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拍岸》
第60节

作者: 阿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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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3辆战车隆隆逼近坑道大门,73毫米大炮压低炮口,5名侦察兵抢先冲了进去,没有枪声。
  “开灯!进去!”阎国强抓紧了炮塔上的12.7毫米重机枪。坑道很大,可以开进去战车,门口的沙袋掩体被战车撞开了,几具尸体浸泡在自动灭火系统喷洒形成的水洼里。
  “注意搜索!”侦察兵们交叉掩护着向里突进。坑道修得很好,钢筋混凝土的墙壁,配有齐全的通风、照明系统,主通道两边有整齐的库房,标有“油料”“检测”等等字样。

  “别开枪!我们是老百姓!”有人影,有很多人影出现在战车的灯光下,“我们投降!我们是老百姓,当兵的都被打死了。”
  “注意警戒!”阎国强跳下战车,提着步枪走进人群。是很多平民,至少有几百人。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走出散坐一地的人群,自我介绍说:“我是马公市副市长卢希敏,请问长官是……。”
  阎国强厉声问道:“还有军人或散兵混在这些人中间吗?你最好把他们交出来,否则发生流血你要负责!”
  “有的,受伤和武装的军人一共31人,没有军官,都在后面,长官,”卢希敏怯生生地说,“根据国际法,他们要是投降了是战俘,希望你们按照国际法……。”
  “我们解放军向来优待俘虏,叫他们立即投降!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只要放下武器,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明白了!我去去就来!”

  阎国强回头说道:“1班、2班作好战斗准备!3班看住这些老百姓!叫他们统统走出坑道!”
  很快,一队台军士兵耷拉着着脑袋走了出来,将枪噼里啪啦扔了一地。最后一数,整整121人,除了30几个伤兵还有5个女兵。阎国强大为挠头,这么多俘虏,加上平民,他那里管得过来。一班长来报告,坑道还很深,不知道通向哪里。
  “问问这些俘虏!不说就打!”阎国强拉过无线电步话机向团里报告,170团迅速判断这是拱北山地下工事的一部分,很可能通向核心阵地。尖刀连立即转向,赶往这里。确实没错,这里通向拱北山,原来是503旅炮兵营的地下车库。170团临时改变战斗方案,除了团主力按原计划挺进032和048高地外,尖刀连和侦察排立即偷袭台军核心阵地。

  此时解放军攻击部队已经全面突破台军防御,被割裂成小块的澎湖守军以惊人的速度“融化”在解放军如潮的攻势中。只剩下拱北山核心阵地和东海岸一小块地方还在台军手里,那里也是台军最后的立足点。无数惊慌失措的散兵争先恐后地向东奔逃,爬上船只逃命,所有的大小舰艇都塞满了蚂蚁般的人群,场面犹如当年的“敦克尔刻”。

  “飞弹!飞弹”张立全耳机里传来紧张的叫喊,“3点钟方向!”
  “大鹏18被击中!冒烟了!紧急作陆!”又是讨厌的红旗飞弹!又这么快损失1架阿帕奇!要使着陆场安全就必须摧毁这些飞弹发射车,否则撤退谈何容易!
  “大鹏21,大鹏14,左转迂回攻击,大鹏15,大鹏16右转迂回攻击!注意飞弹!”
  还有4000米进入“海尔法”飞弹射程,张立全为使AH-64的搜索雷达发挥作用,开始拉高升至60米。2条弹迹从不同方向笔直地指向代号大鹏21的阿帕奇。
  “大鹏21,飞弹!”张立全怒不可遏,共匪藏在这里!总算找到了!2辆道尔发射车,间隔2700米!锁定目标!

