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晋天下——一个没有血色的王朝》
第34节

作者: 昊天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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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石崇同志家里有大量的金玉宝石,而且大部分都是从海外进口过来的。你当然知道,这些走私品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假难辩,很多人想要又不敢要。可翾凤MM却有鉴定这些东东的水平,而且水平很高,是石崇家里金石鉴定的首席专家,也是石崇发家致富的好帮手之一。史书上说她“妙辨玉声,悉知其出处”。她说了两句很经典的话:“西方北方玉声沉重,而性温润;东方南方玉声轻洁,而性清凉”。这几句话,让当时很多为内人士、专家教授都不得不佩服她。石崇更恨不得天天把她含在嘴里宝贝她,曾经在一个浪漫的夜晚对她说:“美女啊,咱要活一起活,死也要一起死。要是哪一天,我先死了,你还没有死,我拼死也要等你啊。”谁都知道,这样的话都是爱情骗子的装B语言,但这些装B的话,就是有养耳的良好功能,美女们就是爱听,你天天讲,她就天天听,每听到一次这样相同的话,她都会产生不同的感动。石崇的话同样叫这个有名的才美女兼美女激动了大半辈子,铆足力气,晚上为他提供性快乐,白天帮做鉴定工作。

  翾凤不但长得漂亮,又是个金石专家,更难得的是这个MM还是个难得的管理人才。如果放到今天,肯定是个商界女强人,开公司当个董事局主席绝对让你心服口服,头像长期霸占《财富》封面也没谁敢有不同意见。只是那时,女人不能开公司,她当不了集团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但石崇却还是发现了她这个特长,让她当了石府的管家。当然这个管家并不是什么都管,而是只管那一堆美女。你知道,石崇的家里美女太多了。人家养一群牛都还有个管理办法,何况几千美女扎推在一起生活?当然也得有个管理制度,否则不发生群体骚乱才是怪事。皇宫里还有太监做这些管理工作,石崇是不可能在家里又养一群宦官的。这哥们就来个以夷制夷,用美女来管美女。这样翾凤同志就成了石崇家美女领导工作小组的负责人。而且这个负责人一干就干了差不多二十年。

  这里也跟很多单位一样,你当领导的时间一长,人家的心里就不满,就到处讲你的坏话,打你的小报告,何况管的又是一群个个都有嫉妒心的美女?石崇家虽然有数千美女,就连石崇也知道,他养这些美女只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牛逼,而不会真的让千人都陪自己睡——她们肯定愿意,但他能受得了么?因此,几千人中,他真正喜欢的只是美女群中的一小撮。其他大部分的美女不能跟老板享受性福生活,心中的怨气就特别发达,她们对石崇没有办法,她们只有恨翾凤,一有机会,就大造翾凤同志的负面舆论。开始时,石同志也不当一回事,对翾凤的信任跟以前一个样。可后来形势就不一样了,估计一来,翾凤同志日夜操劳,一半时间睁大眼睛没完没了地鉴定那些走私品,二来得时时刻刻处理那些美女的争风吃醋——这可是连皇帝也难处理的事情啊,精力用得过多,美丽自然就不断地打折扣,不再像以前那么天仙MM了;三来,石崇同志跟所有男人一样,都有喜新厌旧的特长,能这么久地宠一个美女,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难得事了。于是,在翾凤同志奔三的那一年,石崇就让她淡出自己的生活,退到后房中做下等人的大姐大,这个大姐大其实是当相于奴仆队的队长。她以前的地位,正式被新科首席美女绿珠MM取代。不过,她最后的命运显然比绿珠好。在石崇玩完的时候,她的结局又无巧不巧地跟貂婵一样。这个结局就是不知所终。她虽然不知所终,但她的一首诗却还是流传了下来:

  春华谁不羡?卒伤秋落时。
  哽咽追自泣,鄙退岂所期?
  桂芬徒自蠹,失爱在蛾眉。
  坐见芳时歇,憔悴空自嗤。
  不用多说,你也知道这是她被石崇把她踢出“一小撮”之后写的一首哀怨的诗。
  这诗虽然字字哀怨,但才气横溢,几乎可以混在当时另一个才女左芬的诗集当中没有人会说不是左才女的作品,人家读一次感动一次,可石崇却一点不为这首诗感动。他只是继续泡他的美女,继续大规模地去发自己的财,继续在财富界上牛逼哄哄。
  这哥们连续几年上了《布福斯》榜首富,而且时时刻刻又是那么牛气十足,那个王恺就有点不服,不断地向他挑战。

