩们没一个人搭理他。费尔不知道对这谁说了句:’这家伙是用屁股走来的吧!‘引的令一个男孩大笑起来。
  在这的男孩们都认为男人穿的跟绅似的就是一娘娘腔。

  约翰也笑了,不过没其他人那么大声。绅看着他说:‘嘿,你这小混蛋,倒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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