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嫉妒马县令脸上的酒窝,这么重要的容貌加分项,长在马县令脸上真是糟蹋了,真想在他笑的时候一巴掌扇他脸上。
曹唯恭敬朝马县令施了一礼:“晚生曹唯,见过县尊大人。”
马县令上前来拉着曹唯的手,满脸笑容道:“贤侄不必多礼,上次贤侄在县堂之上扭转乾坤的本事和气度让老夫印象深刻,俊杰,俊杰啊!”
曹唯很想把手扯出来,试了一下果断放弃,这老匹夫手劲好大…
酒是好酒,名曰醉仙酿。
酒桌之上,觥筹交错,一时宾主尽欢。
“听闻贤侄还不曾婚配,可有什么中意之人?老夫愿意成人之美,想必秦阳县内,老夫还是有几分颜面的。”
马县令说完,看着曹唯,好像曹唯说看上哪家闺女,那个姑娘今天晚上就会被打包放在曹唯的床上让曹唯随意糟蹋。
“劳烦世叔费心了,我毛都没长齐,婚配尚且过早,况且大丈夫要先立业后成家,否则蹉跎了年华,就要抱憾终身了。”
毛都没长齐?我信你个鬼!
“贤侄是本县少有的青年才俊,学识渊博,想来算学也是极好的。”马县令说话间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一本账册,拿给曹唯道:“这是本县今年出去县衙的账簿,还请贤侄帮忙核对一下。”
曹唯接过马县令递过来的账簿,翻开看了一下,心中立刻就有了底,流水记账法,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做文章的记账法,根据这种记账方式,曹唯有一百种方法拿走县衙库房里的银子,账面上还让人看不出端倪。
只是在曹唯看来,这本账簿做帐的手法并不算高明,前后填补也不够隐蔽,曹唯看了马县令一眼,心里了然。
“本县今年进一万三千八百一十六两七钱,出一万一千三百两整,余两千五百一十六两七钱。”曹唯合上账簿,将账簿递给马县令。
马县令盯着曹唯道:“贤侄没有发现什么纰漏吗?”
曹唯端起一杯酒敬马县令道:“既然县尊只是让学生核对账目,不是查账,学生就只能核对,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能做。”
马县令喝了一杯酒,道:“贤侄有所不知,本县前任师爷说本官亲自做的账簿数目不对,不幸滑倒摔断了腿,现在师爷一职空缺,所以老夫想请贤侄就任师爷一职,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摔断了腿?是打断了腿吧!这马县令好粗鲁,动不动就要打断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正所谓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蒙世叔错爱,我毛都没长齐,怎么能担此重任。”曹唯拒绝道。
“上上个师爷也不幸摔断了腿……”
“学生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忠君报国,为本县邻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所以师爷一职,舍我其谁!”曹唯赶紧抢过话来,生怕晚了一步门外就会出现几个大汉,拿着棍棒往自己腿上招呼。
曹唯最终也没有勇气对马县令说一些饭菜打包带走之类的话,出了县衙之后,曹唯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城里路好滑,我要回农村。
曹唯瞅着旁边的潘富愈发不满,酒桌之上只知道吃喝,也不知道替自己推辞一下。
“贤弟也该收起惫怠之心,好好干一翻事业了,我跟我堂叔说贤弟属于懒驴拉磨,不推不走。”潘富不紧不慢说道。
曹唯期待地看着潘富道:“这么说来,马县令刚刚说摔断腿都是吓我的了?我就说嘛,一县之尊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知书达礼,哪能那么野蛮!”
潘富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唯道:“上任师爷真的摔断了腿…”
曹唯:“……”
曹唯第一次痛恨自己这么优秀!
如果当初老老实实呆着家里,不去县衙猛刷存在感,就不会被贼惦记上…
如果没有被贼惦记上,也就不用每天凌晨五点就起床上班。根据曹唯所知,衙门有画卯、画酉之说,画卯就是在卯时正刻去衙门画押签到,卯时就是早上五点,酉时就是下午五点。
也就是说每天早五晚五,一天办公十二个小时,曹唯想着还不如被打断腿呢…
卯时一刻,当曹唯来到县衙门口时,心都凉了半截,只见衙门大门紧闭,哪里能见到半个人影,凌晨的凉风吹过裤裆,曹唯夹紧了双腿,嘴里喃喃自语:“我真傻,真的……”
衙门里确实需要画卯、画酉,以作考核之用,但是当差的哪能起那么早,每天在家中不紧不慢地吃过早饭之后,才会来到衙门,在卯时一栏填上自己的名字这便算今天准时打卡了,这种操作不是曹唯这种职场菜鸟能够懂得的。
你没见县令还在小妾的被窝里腻歪着吗?所以不准这么委屈自己,否则自己多心疼。
上午辰时三刻,也就是八九点的时候,衙门大门终于开了,有差役断断续续赶来县衙,只见一年轻男子慌慌张张地捂着肚子跑进县衙,逢人便问茅房在哪,在衙役指明方位后,便飞奔而去。
茅房中,曹唯很想骂娘,衙门东侧,清晨摆摊买肉饼的大叔定然是奸商,饼里夹的肉起码放置了三天以上,难怪自己表示愿意再加一文钱,要求多放肉的时候老板眼神那么奇怪。
彼其娘乎!
嗨呀,好气啊!曹唯拿起茅房侧面放置的搅屎棍就往隔壁茅房随手一扔。
接着便听见隔壁茅房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嚎叫……
曹唯顿时脸色就变了,赶紧跑出茅房,走到一边静观其变。
听到惨叫声后,茅房门口聚集了很多衙役,都一脸惊异地看着茅房,不一会,只见一彪形大汉从茅房走出来,脸色铁青,衣服上面还粘着出恭之物,手里还拿着一根…搅屎棍。
那彪形大汉打开曹唯刚刚蹲过的茅房,看到里面没人后大失所望,大吼了一声后用力将搅屎棍往茅坑里一扔,溅起了一阵涟漪,也惊退了一众衙役。
然后彪形大汉又溅了一身黄白之物……
“这不是王捕头吗?今日怎么这般模样,上个茅房怎么还能沾染上这些东西,又不是进去吃饭…”
王捕头听见诸多衙役的低声私语时,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哪个天杀的随便往茅房里扔搅屎棍,若是让某家知道了,定将他扔进茅坑待上半个时辰。
想着想着王捕头便觉得异常委屈,虎目微红,眼泪差点流出来。
曹唯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看着王捕头离去后方才舒了一口气,然后就与旁边的衙役攀谈道:“不幸哀哉,天妒英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让王捕头这般模样,可怜王捕头今日怕是不能办公了。”
有一个衙役叹气道:“谁说不是呢,王捕头这个人爱憎分明,有仇必报,不查明是谁在害他估计是不会罢休的,上一次有一只狗偷吃了他带道衙门的饭食,结果当天晚上王捕头就把狗宰了当饭吃……”
曹唯听出了一身冷汗,这么大的汉子,心眼这么小真的好吗?讨厌的,不都说体型彪悍者都非常憨厚的吗?
又听另一个衙役非常兴奋道:“不管如何,王捕头这回出丑没法掩盖了,此事会变成笑料,可以笑一年的那种。”
曹唯向两位差役拱拱手,然后赶紧抽身而退,匆匆忙忙赶去内堂跟马县令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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