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他的目光短浅,赵谨言心思缜密的问:“那日他们私会的密林,可有什么发现?”
竹青有些无辜的回道:“都过去一年多了,有线索也早已经没了。”
这样毫无线索的窘况实在叫他心急,本想快些找出幕后黑手,看来一时半刻还真办不了,他真是高估自己了,赵谨言叹气,他起身往外走,决定亲自出去视察一番。
来到郊外密林,确实!时隔一年多,就算当时留有线索,也早就被大自然给吞噬了,赵谨言观察了四周,问:“若你在此地被追杀,你首先要往哪逃?”
跟随他这么久,这样基本的推断竹青自然早早就想过了,答:“我之前勘探过,往前小道有个三岔口,左边是通往大路的捷径,右边是个悬崖,那关福断不会这么傻往悬崖跳吧,呵呵。”
赵谨言没觉得好笑,严肃的盯着他渐渐僵硬的笑脸,不悦道:“所以悬崖那边,你没去侦查?”
竹青一怔,对他苛刻的要求有些难堪,委屈的说:“公子,那是悬崖,怎么侦查?”
对于竹青的疏忽半点都不让他放心,幸好他来跑这一趟,否则指不定就因此错过了发现真相的关键。
他没有多言责怪,那不是他的作风,来到悬崖边上,松动的泥土因为他们的到来纷纷滑落。
赵谨言盯着百丈悬崖,垂眸居高临下的冷傲,双眸微眯好似想要看清百丈深渊的底下,隐约中感觉答案就在眼前。
看他的模样,一旁的竹青忍不住打趣:“公子,你的武功该不会这么高强,莫非想要跳下去一探究竟?”
赵谨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负手离开,“去悬崖底下看看有没有惊喜。”
他不放过一丝的可能,往往答案就在这样不可能的疏漏中,越是显而易见的反而是个陷阱,就像这件案子,若当初他早早就发现这样的问题,或许赵惠便无须蒙受这一年多的冤情,更不会只落得尸骨不全的下场,唉!不过想深一层,若早早解开谜底,那他……还能遇见夏如花吗?
悬崖底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碧谭,竹青失望的说:“就算关福真的坠落悬崖,估计不是尸沉潭底就是不知顺着潭水飘到哪里去了。”
不同竹青看法的狭隘,落水的尸体通常只会发胀漂浮于水面,若是顺着潭水漂流,事发一年前,这期间总该会被附近的山民发现吧,所以竹青的想法是错误的,赵谨言淡然的吩咐:“去找条小船。”
竹青本想劝他不用折腾,可是见他脸上的阴冷不似先前和夏如花在一起的‘和蔼’,也就不敢再多言,他都快习惯他的转变,从前冷漠惯的主子也只有在夏如花面前才和颜悦色。
碧谭上水波粼粼,竹青在船尾摇着桨,船头的赵谨言恢复往日的孤傲,负手身后,抬起头望着悬崖边,目光深邃,专注得好似能将悬崖上的微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答案终于出现了。”赵谨言突然说。
这些年追随的默契,竹青自然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以置信的连忙走上船头观望。
小船因为他的动作而强烈的晃了晃,幸好赵谨言底盘够稳,对于他的一惊一乍,只有无奈,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悬崖底上不远处,弯曲的崖柏树上挂着一具衣衫褴褛的尸骨,竹青双眸圆睁,惊讶得说不出口,他自然是清楚自己主子天资过人,只是没想到他推理断案的能力也这么强大,果真是天下无难得住他的事情!
竹青惊喜的脸上傻笑。
“还愣着作甚,快回去找人来。”赵谨言拂了拂身上的尘埃,懒理他仍在激动,轻轻一跃,脚尖踏水而行,点点涟漪散开,人已经回到岸边了。
竹青这才回神,惊叹的同时嘟囔着:“会轻功了不起哦,若不是大师傅说我自幼练了童子功,不适合练轻功,指不定我的轻功比公子你还厉害呢!要显摆方才在悬崖之上就是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岸边的赵谨言顿住脚步,冷眸往后睨去,声音不大不小,清清楚楚的让竹青听见,“你嘴上功夫越发的厉害,看来是本王太仁慈了。”
摇着桨的手顿了顿,嘴上发着牢骚的声音立即消失,积极的挥手说道:“公子稍安勿躁,我马上就去找人来处理。”
书房里,赵谨言继续翻着看过几遍的案录,当中的案录隐约出现一个共同点,还不待他脑中的狐疑理清,竹青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
“公子,那个关福的尸骨好奇怪,你快快到府衙去看看。”
“如何个奇怪了?”
“他的头整个和树干连在一起了,我够醒目哦,命人将整棵树都锯下来,不过险些让大伙翻船了,幸好最后都没事。”他傻呵呵的说。
赵谨言这才从案录中抬眸,带着一丝担忧的问:“那陈忠泉怕是束手无策吧?”
竹青一愣,惊讶的说:“公子你果真料事如神。”
为此赵谨言不禁忧愁,这案子本来就非同寻常,如今少了夏如花的帮助,想要以他单人匹马,怕是无法解开最终谜底的,他看了看笔架一旁的锦盒,心中似乎在动摇。
“竹青,你说我该不该去找如花?”
一听,竹青瞪圆双眸,立即怂恿:“当然应该啊!”
大手在掀开锦盒的那一刻顿住,最终还是没有打开,他起身,负手走出书房。
赵谨言来到府衙,院里一棵弯曲优美的崖柏树上,一具白骨和树干粘连在一起,那模样简直前所未见,若胆小的恐怕被这样的怪异吓呆了。
“参见殿下。”一旁的侍卫立即行礼。
赵谨言一副傲然,目光冷漠的问:“可看出端倪了?”
因这样的怪事早就做好心理准备,陈忠泉立即跪地请罪:“殿下,属下无能。”
听罢,赵谨言脸上更加凝重,叹了口气后缓和了情绪,说:“罢了,也没指望你有这个能耐,尽量保持尸骨的完整性,便于运送,将以外的枝干截除,明日便启程运回临安城。”
众人大惊,他们自然知道他的意图,只是这么大阵势运一个尸骨,还不如把夏如花请回来,如此想着,一旁的竹青立即说出众人所想,“公子,还不如把如花接回芜疆城。”
赵谨言瞥了他一眼,冷斥:“你懂什么!”如花晕车,劳累你们总比劳累他的未来妻子好!
临安城,路上行人渐渐稀少,只有三两孩童在街边玩耍,夏如花如以往一般,风雨不改的坐在门前石阶上,只是目光呆滞,少了从前的兴致。
“为何坐这里发呆?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想我家公子对不对?”竹叶揶揄,八卦起来丝毫不输竹青。
“他都解雇我了,我还想他作甚。”夏如花噘嘴赌气。
解雇?她是这么想赵谨言的?就是彼此雇佣关系?心中的连寸疑问让竹叶仿佛见到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即将面临的困难,或许这就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原来他不喜欢主动的女子,看来京都的那些官家小姐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稍微控制一下那颗小鹿乱撞的心,多矜持些。
“你笑什么,你是站我这边的吧?”夏如花不安的问。
“我当然站你这边咯,咱女人就要帮女人。”竹叶在她身旁坐下,又问:“所以你在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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