  “大鹏20!共军直升机!米-28!在你后面!”
  他妈的!为什么他总在我后面!张立全被迫脱锁,猛烈转向并爬升,避免被米-28的雷达锁住。
  “发现目标!”武器操作手在雷达上找到了米-28,“2架!”
  话音未落,阿帕奇机腹就被机关炮打中,飞机剧烈颠簸起来。阿帕奇再次加速盘旋,躲避炮火,谢天谢地,机腹的装甲顶住了35毫米机关炮的打击。
  “哪里来的炮火?”

  “下面!共军战车!”
  张立全发现就在距离重要的旅着陆场不过7公里的地方,解放军地面部队正潮水般涌来。
  “赶快通知指挥部!”
  雷达告警器哇哇叫起来,鬼魂似的浩劫又瞄上了张立全的阿帕奇。2架最先进的直升机相互缠斗,在200米的低空杀成一团。
  “我是大鹏14,我击中2个装甲目标,但敌军正全力扑向着陆场!”
  “大鹏14,掩护我!”张立全大汗淋漓,地面有战车和飞弹,空中有米-28,这样恶劣的作战环境,即使是先进的阿帕奇,缺乏必要的支援和资讯,一样被动挨打!
  “飞弹!飞弹!大鹏20!注意躲避!”

  “我是大鹏15,我被击中,被迫返航!”
  张立全看到大鹏15冒着青烟越飞越低,地面有轻火器不断向它射击,弄得它机体火花崩溅。妈的,是一股共军步兵,他们已经推进到着陆场附近了!阻止他们!阿帕奇不顾后面咄咄逼人的浩劫,扑向正对空射击的步兵。
  “发射火箭!”张立全下令。
  “长官!共军直升机就在我们后面!这样很危险!”武器操作员叫了起来,“先摆脱再说吧!”
  “没时间了!将火箭全部发射出去!”张立全降低高度,机头对准火光闪动的地方。
  “发射!”阿帕奇一路倾泻了所有的九头蛇火箭。
  “将海尔法飞弹也发射出去!减轻重量!”
  武器操作手打光了除“响尾蛇”飞弹外所有的武器,AH-64骤然减轻了重量,轻盈地翻过山头,沿着坡面斜形下降。回头看看,米-28仍旧影子般跟在后面,而且距离越来越近,尽管地形不熟,但凭借米-28装备的具有高分辨能力的毫米和厘米双波段能跟踪地形的先进雷达系统,郎星海仍然紧紧咬住疯狂翻滚的阿帕奇。郎星海和宁积成都被激怒了,这小子好狂,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抓住机会攻击地面的进攻部队,非把他打趴下不可!

  弹孔累累的大鹏15轰然跌落在伞兵们面前,残骸呈一条直线散落在山坡上,2名台军飞行员昏头昏脑地从破碎的机舱里爬出来,迎面撞上伞兵们愤怒的枪口,乖乖成了俘虏。
  郎星海的头盔瞄准仪几次锁住了张立全的阿帕奇,都被张立全狡猾地甩脱。阿帕奇一溜烟飞到了046高地附近,准备迎着山脊再来一次跃升,彻底摆脱米 -28的咬尾。张立全知道046高地山头有一个隐蔽的35毫米高射炮阵地,他打算越过山头后就右转,如果浩劫尾随而来当头就会碰上厄利空高炮的猛烈火力,即使打不中,阿帕奇也可以有时间调整姿态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伺机反击。如果米-28放弃追击,那更好,张立全就可以沿着半山腰迂回到米-28后面,报一箭之仇。他的打算是不错的,可惜张立全小看了解放军的战场信息处理能力。郎星海刚刚接近046高地,一串串高射炮弹便向他射来,他立即发射80毫米火箭反击,并迅速招来了地面炮火,在152毫米大炮的压制下,台军高炮沉默了。这时米-28确实丢失了目标,郎星海猜测阿帕奇可能已经返航,要追击意义不大,这样,他要么放弃攻击返航,要么将怒火倾泻到046高地上的台军了事。就在他犹豫的时候,160旅的坦克3连通过信息平台传来情报,一架阿帕奇正在046高地背坡一面右转沿半山腰再次飞回战场。就是他了!好狡猾的家伙,想偷偷给大爷来一家伙,我就将计就计!郎星海加大马力,也向右转向,往半山腰飞去,他扫了一眼综合显示屏,对方的小红点马上就要转过半山腰了,高度80米!希望地面的台军没有时间通知这个倒霉的家伙!米-28稍微爬高占据有利位置,如果对方提前发现他,自顾逃跑,那就丧失机会,如果对方企图反击,他必会右转以让机头对准米-28。如果这样,郎星海要做的就是迅速锁定目标,迅速发射,让对方没有还手之力。

