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gersmith 译本[GL]》
第4节作者:
天涯网友译 约翰的脸涨的酱紫,更个意大利人似的。听到绅这么说,指着他的鼻子就叫起来:‘你欠揍吧!‘
‘大概吧。’ 绅微笑着回答。然后转身对着戴蒂眨了眨眼,戴蒂埋着头。“好吗,小可爱!”他叫道。接着弯腰逗着小丑查理,你好呀,小家伙,说说看,丨警丨察在哪呢?在哪呢?‘查理叫的更疯了‘乖乖’绅站了起来,顺了顺头发,走到莎克斯比太太的椅子前站住。
‘你好,莎克斯比太太,’他说。
那婴儿在被喂了一点杜松子酒后终于安静了。莎克斯比太太腾出一只手来递给了绅,他轻轻的拿起来,吻了下去,顺着由指节吻到了指尖。
莎克斯比太太喊道‘约翰,你给我站起来,把座让给绅!’
约翰愣了一下,才不情愿的跑去坐在了戴蒂的小凳上。绅坐下来,惬意的把腿伸向火炉。他是个高个子,腿也很长,大概27-8岁。跟他一比,约翰看上去就跟个6岁小孩似的。
他打着哈欠揉着脸,莎克斯比太太一直盯着他。当他们目光相接,他微笑了。
‘好咧,伙计,最近生意如何’
‘过得去吧’她答道。怀里的婴儿静静的躺着,她轻轻的拍着,就像很久前拍我那样。绅点了点头。
‘那这个小不点呢’他又问,‘是大伙的还是你家的?
‘当然是大伙的‘她答
‘是个小男不点还是个小女不点‘
‘是个男的,保佑他!又是一个没娘的小子需要我一手带大了。’
绅向她探过身去。
‘幸运的小男孩’他说,对她眨了眨眼。
莎克斯比太太叫出声来‘噢!‘脸刷的变的通红。’你这个讨厌鬼!‘
不管他算不算娘娘腔,他倒是真会讨好女人。我没叫他绅士,也是因为他还真是个绅士-起码以前是。
据他自己说,他也曾受过良好的教育。他有父亲,母亲还有个姐姐-他们通通被他伤透了心。他也曾经很有钱,但都被他在赌场上输个精光。他老爸放了话,要他别指望在家里再捞到一分钱。没办法,他只好用老方法解决问题-偷和骗。他好像对这种生活如鱼得水,我们断言他家一定有相关的遗传,只是在他身上发扬光大。
他挺有艺术天赋的,会画画,事实上他也在巴黎干过点伪造艺术品的活。在靠这个混不下去后,我想他还花了几年时间在翻译上-他把法文书弄成英文书,或是英文书弄成法文书-反正每次的内容都改了一点,然后冠上不同的名字,这样他那点小破故事就成了20多篇新出版小说了。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做他的骗子勾当:在豪华赌场里装大款。当然他那外表挺能唬人的,看上去就像个诚实的好人。那些妇女们就更容易上当了。他曾经有3次差点就娶上了富家千金,但每回都因为被她们的父亲看穿而打了水漂。他还坑了不少人去买他那子虚乌有的银行股票。他长的太帅了,莎克斯比太太对他简直是溺爱。他一年来兰特街一次,给埃比斯先生带点工具,顺便带走点做坏的硬币,还有忠告与消息。
这次我想他也是带了工具来的。戴蒂给他递了杯加了浪姆酒的茶。莎克斯比太太把熟睡的婴儿放回摇篮,把裙上的褶抚平,见他缓过点劲来,就跟他说到:‘好了,绅,我们有一段日子没见你了,你是不是带了些东西过来给埃比斯先生呢?”
绅摇了摇头说:‘我想这次我来跟埃比斯先生无关。’
‘什么,跟他无关,你听到了吗,埃比斯先生?’
‘我真伤心呀。‘埃比斯先生在火盆边闷声说道。
莎克斯比太太乐了:‘那你就是有事来找我罗?‘
还是摇头。
‘也不是来找你的,莎克斯比太太,‘他说’不是找你,不是找意大利酱饼(指约翰),不是找戴蒂,也不是找费尔和那些男孩们,更不是找小丑查理”
他说着,用眼睛扫视着整个房间,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不发一言。我正在把四散的牌收好,放到盒子里去。突然发现他在盯着我,在他旁边的约翰和戴蒂,还有好这脸的莎克斯比太太,目光都向我这集中过来。我把牌放下,他立马就冲了过来,开始洗牌。他就是那种人,手闲不住。
‘好了,苏,’他说,眼睛直视着我。他的眼睛是那种澄清的水蓝色。
‘好?好什么呀?’我说。
‘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我可是为你来的!’
‘哈!’约翰用那种特恶心的声音说道。
绅点头说:‘我有个计划,是跟你有关的。’
‘一个计划呀!’费尔说,‘小心点,苏,他是要把你搞到手呢!’
戴蒂尖叫起来,男孩们也在一旁偷笑。绅根本不理会他们,把目光转向莎克斯比太太说:
‘可以要火炉旁的朋友们离开一下吗?把约翰和戴蒂留下就行,我需要他们帮忙。’
莎克斯比太太有点踌躇,她看了看埃比斯先生, 埃比斯先生马上发话了:‘好了,伙计们,人家不爱给你们听,你们也不要太没礼貌了。’边说着,他边拿起了一个桶,把滚烫的钱币一个个的放到水里。‘听了他们的话又没什么好处。’他又说。‘只有金子,钱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说呢?’