  石崇绝不是很多中国人那种只顾闷心发大财的保守观念,而是高调得很,当王恺要向他PK时,他也不管人家是皇帝的舅舅,有老大撑腰,硬是来招接招,在中国历史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斗富大戏。
  第一场比试,红方王恺同志出场表演的是用米浆来洗锅头。石崇一看,我靠!堂而皇之一个后将军,搞得象个在饭店打杂的工仔一样,场面很不好看。这哥们说,既然你都洗了锅头,老子就当一回火猫。他搬出一堆蜡烛,说,现在不是讲环保么?以后不准烧木柴了,煮饭全用蜡烛。
  不用评委亮分,王恺也知道这一轮自己输了。
  王恺当然不服。他发扬奥林匹克精神,继续比下去。这一次,王恺把舞台摆到了高速度公路上来,用紫色丝绸夹道做了四十里的屏幛。可他这边还没收工,石崇那边已用亮光锦绸做了五十里的夹道屏幛,不但工程量超过了老王,而且用料的质量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石崇在装修房子时,把花椒拌在涂料里用来刷墙壁,弄得屋子里都是香喷喷的很养鼻子。这个花椒就是现在川菜里常用的那个花椒,现在看来是一点不值钱,可当时是进口产品,是从西域进口过来的昂贵的涂料,只有皇宫才能用来刷墙壁,所以皇后的卧室也叫“椒房”,现在石崇居然也有这个能力,说明他的富有可经跟皇家差不多了。王恺捂着鼻子到石崇的“椒房”里转了一圈,回到家里,一咬牙,这回一定胜你一场。这哥们把老婆、二奶、小蜜们的化妆品统统集中起来,用胭脂当涂料,把墙壁刷得红红的,让墙面跟刚化妆的二奶的脸差不多,终于板回一城。

  不过,王恺还想板回一次,但翻遍家底,却翻不出什么必胜的花样来。家底不足,但办法还是有的,他的办法是跑到宫中,跟外甥皇帝诉起苦来。司马炎一听,觉得舅舅比不过一个石崇,他自己的脸也有点干,就决定帮舅舅一把,拿出一颗两尺高的珊瑚树,送给王恺。王恺一拿到这宝贝,马上就跑去找石崇。可石崇一见,什么话也不说,顺手操起一把铁如意,在王恺手中的宝贝敲了一下,宝贝就变成了无数碎片,落在地上。

  王恺一看,当场气得发差点发狂。我靠!你石崇也太不讲风格了,你没有这个宝贝,就把人家的敲烂……
  石崇却笑了笑,说,老王不用气成这个样子。然后大叫一声,拿来!只见仆人们从后堂搬来很多珊瑚树,三四尺高的就用六七棵,至于像王恺那个规格的更是摆满了王恺的眼前。王恺这才知道,就是老大也比不过这个石崇。我靠!这个石崇估计还会当全球首富几年啊。
  还是有一些人看不惯这种拿财富来到处晒的现象的,上书司马炎要求净化一下社会风气,重新提倡一下勤俭节约之风。可司马炎一看到这个上书,就扔到一边,老子他妈的都勤俭了大半辈子了,现在都四十多岁了,人生几何这道题都差不多算完了,再勤俭那不等于要老子穷到死?这种晒富有什么不好?这正好体现我们伟大的祖国在老子的领导下,人民已经富有了啊。你们这帮SB,连这点也不知道,一天老是抱着越穷越革命的陈旧观念,难怪你们都富不起来。

  第三节偷香偷出幸福生活
  这哥们想到自己这道“人生几何”差不多算到头了,当然又想到自己玩完之后,接班人怎么做,就问了一下那个张华:“如果我挂了,谁可以托后事?”张华说:“明德至亲,莫如齐王。”齐王就是他的老弟司马攸。所有的人都知道,张华的这个建议绝对正确。哪知司马炎虽然认为同宗兄弟值得信任,可就是不放心把权交给这个老弟。因为以前他就是从这个老弟手中夺了接班人的位子,怕这个老弟一旦权力在手,到头还不把他的猪头儿子废掉。所以,他可以把权力交给任何人,也不会把权力交给司马攸。因此,他一听到张华的话,心头就发气。

  你知道,张华因为当时坚决站在杜预的立场上,主张搞定东吴,本来主战和反战,都是为了国家,可贾充那一班人觉得主战派不给他们一点脸面,心里就一直对他们不爽。后来的事实更证明主战派是正确的,弄得连他们自己也觉得没一点脸面,总想找个机会把张华整一下,挽回一点脸面,这时看到老大对张华有点不客气,就由贾充的死党中书监荀勖和侍中冯紞向司马炎建议把张华调离出京,去“都督幽州诸军事”。司马炎也懒得再看到张华的脸,马上同意。

  这时候,司马炎手下那些得力员工,都已挂得差不多了,只有这个张华还是算个人才,而且这哥们又没什么时候野心,是最佳执政的人选之一。他也知道张华是个人才,重用这样的人肯定没有错,但硬是听从贾充他们的话,把老张调走。虽然后来他又想把老张调回来重用一下,可这家伙这时却晕得要命,居然把这个想法跟荀勖交流了一下,那个荀勖一听,想都不想,就表示坚决反对,就又做不成。这样,司马炎身边除了“三杨”以及贾充这一批人之外,几乎同什么可用的人。这家伙虽然除泡妞之外,就为儿子作想,可到了现在,也没为儿子找到一个可靠辅政人才。

  从这一点上看,这哥们虽然在政坛上混了几十年,但却没什么政治远见的。
  而且,他的儿子后来也因为他的这些短视,付出了代价。
  张华去后不到一个多月,那个贾充就得了大病。
  这哥们也知道自己离死期已经很近了,近得可以摸到死神的胡须了。不过,他现在对死倒不觉得很可怕,而是怕人家对他死后的评价。你千万不要以为这家伙没有是非之分,他稍为一总结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干的坏事比干的好事多得多,因此,对于死后的谥号很担心。他的侄子贾模倒是看得开,说这个担心也是白担心,你做过什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也掩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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