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我,这个,我是说不过来,这个,但是,那你就当我明天过来啊”。
莉姐看了看阿明,又看看了周围,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祥子,我真不知道你过来,你这人真是”。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歉意,关键是我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本来就是想怕她知道我过来会添麻烦啊,特别是让她家人知道也不好啊。
这时候广播响了,通知去北京的火车即将要检票,让大家去检票口排队上车。阿明冲我笑了笑:“那我就走了,你到北京联系我”。然后迅速的收起东西,准备过去。
我分析一下情况,这么多人估计他上车很困难,就说:“我送给你上车吧”。
然后和莉姐说:“这个,你稍等我一下,我送他上车”。
莉姐摇摇头,又点点头,不说话,靠着柜台不理我。
阿明一再不让我去,但是我还是坚持帮他抬起包,挤进汹涌的人流中。
过了检票口,走到外面,即将要上火车了,我没有站台票上不去,就拿着包,等阿明上去了,然后从窗口把包递给他,我正要离开时候,阿明叫住了我,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塑料包裹的东西,递给我:“把这个给你女朋友,她就高兴了”。
我一愣:“什么”
阿明一笑:“玫瑰啊”。
我:“玫瑰,你这是要送人的吧”。
阿明:“曾经想送人,不过已经没用了,要不我也不会赶着这时候回去,你用吧发挥一下余热,记得到北京联系我”。
我从出站口跑回来,又跑进候车室,柜台旁莉姐不在,我顿时一凉。
拿出手机,很多的未接电话,正要消除,又有电话进来,是莉姐,一接通,莉姐就说:“唉,你跑什么跑,我在出站口这里那,喊你都听不见,你那么急跑候车室投胎嘛我要被你气疯了”。
我狂汗,心想这个也不能全怪我吧。
我又跑出来,出站口旁边,黄色的羽绒服,莉姐站在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好说:“对不起”,反正对不起总不至于错。
莉姐倒是没有继续“生气”,说:“唉,我要不来,你是准备在这过夜了还是找个旅馆”
我:“就这里也没有关系啊,阿明给我留个垫子——就刚才那个,我本来想等明天告诉你啊,然后你过来,我们就从这里坐车就好了”。
莉姐闭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脸侧过去。
我说:“这也没有什么啊,有什么关系,重温大学时候火车站免费住宿的感觉”。
莉姐拦住我的话:“别说了,反正我觉得不舒服”。
我莫名其妙:“你怎么这么玩还跑过来”。
莉姐:“我,啊,奥,我本来在旁边买东西啊”。
我:“我们家那里联通信号没有,所以发不了短信”。
莉姐看着我忽然说:“没准是借口啊,谁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我笑。
莉姐:“你皮箱那就这一个背包”
我摇头:“当然不了,皮箱我寄存了,对了,你说的年糕和豆包我都给你带了,我妈做的特好吃,北京肯定买不到的”。
莉姐笑了:“好,回北京了,我自己炸着吃,请你和祥子吃,奥,不,不请祥子,哼哼,我看到他,踢不死他”。
真不知道祥子发了什么短信,让莉姐如今还耿耿于怀。
我试探着问:“就是祥子发的短信让你如此‘照顾’他发什么短信,给我说说”。
莉姐微微一顿,啊了一下:“你管不着,我就是想踢他,不行啊”。
我摇摇头,无话可说。
莉姐:“那你还取皮箱吗要不别取了,明天坐车一块取,走吧”。
我一愣:“走走那里”
莉姐:“去我家啊,你都来了,我也不能让你流落街头啊”。
我“啊”了一下。
莉姐:“怎么了难不成我家这个小庙还装不下你这个大和尚”
我赶忙摇头:“不是,这个,这个不是怕对你的声名有损吗你怎么和你爸妈说啊”。
莉姐哼了一下:“就我爸在家,你是我同学呗,什么声名不声名”。
我倒是有些忐忑不安了,当然莉姐并没有答应我什么,而且我也知道即使是男女朋友也不一定最后会走到一起,但是面对长辈,我还真的头皮发怵。
莉姐:“害怕了”
我被激了:“怕,当然不怕,那我可就去了,你可别怕”。
莉姐盯着我:“哼,你要敢乱说我踢……奥,不过你也不会乱说什么,我倒是多虑了”。很显然她某种程度混淆了我和祥子的一些个性。
我们坐了半个多小时公车,来到几栋五层的旧楼的院子,奇怪的是,楼外面的院子围墙,有一半已经拆除了,楼底下有一些简易房,甚至楼旁还涂着“拆”的字样。
莉姐说:“年前就说要拆了,要不大家团结,就被拆了,连年都不让过了,你看那边,都开始准备盖别墅了,这里”,她用手指着旁边的一块洼地:“据说要建个人工湖,说是着地底下还有地热”。
我叹口气,这其中的事情要是说起来,只会更郁闷,说:“那准备什么时候搬走,一直这样吗”
莉姐:“怎么会,不得不低头啊,最后矿上给了一点钱,也没啥用,大家就是想在这过个年啊”。
我:“那这些老老少少的生计怎么办给的钱够买其他地方的房子吗”
莉姐:“钱肯定不够啊,这附近不用说了,在桥那边都远远不够,不过也得买啊,你看,那些三轮车,好多人都改蹬三轮车了”。
我只觉得很难过:“三轮车,辛苦一辈子的地方就这么对待他的员工”
莉姐摇摇头:“没办法的,以前会去游行啊,上丨访丨啊,可是没用,家里还是要吃饭不是就只能这样,小时候老领着我玩的黄伯伯,就是在街上坐时间长了,现在腿脚不灵便,还得蹬三轮去,孩子需要钱啊”。
我也长叹一口气。
莉姐:“所以我特受不了有些人坐三轮车时候,连喊带骂的,特别还说蹬三轮的怎么怎么样,受不了”。
我们往围墙里走,围墙的一边有一排烧烤,还有一些小轿车停着,我问莉姐:“要不要吃烧烤”
莉姐说:“干嘛,在我家门口吃啊,多没意思,人家都不好意思收钱”。
忽然旁边响了一声口哨,有人说:“美女,回来了啊,一起去看电影吧”,直到话说完,我才分辨出是一个年轻人,比我小一点,半长的风衣,头发神奇的往一边立着,倒是很像家里的公鸡,还有两个穿皮夹克的,一起从一辆帕萨特旁边走过来,拿着几串肉串。
唉,如果我是个完全读书人,那可能是不知所措了,问题是我的那个城市这方面一点也不比这里差,而我的同桌又是一个有名的“风云”人物。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古代的“强抢民女”,觉得很搞笑。
莉姐淡淡的一笑:“你每天叫美女不烦啊,还有空开车跑我们这‘贫民地带’炫耀啊”。
其实那个小伙子还并不是以前高中接触的那种痞子流氓之类的,只是有点不稳重罢了:“你就是美女啊,交个朋友吧,过段时间,我家准备在北京买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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