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很快驶过海曲公园,汽车马达声将胖大姐的吆喝声渐渐吞没。今天都九月五号了,秋天的气息一天浓起一天,秋老虎也威风日减了,秋高气爽的日子眼看着到来了;由车窗灌进的风儿明显清凉了起来,车内是一片爽朗的世界。
坐在凌翎左身旁的凌四海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他侧脸瞅着凌翎那如空姐般盘束于脑后的发式,鼻子里充满了沁人心脾的发香,但脸上缺失了秀发柔丝的撩拨骚痒,他多想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刻,再次醉享一下凌翎的丝丝柔情呀!
凌四海望着凌翎的发型发呆,凌翎似乎意识到了,或许恋人间都有这种心灵感应吧,凌翎先前儿时不时地被窗外熟悉或陌生的情景吸引到窗口上的脸蛋儿此刻在悄悄地偏向凌四海同样倾向她的大脑瓜子。眨眼间两首即无缝对接,相互依偎,耳鬓厮磨,窃窃耳语起来,留给俩人时间已经越来越急促了。
“嘻嘻,又闻道海腥味了!四海。”此刻头已经完全枕在凌四海肩膀上的凌翎忽然抬头望着窗外正在路过的她与凌四海曾来过的海鲜市场,侧过脸来对凌四海笑说道。
“嗨,今天这儿挺热闹的嘛!估计新海鲜又开始上市了。”凌四海右手搭在凌翎的肩膀上,左手握着凌翎的左手并不停地轻柔掐着她的手指望着窗外说道,“哇!好肥好大的蟹子呀,要是你不走又能吃上了!”
“四海,还记得嘛?嘻嘻,上次咱来这买蟹子时,我差点儿被蟹爪给钳住呢。”凌翎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被凌四海掐捏的手指说。
“......当然记得喽!”凌四海继续掐弄着凌翎的手指,且眉飞色舞比划着说道,“就在你被蟹子那硕大坚硬的钳爪给夹住之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本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速出手,“啪”地一个铁掌将那只贪婪狠毒的蟹子打飞在水。”
“嘻嘻嘻,蟹子掉进盛蟹子的铁盒子里溅了咱俩一身水呢。”凌翎接着说。
“可不嘛!气人的是,摊主竟然笑得前仰后合的。”凌四海愤愤地说道,如再次身临其境似的。
“呵呵呵!你当时拳头紧攥得嘎嘣响,并对人家比划着骂道,“嘿?!你小子幸灾乐祸呀这是,看我不揍你!”,你说着便抡起拳头奔他而去,我赶紧拦住了你。”凌翎看着凌四海愤懑的模样感到很滑稽搞笑,憋不住噗嗤一笑,随即说道。
“说真的,当时你要不拦着,我真想揍他一顿,当时就感觉手特痒痒,急于想拿东西出气呢,呵呵。”凌四海特意握紧大拳头比划着说。
“也幸亏那摊主躲闪得快,吓得直接把自己关在身后的店面内,半天不敢出来。哈哈哈,笑死我了!”凌翎说着真的笑出声来了,弄得前排坐着的她父亲和凌四海母亲都回头笑着分享快乐。
事后,凌翎才得知,原来摊主跟凌四海很熟,还会点儿武功,经常与凌四海在一块儿切磋练习比试,但一直是凌四海的手下败将。凌四海经常来他这儿买海鲜吃,肯定能享受到特惠价格了,但凌四海从不赊账,更不白拿。你说也巧,那天差点钳住凌翎手指的那只蟹子,是整个铁盒子中唯一挣脱掉捆绑蟹爪皮筋儿的蟹子,其它蟹子经一一“验收”,蟹爪全部捆绑完好,且一股脑儿被凌四海全盘(一铁盒子)买断。
熟悉的景,走过的路,逐渐被甩到了身后,珍藏在了记忆中。望着想着过去的一切,凌翎不禁怅然若失,惆怅不已,曾经的欢乐瞬即变得缠绵悲戚起来,她直想哭,但却极力表现出轻松欢快的样子,她想留给凌四海一片任意驰骋飞翔的蓝天,一个阳光灿烂活力永存的笑脸,一切为了他的幸福。
