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芬兰北部集群的战场上,托姆波少将负责防卫从皮查摩到库莫的400英里长的区域。托姆波是农民的儿子,是个历史和语言学的专家。他也毕业于雅格营,在芬兰独立战争期间任上尉。随后,他在柏林用芬兰语写了一本军事手册,后来毕业于瑞典军事学院。托姆波身材高大修长,工作勤奋努力,是个芬兰防卫事务的专家。他手下的军官,包括有名的是维克拉上校,都来自边防总部。这个机构在战争爆发之前很久就开始制定计划和训练人员了。曼纳海姆的总部得到报告说托姆波的部队面对的是苏军的两个集团军,即从库沃拉和维南.卡累利阿过来的第14和第9集团军。
12月13日,曼纳海姆派遣瓦伦纽斯少将去领导所谓的“拉普兰集群”。瓦伦纽斯是一个在瑞典受训的军事专家。他在1918年在拉普兰地区战斗过,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所领受的职位要求一个在北部荒野上带领数量很少装备觚劣的部队创造奇迹的人。尽管瓦伦纽斯只有四门礼炮(这些礼炮可以追溯到1887年,只有大约一半的炮弹发射时会爆炸)来对付苏军第104师和第52师,曼纳海姆还是希望滑雪小组的优秀的游击战术可以挡住苏联人。
指挥第4军的是赫斯卡宁少将。这个军部署在从里尔克斯卡到索塔瓦拉的275英里的战线上。几天后,曼纳海姆派遣沃德玛.哈格伦德少将来代替赫斯卡宁。哈格伦德是个在雅格营和芬兰内战中具有出色军事履历的军官。他对拉多加以北的地形非常熟悉。哈格伦德是个强壮的黑头发的芬兰人,受到部下的爱戴。他将负责保卫科拉(Kollaa)、托瓦亚维(Tolvajarvi)、阿格拉亚维(Aglajarvi)以及其他的一些重要的地方,而进攻的苏军大约有10个师。正如后来的事态所证明的,阿格伦德作为这个地区的领导是个极好的选择。
阿格伦德领导下有个所谓的“T 集群”,其名字来源于这个集群的指挥官帕维.塔尔韦拉上校。41岁的塔尔韦拉也有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20岁时他加入了德国的一个轻步兵营,一年后在芬兰内战中他是个营级指挥官。战后他是边防部队的一个团长。和平时期塔尔韦拉经商,他是国家酒类委员会的副会长。1939年,他从新投入战斗。在他指挥下的“T 集群”里还有另外2个著名的军事专家,埃克霍姆上校和帕亚里中校。
曼纳海姆派遣47岁的雅尔玛.希拉索夫沃上校去关键的舒姆萨米地区。希拉索夫沃也是个雅格营军官,在独立战争中是个营长。他是一个报纸编辑的儿子,学习过法律,曾在教育部任职,在以后的岁月里还担任过动员局(Mobilization Bureau)的领导人。曼纳海姆了解希拉索夫沃是个身材短小、强健、金发、有主见的人。他还是个精明狡猾的军事领导人。如果有人能在舒姆萨米阻挡住俄国人的话,那就是希拉索夫沃了。
曼纳海姆确信他已经派遣了合适的军官到合适的地点去了。
第四部分 俄国坦克和莫洛托夫鸡尾酒瓶
卡累利阿地峡的芬兰军队指挥官雨果.维克特.奥斯特尔曼中将跺了跺脚,把靴子上的积雪跺掉,然后把皮帽挂在衣帽架上。他阴沉着脸坐到热腾腾的炉子旁的椅子上,接过随从为他倒好的一杯咖啡。对战场上俄国坦克情况的调查显示事情比他这个职业军人所预计的还要糟糕。
奥斯特尔曼自己以前见过坦克(当他还在其它国家的军队里的时候),可是他手下很少有人见过下列的景象:大量重型坦克在雪地里隆隆地开来,朝各个方向开火。甚至受过良好训练的正规军士兵在听到数以十计体积巨大的怪兽带着发动机的轰鸣声隆隆地驶过他们的战线时,也会感到背上有些发麻,尽管他们已经准备好在缺乏或根本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对付敌人。从心理上来说,坦克代表一种可怕的黑色死亡之云,一个不熟悉的敌人,其行动不是人的行动,而是一种令人生畏的、无法打破的死亡盒子。坦克可以穿过泥土和积雪,可以闯入带铁丝网的营垒。坦克的装甲可以挡住机枪的子丨弹丨,它们拥有火力可以把步兵从战壕里驱赶出去。芬兰人对坦克感到无能为力,很快把它们称为废铁,或死亡盒子,不过这仅仅是为了掩饰他们的恐惧才说的。
对苏军士兵来说,坦克意味着力量、保护和俄罗斯母亲的一部分,他们跟随着坦克去战斗。坦克对有些人来说是一种安慰和鼓舞士气的东西,这些人很快就开始对在芬兰打一场冬季战争感到清醒了。只要坦克在行动,他们就会吸引原本会打到步兵身上去的枪弹。红军战士确信坦克将带着他们走向胜利。奥斯特尔曼看到他的部队匆忙撤退,也不得不承认俄国人这么想也没错。