  “共军飞机不知怎么样,我们飞得低,加上有山遮蔽,雷达上什么也看不见,长官,共军要是放弃攻击已经返航,我们不是白费了么?我们怎么办,长官?”武器操作手问张立全。
  “少罗嗦!盯紧你的雷达!我们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们,只要转过去,乘他不备就可以好好教训他一下!”看来对方跟上次一样,担负战区巡逻警戒,只要赶走阿帕奇就算成功了,嘿嘿!我倒要叫他大吃一惊!阿帕奇在山边出现了。
  “搜索目标,准备响尾蛇飞弹!”
  郎星海大喜过望,对方失算了,阿帕奇旋转的桨叶在山冈黑色的背景下清楚可见,他刚刚转过山脊,右面是山,高度又太低,他要躲只有左转或爬高,可是那样过载太大,即使阿帕奇的过载可达3.5,但要躲开这次攻击,似乎不太可能……。PL-12导弹在头盔瞄准仪引导下飞向阿帕奇,张立全目瞪口呆地看着悬停在有利位置上守株待兔的浩劫,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完了!导弹不慌不忙地在离地面70米处击中AH-64尾部,大鹏20立刻断为两截,桨叶徒劳地空转着,歪歪斜斜扎向地面。尽管结实的装甲座舱和减震系统缓解了大部分坠地冲力,剧烈的撞地仍然摔断了张立全2根肋骨,他的武器操作手拼死把晕死过去的张立全从变形的机舱里拉了出来,背着他连滚带爬地躲进树林,郎星海用30毫米机炮恶狠狠地在坠毁点周围扫射了一通才趾高气扬地飞走了。

  激烈的枪炮声惊醒了昏迷的张立全,他发现自己躺在担架里沿着潮湿的坑道向前移动,他的助手正和几个士兵正满头大汗地抬着他。谢天谢地,又捡回一条命!阿帕奇坠落的046高地距离着陆场3公里,进入拱北山核心阵地公路就蜿蜒从山脚通过,控制了这里就可俯瞰整个着陆场,并和核心阵地、032、048高地遥遥相对,可见地位十分重要,因而这里也就成为双方争夺的重点。解放军密集的炮火已经扫平了西面山坡上的植被,台军的永备工事逐渐暴露出来,这些顶盖厚达2.5米的掩体在第3轮炮火中再也支持不住,装有延时引信的炮弹将顶盖一个个掀了开来。就在弹片横飞的弹幕后面15米,解放军步兵不要命地往上冲,有些战壕开始进入短兵相接状态。抬张立全的几个兵被长官喝住了,尽管据理力争,还是有3个兵被抽调去了危险的前沿。张立全看见双方在几十米的距离展开手榴弹战,沉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一位士兵就在他3米处捂着脸翻倒在地,鲜血从他全身几十处伤口涌了出来。1辆共军的59式战车被“陶”式飞弹炸瘫在山脚,立刻招来了无数的反坦克火力,战车很快燃起了大火,跳出来的驾驶员逃进烟雾里看不见了……。紧接着共军的炮火又呼啸而至,打得台军阵地地动山摇。抬他士兵大喊着号子,压低身子手脚并用地拼命奔跑,好象一停下来就会被撕得粉碎,张立全就这样被匆匆抬下高地,运往着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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