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富自然是不信,每一家酒坊都有其独特的酿酒秘方,一般都是家族相传,外人不得染指。自己还是花了大价钱才从外地请来的酿酒师,就这还要当祖宗一般供着。
曹唯见潘富不信,也不多说,举杯请酒。
如果要聊起一个话题,首先要干什么?自然是先说一些和这个话题有关的话,然后平缓过度,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这是曹唯上辈子悟出的道理,并经常付诸于实践。
“潘兄,你看这桌上的酒坛子像不像一锭金元宝?”
潘富盯了一会,眨巴眨巴小眼睛,道:“确实像你向我借的那五百两银子。”
“潘兄莫闹,我最近因为借你的那五百两银子,已经寝食难安了。”曹唯说完捂着脑袋,神色极为痛苦。
宝宝心里苦,而且宝宝已经说出来了。
潘富一脸希翼问道:“莫非贤弟一直在考虑还钱?”
“并不是,你知道强迫症吗?说来惭愧,我就有强迫症,而且病得很深,借银子必然要借整数才好,否则犯病很痛苦,所以我打算和兄长再借五百两,凑个一千两。”
“……”
潘富不知道什么是强迫症,但听出来曹唯要借钱的意思,并且借钱的理由很新颖,让人情不自禁怀疑是不是交了一个假朋友。
和曹唯喝酒好伤钱,套路深如四海,让人猝不及防。
为了维持生计,曹唯再一次放下了脸面,肚子比脸重要,没有肉吃的老爷还叫老爷吗?恰好潘富在眼前晃悠,好像在说,快来坑我啊!所以曹唯没忍住,再一次向潘富下了手。
潘富走的时候还是给曹唯留下了五百两银子,毕竟两个人在交往时不能都不要脸,否则再也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潘富走后,曹唯便开始思考如何酿酒,这不仅关系到自己以后能不能喝到好酒,也关系到以后的生计。
毕竟不能一直薅一头羊身上的羊毛……
蒸煮粮食,是酿酒的第一道程序,粮食拌入酒曲,经过蒸煮后,更有利于发酵,在传统工艺中,半熟的粮食出锅后,要铺撒在地面上,这是酿酒的第二道程序,也就是搅拌、配料、堆积和前期发酵的过程,在酒坊里进行后期发酵后就可以出售了。
但这种酿酒过程是不完整的,酒精浓度还很低,需要经进一步的蒸馏和冷凝,才能得到较高酒精浓度的白酒。
曹唯会酿酒吗?自然是不会的,但是他会把酒提纯,通过蒸馏,冷却之后就可以得到高浓度的酒。这个时代的酒有杂质,酒里泛着青色,非常影响口感,而且酒的度数不高,喝不出滋味。
所以在这个时代千杯不醉有些夸张,但确实能喝好多酒,在现代你喝两瓶二锅头试试,两三瓶不怵就算得上真汉子了。
曹唯在书房里画出简易蒸馏装置图,在铁匠铺打造好之后,又到酒楼买了两坛酒,回家后便又扎进书房。
一个时辰后,曹唯身前的桌子上放置着蒸馏过后的一小半坛酒和一小瓶酒精。
从现在开始,自己在这个世界才真正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第六章醉仙酿
如果一个朝代从建立、兴起,到衰落、灭亡只算一天的话,中国几千年也不过只算经历了十几天而已。
过日子其实是一件平淡枯燥的事,大多数人每天都几乎是在重复昨天的动作,就如同做某项运动一样,来回往复,进进出出……
夫妻间的新鲜感逐渐被生活中的琐事消磨干净,几番波折之后还能携手同行的伴侣,心底流淌着的是满满的亲情和对彼此的依赖。
偶尔在生活里添加一点调味品,日子才能过得有滋有味,所以每天除了睡觉、吃饭、逗红薯之外,曹唯还给生活添加了许多调味品,例如讲书、游泳……
“……白娘子听闻丈夫许仙被法海老秃驴扣下,心中大怒,当即现出真身,只见是一条水桶粗大白蛇,长三十丈,铜铃大眼,口吐人言,唤上小青便腾云驾雾至金山寺。
白娘子见到法海后,化作半人半蛇的模样,手上幻化出两把清灵大宝剑,张口便道:变态老秃驴,快快放了老娘的男人,否则老娘要水漫金山,淹死你这小骚皮……”
台阶下方,一众仆役听得津津有味,深陷其中,侧立在一旁的红薯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老…老爷,法海和尚硬生生地拆散一对恩爱夫妻,真的好可恶呀。”红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尤其是最近在曹唯家吃多了一点,脸上有了婴儿肥,惹得曹唯忍不住,趁其不意掐了好几把。
曹唯适时递上一张手帕,说道:“其实也不能全怪法海,法海其实也是追求自己的爱,最爱的人我们不能责备太多,毕竟为了爱都是可以被宽恕的”。
“啊?!”红薯小嘴微张,露出一对可爱虎牙,脸上写满了惊异。
“当法海和许仙相遇后,发现彼此才是心中的唯一,两人总是在法海的闺…禅房里约会,并许下了相亲相爱一生一世的诺言,兼职情比金坚,爱比海深。
怎奈白娘子插足其中,这日两人在金山寺私下相会,可谓情到深处自然浓,法海实在按奈不住,这才强留下许仙。”
红薯嘴巴越张越大,显然不是被两个汉子的爱情感动到了,脑中凌乱的可能性非常大。
“乖红薯,你仔细想想,一条蛇,一个人,怎么能生下孩子呢?最多白娘子下几颗蛋,孵化以后就是一堆蛇宝宝。”
“那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呢?”潘富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过来,根据提问问题的深度来看,显然是蹲在人群后面很久了。
“这就不得不说起我天朝上国的番邦中,有一个叫做暹罗的撮耳小国,这个小国家盛产人妖,就是把男人的小丁丁剪掉后,通过邪术把这个男人变成女人,爱情战胜了性别,法海跑到暹罗变了性,变性那天,许仙拉着法海的手不停安慰道:不疼的…
最后法海和许仙下了一个儿子,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事还能一起斗地主。”
“呸”,红薯暗暗啐了一口,若不是看在曹唯是老爷的份上,真想吐他一脸,这种话能在一个大姑娘面前讲吗?
不过几日相处下来,红薯发现老爷真的是一个好人,不仅面貌俊朗,而且学识渊博,只是脸皮厚了点,嘴巴损了点……
咦,这不是前两天我晾晒时丢的手帕吗?当时可是找了好久,老爷刚刚从他的胸口处拿出来的……
红薯看着曹唯,一脸幽怨。
曹唯请潘富进书房,拿出提纯过的酒,放在他面前,道:“像这样的酒,我想卖五两银子一坛,不知是否妥当?”
潘富狐疑地揭开酒坛封口,脸色一变,随即狂喜,自己也是做生意的老手,此酒酒香醇厚,酒色晶莹,说是琼浆玉露也不为过,如果每坛酒的利润低于十两,自己能把眼珠子扣下来当泡泡踩。
倘若有此酒的配方,试问今后秦阳县乃至整个扬州府的酒行将是谁家天下?
想到这里,潘富目光深情地看着曹唯,好像在说:讨厌,快拿出来,人家等不及了…
曹唯说道:“我有此酒配方,但此酒不可量产,量产有祸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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