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8-27　13:39:01

　　三十一、曲美病了
　　到了十一月中旬，风一吹，已经明显能感觉到凉意了，咱囧居旁边的一颗老梧桐顶已经秃了一半。秋冬之交，天气神经病发作，冷一阵热一阵的，不时还来点不痛不痒的小雨，凄凄然，然凄凄。墙角有一大簇菊花，《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那种，大黄的，开得正欢。我贼眉鼠眼地四下瞅了瞅，没人，迅速弯腰，闪电速度摘下一朵，窝在袖子里。我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喜欢采花。小时候我们家种了好多好多的菊花，各种各样的，菊花开的时候，我经常会采上一大捆，四处去哄小女生。那时候也不用偷采，我妈对我的采花行为十分鼓励，打小她就怕我这辈子娶不到媳妇，巴不得我用菊花去勾引个童养媳回来。后来，童养媳没勾引到，我倒是养成了乱采花的坏品质。人越长越大，离家越来越远，先是在乡下没有家花采的时候采采野花也行，后来进了城，野花也没了，只能偷着采，就成了采花大盗。这几年，我洗心革面，决定做个好人，再不采花了。但是因为曲美，我决定再做一回采花贼。

　　昨天晚上，黄昏的时候，我没事干，就溜了回来。进屋的时候，先敲门，怕曲美正赤身裸体啊，敲了几遍没人应。女魔头这么早就走了？我有点失落。我急着赶回来，还不就是想和她厮磨厮磨？推开门，她人还在呢。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衣，正趴在阳台上，痴痴地往外看，露在睡衣下那白白的小粉腿真诱人哦！难道她正眼巴巴地等我回来？现在我回来了啊，咋不热情地迎接我呢？装，女人就爱装。我咳嗽了一声，她没动，还在痴痴地往外看。我再咳嗽一声，她还是没动，依旧痴痴地往外看。我大踏步走到她身边，震得地板哐哐响，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哎，这女人也太能装了。我的脸都要跟她的小脸蛋贴在一起了，她的眼神愣是没收回来。我的眼神跟着她的眼神，恰好落在了那簇菊花上。“正赏菊呢，大美人？”我在她的耳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她终于把脑袋掉转过来，“去，滚一边去，别骚扰我！”“谁骚扰谁呢？你这身打扮，把我心里捞得痒痒的，这才叫骚扰。”我很诚实。她盯着我的眼睛，五秒，“我说，你能不能像个真正的爷们儿，要想玩就玩真的，别整天油嘴滑舌，有贼心又没贼胆。”我嘴巴大张，呆立原地三百秒，冲动，剧烈的冲动。哎，算了，我是一萎人。要是有一个长得像曲美这么诱人的陌生女人对我这么说，可能我的冲动就要爆发成行动了，可是，对曲美，我不敢。我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她对着我嘿嘿地怪笑了几声，“对付你这种只敢嘴上占便宜的臭男人，就得用这一招。”得，你用，很有效，我认输。“我说，你盯着那几朵烂菊花看来看去的有啥看头？”我把话题引开，看你还羞辱我。“我喜欢，你管得着吗？”她说。哦，我是管不着。

日期：2009-08-27　13:40:25

　　第二天，我又没事，又早早地溜了回来。经过那簇菊花时，我突发冲动，就偷采了一朵。做采花贼的感觉，真好。久违了。
　　我兴冲冲地跑上楼，敲门，又没人应声。推门进去，曲美正在床上练街舞的基本动作，翻滚。不停地翻，不停地滚。这丫头怎么学上这新潮玩意了。我正纳闷呢，听见她嘴巴还在呻吟，很痛苦。不好！我一个箭步冲到床前，发现她的脸皮纸一样白，汗珠正一颗颗顺着脑门往下淌。“怎么了，曲美？”我急切地问，真急。她不理我。“怎么了，说话啊！”我再问。“肚子疼。”她这才挤出一点声音来。“疼成这样怎么不打我电话呢？”我伸手把她架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为什么要打你电话，你是我什么？”她恶狠狠的，刚刚说话像蚊子，现在说话像老虎，母老虎，原来她还有说话的力气。她嘴上这么狠，但还是由着我架着下了床。身子软耷耷的，双腿好像使不上力气，看来情况很严重。“要不要打120？”我问。“不用，死不了！”她忿忿的，好像她的病是我作的孽。哎，她也只能对我发发脾气，我忍。“你不想打我电话，那就叫一声呗，疯牛就在隔壁啊，他虽然没人性，但也不致于见死不救的。”我想把她的矛头引到疯牛身上。“我谁都不叫，疼死了活该！”晕，她倒底是在生自己的气呢还是生谁的气？“姑奶奶，我说，你能不能少生点气，中国古代医学名著《华佗养生术》上说，人生病的时候，如果再生气，病情就会加重三分，得不偿失啊。”她不说话了，良久，对我说了声，“对不起。”

　　下楼梯的时候，她撑着我这个活体拐棍，坚持着走了没几步，手就滑落了下去，人蹲在台阶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强忍心着没有哼出声来，但额上的汗珠明显变大变密集了。我看出来了，她多半是得了肠炎，那病我也得过，滋味和满清十大酷刑差不多，得早去医院输液，越早越好。我弯下腰，扯住她的两只小手就把她撂我背上了，背着就跑。男女受授不亲啊。反正咱俩早已扯不清了。
　　到了路边，拦下一辆车，就往乌有市第一人民医院跑。等把她放到了车座上，我忽然觉得背上少了些什么。那两个软绵绵的东西，在我快速奔跑的时候，不停地颤动，揉得我的背好舒服啊。猥琐，太猥琐了，我这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