‘没错,汉弗莱叔叔’费尔说,他披上了外套,还竖起了领子竖,其他的男孩们也一样。‘走了’他们说,又对我,约翰,戴蒂还有莎克斯比太太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搭理绅,绅也只是看着他们走过。
‘伙计们,小心点!’当门关上后他叫了声,我们听到费尔吐口水的声音。
埃比斯先生把门锁上了。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跟戴蒂倒给绅的那杯一样,也加了点浪姆酒。酒的味道蒸了上来,混合了火炉的,金子的,狗的,还有湿湿的大衣的味道。雨小了点。约翰又在磕他的花生了。埃比斯先生把台灯挪了挪,我们的脸呀,手呀都给照的亮亮的,但房间的其他地方却都看不清了。
过了好一会,都没人说话。绅只是对着他的牌闷不做声,我们都盯着他看。埃比斯先生是其中盯的最紧张的那个: 他的眼睛都眯在一起了,歪着头死盯着。
‘那,孩子’他说‘说吧是什么事?’
绅抬了头。说:
‘事情呢,就是这个‘他拿出牌来,把它面朝上的放在桌上。这是一张方块K。一面放一面说,‘有个男人,一个老的,在某程度上说,是个聪明人,他是个绅士。他有个挺奇怪的爱好,他住在一处很远很远的的大宅子里,在一个很远很远的村子附近,离伦敦有好多英里远,你们现在就别费劲猜是在哪了。他有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放了好多的书和画,他唯一想干的活就是把它们弄个编著,我们就叫它字典吧。一本他那些书的“书典”。他还有好多照片,他还想把它们集成一个漂亮的集子。这个活呢,他一个人是干不过来的。所以他在报纸上贴了个告示,要征一个助手。’他又放下了一张牌,是一个梅花J,‘需要一个聪明的年轻人,去帮他整理收藏。所以呢,一个更聪明的年轻人,就是那个在赌场里大有名声的人,他渴望做出改变,他渴望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他去应聘了,对方也认为他挺合适的。’
‘这个聪明的年轻人就是你吧’埃比斯先生说。
‘那个聪明的年轻人就是我,你怎么知道的!’
‘要蹲大牢的活。’约翰接起了话头,不顾绅温怒的脸。‘说这财路吧,你呢是看上了房里给锁上的柜子。你最好找埃比斯先生借点家伙,你还需要苏-用她那双无辜大眼睛,给你做伪证。’
‘真冷呀’绅说:‘监狱是这个国家最该死的地方。都有200多年了,又黑,又冷,还有漏了的房顶。但我恐怕这事还不至于到这地方去的地步。这位先生跟咱们用差不多的餐具吃饭呢。’
‘一个老守财奴!’约翰又叫:‘但像他这样的人不是会把他的钱都锁在银行里吗?那你是不是骗的他列你做遗产继承人;你是来拿毒药的。。。’
绅摇头。
‘不是毒药?’约翰期待的看着他。
‘不是毒药,根本不是。也没有什么银行里的钱,起码不是在这老头名下。他就一个人静静的住着,几乎不知道钱为何物。不过呢,他也不是一个人住的,看,有个人守护着他呢。。。’
他抽出一张红心Q。
‘哈,哈’约翰狡猾的笑‘他老婆?’
绅还是摇着头。
‘女儿?’约翰又说。
‘不是老婆也不是女儿。’绅说,他的眼睛和手指都没离开过那张Q。‘是他外甥女’他看了我一下‘跟苏差不多大吧,长的不赖。有学识有教养。’他微笑起来‘就是,非常害羞’
‘一个无趣的小妞’约翰意味深长的说:‘那她一定是相当有钱。’
‘她的确很有钱。’绅点头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她是一个继承人,她前途一片光明。他那个叔叔跟这个无关。不过呢,遗产的继承是有条件的:她必须结婚。要是她打一辈子光棍,那钱就会给另一个侄子。要是她肯结婚呢-’他点了点那张牌‘她会跟皇后一样的富有。’
‘有多富?’埃比斯先生终于说话了。绅抬头看着他。
‘1万现金,’他静静的说‘5千的资产。’
(此部分译者在天涯无id,署名washsin)
一个煤渣在火中炸开。约翰从他的豁牙里发出一声口哨声,小狗查理也跟着吠了几下。我瞥了瞥莎克斯比太太,她的脑袋低着,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埃比斯先生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茶。
费尔打赌说,这个老家伙想靠近这个女孩子,“难道不是么?”他咽下一口茶,问道。
‘已经相当亲近了,’绅边说边点头,往回走着,‘这些年他已经把她变成了自己的私人秘书-她总是一连几个小时给这个老家伙读书。不知不觉中,这个女孩子已经长大,成为一个女人了。’绅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捉摸的微笑,‘但我想,这一点她自己是清楚的。我还没来得及开始画画,她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里所饱含的对于绘画的热情。她想让我做她的老师,教她画画。那时,我已经足够了解怎么去制造赝品,而她是那么单纯,甚至不能将彩色蜡笔画从一头猪旁边辨认出来。但是她沉溺于学习绘画中—哦,就像沉溺于其它任何事情一样。我们开始了一个星期的课程。我教她画线条,教她画阴影。第二个星期过去了,我们的课程由阴影转向设计。第三个星期-水彩画,然后油彩调色,第五个星期-’
‘第五个星期,你打动了她!’约翰说。
绅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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