一开始,要克服俄国坦克的威胁看起来没什么希望。为此,芬兰人指责自己的政府天真幼稚,没有人认真考虑会有一场全面战争。当初在讨论预算时,对于钱究竟应该花在教育和医疗还是国防装备上曾有过认真的争论,如果装备不更新的话,在需要的时候很可能他们会变得过时。1936年军方的确建议过购买反坦克武器,不过要花费2千7百万芬兰马克。投票的结果是否定的。因而订单被取消了,而这份订单将给芬兰军队的每个营6门反坦克炮以及备用的储备。
直到1939年谈判破裂边境地区双方开始交火了,芬兰人才认真考虑反坦克措施。他们终于批准给军队装备所谓的象式大炮(elephant cannon),不过要装备到前线为时已晚。战争开始时,芬军每个营得到了1-2门37毫米反坦克炮,整个芬兰军队共拥有100门。
几乎一开始奥斯特尔曼就收到俄国坦克是如何运作的报告。这些报告通常都显示俄国人不太明白如何使用他们的优良的武器。有时候坦克成对出现,一辆中型或重型坦克带着一辆轻型坦克。后来,它们被编成小组,每组3-10辆,第1组开路,后面的组压制防守者。这些坦克在开阔地进行战斗,紧靠着路边。有时候它们沿着战线方向移动,不时地停下来朝战线的另一边开火。在大雪阻扰它们行动之前,它们能够每小时行进18英里。后来在5-18英寸厚的雪中,它们的速度降到每小时5英里。奇怪的是,它们很少试图冲到芬兰防线面前,而是在芬兰人面前移来移去的。当苏军士兵犹豫不决,缺乏进攻的兴趣时,这些坦克绕到他们的两翼把他们赶回来,同时保护他们的侧翼。
当苏军最初的进攻带来的震撼逐渐消退后,芬兰的边防部队开始显露自己的才智了。他们注意到俄国人躲避夜战,就在夜晚派遣巡逻部队穿过树林攻击敌人的营地。奥斯特尔曼的边防部队把大炮平射以击毁冲过来的坦克,同时滑雪士兵从侧面攻击苏军步兵。芬兰的神射手成百上千地击倒紧紧挤在一起的红军士兵。奥斯特尔曼注意到在5天之内他的部队就击毁了80辆坦克。如果敌人不是像苏联那么庞大的话,这就是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了。当然还需要做更多,奥斯特尔曼把情况向曼纳海姆的总部作了汇报。俄国坦克 – 战场之王 – 必须被阻止。壕沟、路边埋设地雷、巨石筑成的障碍,这些还不够。芬兰人还需要想一些其它的方法。
首先,工兵(前锋营)想出了用钢管制成地雷的主意。通过按一根连到钢管的拉发线来引燃导火索,钢管会在地面上空三英尺的地方爆炸。前线部队可以在钢管理填入一种氯化树脂来制造这样的地雷。
随后阿沃.萨罗朗塔上校发明了一种木盒子地雷。这种雷没有磁性,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不久苏军被迫在坦克进入一个区域之前派遣人员带着铁条先清理战场和道路。
随着曼纳海姆的总部命令在每个师、团、营、连都建立反坦克特别部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反坦克方法。芬兰酒类委员会参与战争后就诞生了莫洛托夫鸡尾酒。该委员会提供了4万个酒瓶,里面装满了一种煤油、焦油和汽油的“混合饮料”。在战争初期,芬军士兵将一种浸满汽油的破布绕在瓶颈然后点燃仍出去。后来,一种含有硫磺酸的针剂被附在瓶口以点燃瓶里的液体。
尽管装有汽油的瓶子在以前的战争中也用过,不过是冬季战争中的芬兰士兵将其命名为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在冬季战争期间,芬兰军队使用了7万瓶,包括在前线制造的2万瓶。当芬兰士兵点燃酒瓶对准俄国坦克的透气孔或敞开的舱盖扔过去时,对坦克乘员来说是个恐怖的灾难。对芬兰游击队来说,这意味着60-70%的伤亡率。他们唯一所想的是在献身之前让敌人付出尽可能大的代价,或者尽可能时间长地保存自己。
这种人对坦克战斗的可怕的戏剧性的景象在整个前线都可以看到。一开始,当得到坦克来临的报告后,反坦克人员匍匐爬到路的两边他们事先挖好的洞里。这些洞被杉树枝条或其他树枝以及大量的积雪巧妙地伪装起来,因为炮塔里的俄国人对这种把戏一直保持警惕。
没过多久,奥斯特尔曼将军就报告说俄国坦克已经不再能够随心所欲地碾压前行了。一方面反坦克人员沿着路边骚扰坦克,另一方面,芬军其他人员使用各种方法来跟这些“死亡之盒”作斗争。厨师、军需人员、工兵、和步兵不久就发现他们可以把一根圆木塞进前行的坦克的履带里,使其出轨,坦克也就作废了。当坦克乘员处理修理时,他们面临的是芬兰人的机枪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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