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良听秀珍来找他,以为她已经学成分配了工作,是来找他结婚的。因为他俩约定过,待她学习结束分配工作后即结婚。他知道自己前途未卜,很可能还会遭遇更惨的境况,生怕耽误秀珍一辈子,就和场领导如实汇报思想,领导认为他是个大丈夫,便安排女职工与他假办夫妻。假妻子挽着他的臂膀,他趾高气扬的在她面前显摆,为了显示绝情,连坐都没让她坐,一口水也没倒。见此情状,她哭着奔走了……
她忍着饥渴,漫无目的的往回走。也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到哪儿,更不知什么时间。严重的饥渴迫使她走向河边想捧口水喝,可是实在撑不住了,她晕倒了。
正巧她后来的公婆路过,看到姑娘晕倒,就背回了家。老俩口子非常同情秀珍无家可归的遭遇,虽然家里穷,怜悯之心使他们产生了收留她的想法。但转念一想,查身份一关怎么过?造反派追查起来可是要人命的!
她哭着央求把她留下,老两口一想,大儿子抱病快不行了,不如假结婚蒙蒙领导,对外就称结婚冲喜,还会有谁查她的底细呢?
她结婚两男人就死了,不久公婆相继去世,把四个叔子交给她抚养。
许老师心中一直想着她,经常梦见她遇难而惊醒。他被从农场调到克信民中当老师后,每月拿五十多块钱工资,这比公社书记的工资还高。生活条件好了,人也自由了,攀亲的人也多了,他一一婉言谢绝,心中的唯一就是她。他数十次回海通城,嘴皮磨破脚底起泡,到处寻找秀珍的下落未果。
应声在中心校读初二时是老师的宠儿,到民中后,他亦珍惜来之不易的上学机会,他立下宏图大志,一定要成为全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同学。
第一次数学作业后,许老师找他谈话:“你在初中是骄子,不等于到高中就成绩好,你看你十道题错了几道?”
许老师的话,像针刺一样刺着应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想,自己数学原本基础就差,到了高中不加把劲是跟不上棠,更甭班级第一了。对,应该跟着许老师好好学。他实话实:
“许老师,你得对。我知道我数学基础差,只读了三年级就直接上的初二,我一定加倍努力!”
“什呢?!”
当许老师知道实情后,自责不已,太伤害孩子啦!他顿时觉得应声太了不起了,年纪太坚强了,又是多么有毅力、有韧劲啊!他又仿佛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是敬畏,应声这么而受的折磨不比自己少,应该更加振作起来,向前看向前奔!
从此许老师把应声作为特殊的学生,在人生道路上,他以应声为友,学习和崇敬其坚韧不拔的品格;在学习上,他循循善诱、精心辅导,使应声的数学成绩进步很快!
朱学童他们从上海采购回猫匾样品后,马上购买原料,进行依样画葫芦的仿制。把第一批仿制品投入到韩桥地摊市场后,令朱学童没有想到的是,全被当地群众抢购一空。
“你们,大家为什呢喜欢猫匾?”朱学童寻思的问。
“这猫活灵活现,吉利,避邪!”二队会计。
“这是不错,但猫匾空余的地方写的字也很重要!”水波。
“水波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老百姓都图个吉利喜庆,这猫匾可以作为婚庆、祝寿、盖房等方面的贺礼,墙壁挂上猫匾,又有顺遂话,主家是不是很开心?”
水波和二队会计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都觉得这猫匾肯定有市场,是老百姓喜欢的贺礼佳品。
既然是好杲昃,学童寻思着能不能用它作为韩桥人发点财的开场锣呢?产品已投入市场,很快就会有仿制品出来,如果我们不迅速扩大规模占领市场,就会坐失发展良机,千万不能墙内开花墙外红啊!但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风声还挺紧,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开会动员家家户户仿制猫匾吧?
如何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变为群众的自觉行动,这个里边有讲究!学童蓦然想起疏浚运河时的情景:
那年,运河河底到处是人,挑泥的号子声响彻云霄。公社的高音喇叭表扬着进度快的大队,不点名的批评落后单位。韩桥大队因有几个壮劳力生病而拉下了不少土方。如果韩桥不能如期完成任务,就会影响开坝放水的时间。朱学童把鞋子一脱,卷起裤管光着脚板和社员们一起干了起来。再也没有谁讲人手少的问题了,畚箕里的土装得像山,脚步跑得更快了,硬是把拉下的土方按公社的进度挖完了。
想到这里,学童有主意了,他不仅自家带头生产猫匾,还让水波和二队会计也拿样品回去仿制,准备选择时间同时到地摊市场销售。
水波清楚,生产仿制猫匾,看起来是让自己挣钱,实际上是学童交的不是任务的任务,是要暗暗的给社员做示范。他是队长,队里杂七杂澳事并不少,哪有精力生产猫匾?他想,寡妇沈秀珍的老大老二两个叔子不是搬过来住了吗?再拉上应声、一芳两个鬼帮忙,自己出成本并进行技术指导,赚的钱均分。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四家互助协作的方法好。
沈秀珍的两个叔子住水波家的事,还有个插曲。秀珍家是大队现场会的现场之一。四个叔和秀珍睡一个房间的事,让学童和水波很揪心。水波想她家老大老二都上初中了,已到了青春期的年龄,怎么能还和嫂子住一个房间?再者两个的也上四五年级,老大不的了,怎能再和嫂子睡一张床?他想着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浪费,就想让这四个孩子搬到自己家住。
他又怕秀珍有什么想法,怎么忽然与秀珍提这个问题?还以为有所图唻。学童知道水波的想法后,觉得可行,便和水波一起找秀珍商量。果不其然,秀珍觉得不妥,孤男寡女的,相互来来往往,又给人多了嚼舌根的话柄。她只微微一笑,半不吭声。
“知道你怕人闲话,可现在叔子大了,也免不了有人在背后你和叔睡一个房间的闲话了。”学童又折衷了一下,“两个大的住水波家,两个的搬到堂屋和你分床睡。看看还有什呢人再嚼舌根!”
秀珍想想也对,总有人要嚼,嘴长在人家身上,不是嚼这个就是那个,便同意了书记的方案。
学童选择了星期日,趁应声在家,借他家宝地开队长会。
他对队长们:“今是汇报会,就是汇报落实现场会的情况,每个队发言两分钟。”
十个生产队,二十分钟的发言很快就过去了。
学童已隐隐约约听到地摊市场传来的热闹声音,他知道争先恐后购买猫匾的火爆场面又要开始了啦!
他:“今的会开得很好,为提高社员分配水平,带领群众脱贫致富,交流了很多计划、设想。我还是那句话,不定调子,路子自己找自己走!散会。”
大家面面相觑,怎么二十五分钟不到会议就结束了?
学童召开汇报会是名,而要让队长们看猫匾销售火爆场面是实。开现场会时,他是鼓励集体和个人把自产的东西拿到地摊去卖,充其量也就是自产自销,只不过是资本主义尾巴中的毛毛而已。现在是要买材料加工仿制猫匾,然后推到市场销售,这可是大大的长长的资本主义尾巴啊!怎能公开号召群众?这样做会不会适得其反?所以,他采取了让队长们自已去看去悟的办法,来引导社员仿制猫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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