还好,R市现在已经进入旅游淡季,游客大幅度减少,来往的大中专学生大都已经开学了,铁路交通的压力趋缓。火车站候车大厅一改不久前人满为患喧嚣闹腾的状态,乘客们正秩序井然地列队检票进站上车。凌四海和母亲将凌翎跟她父亲一直送到站台,并帮着将行李拿进车厢放好后才下车,随即站在凌翎坐靠着的完全打开的车窗下与凌翎父女一起等待列车开动。
“呜......”列车汽笛的一声长鸣,开始缓缓拉开了彼此惜别的目光,彼此涌动的心儿伴随着滚滚前驱的车轮在撞击着大地,碾压着未来的人生轨迹。
凌翎自列车开出的那一刻起,就将头探出车窗,不顾站台值班员的劝告,朝窗外渐渐脱离远去的凌四海和母亲双手挥别,笑脸相望,直到看不见他们为止。眼中憋满了一路的泪水这才喷涌而出,同时放开了压抑了一肚子的哭声......
由母亲陪着呆立在站台上目送着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远远离去的列车,半天都不知道挪动脚步的凌四海,又何止不是如此!
第六十七章
才相处了一个来月的凌翎终于给送走了,凌四海的失落感可想而知,没办法,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这就是人生,也只能悲惨地接受,无奈地直面了。
凌四海由火车站直接去了单位。说来也巧,今天单位里里外外的事儿出奇的多,一出接一出,让你应接不暇,忙到连口水都没功夫喝,忘了喝;但这也并非不好,可以让凌四海暂且不去想些闹心或伤感的事儿,免受其扰。
下午下班回家的路上,一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凌四海才得以喘息的机会,凌翎的音容笑貌随即侵占了他的心境。他想起了上午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与凌翎在车里回忆起的蟹子差点儿钳住凌翎的事儿,不禁哑然失笑,又感觉到了幸福。凌翎当时被蟹爪刚刚夹住手指时大惊失色的恐惧相重现在眼前,也就在那一刻,他才切身领悟到“怜香惜玉”的妙义,意识到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为了凌翎的幸福与安稳,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维护。他就这样想着,笑着,不知不觉腿脚居然如梦游一般悄然走进了海鲜市场,来到了凌翎受到蟹子袭扰的那个老熟人的摊位前。
“哇!有日子不见了啊!大哥!嘿嘿嘿。”那个买海鲜的老熟人摊主眼睛够贼,凌四海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市场大棚入口处,少说也有三四十米的视距呢,就给他逮住了,如见到偶像明星一样呼天吼地摆手喊叫起来;这也难怪,凌四海的目标够大呀,一米八六净高的大身板儿,往哪一站,基本就是鹤立鸡群呀,再者他那身黑白分明的海关制服本身就是扎眼的幌子呀。还有呀,其实摊主比凌四海还小四岁呢,他这样称呼算是个刻意巴结式的尊称吧,谁叫他技(武功)不如人,长得也比人家“谦虚”(看着比凌四海显年轻,仅仅一米七出头的个头)得多呢。
“哦,今儿有新鲜货吗?来点儿蟹子。”凌四海快步来到摊位跟前儿,爱答不理地问道,他见摊主通常就是这幅德行,习惯摆出师傅的派头来。
“呵呵,可不,大哥来巧了,看!刚刚送来的梭子蟹,还有红眼蟹子,出奇的肥大,来,随便挑。”摊主的笑脸此刻已经如鲜花般怒放了,说着便从地摊台上放着的一个爬满蟹子的大铁盒子中提溜出一只差不多一斤重直踢腿瞪爪的梭子蟹拿给凌四海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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