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旅行箱和一个狗笼,吴夺坚决不用他们搬,一手一个拎着下了楼。
旅行箱里有包装处理好的徐渭的画、鎏金佛像、紫砂笔筒、墨玉玄武印,这一箱子就是装满红票子,也没法和这几件东西比啊!
而化肥的狗笼,当然也是自己拎着踏实!
终于全都搞定了。
吴夺关好新家的门,打开狗笼放出化肥,“你先自己熟悉熟悉,我收拾下。”
先把贵重的玩意儿锁进保险柜,然后该挂的挂,该装的装,该归置的归置,别看东西不多,这忙乎完了也花了不少时间。
吴夺点了一支烟,往院儿里走去,本以为化肥可能会在院里溜达溜达,结果它不在。
抽完烟回去一找,好家伙,就在书房的那张经案底下!
而且很惬意的样子,身体舒展,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尾巴轻轻摆动。
“我就说你可能喜欢这个!”吴夺笑道,“这个比我那旧电脑桌敞亮,我去把你的狗窝放底下,不影响。”
结果,化肥好似已经嫌弃了狗窝,不让放。
吴夺想了想,反正是木地板,那你就直接趴着吧。
下午吴夺又出去了一趟,走着就到了花鸟市场。花鸟市场就在老中山公园边上,靠着文物局家属院不远。
吴夺买了两棵成树,一棵桂花,一棵石榴,还买了一些花苗。这院子里的几块土地,可不能闲着。
顺带搞了一个宣德青花大龙缸当鱼缸用,买了几对金鱼和鱼食。当然了,宣德青花大龙缸是花鸟市场的工艺品,这要是官窑真品,用来养鱼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吴夺也没养过鱼,能不能养活都不好说,不过好歹给院儿里凑个景儿,就放在凉棚底下。
东西不算少,吴夺雇了一辆小货车拉回来的。
天棚、鱼缸、石榴树,老爷、肥狗、胖丫头。
这可是旧社会对富裕堕落生活的生动写照啊。
现在啥都有了,就是缺个胖丫头。胖丫头其实是泛指奴婢仆人,丫头都吃胖了,这家那肯定过得滋润。
在院儿里一通忙活,完事儿洗了个澡,就到了傍晚了。
吴夺掏出手机,准备跟老财主来个视频通话,结果他给掐断了,接着还发了个信息:现在忙,晚上联你。
好家伙,这又是在哪儿浪呢?
紧接着常松的电话打过来了。
“彻底整利索了没有?”常松期间还来过一次,也知道吴夺今天早晨就搬了。
“刚弄完,想明天叫你来呢!”
“别明天了,我这就开车过去,甭准备啊,生的熟的我都弄了不少,今儿周五,好好喝点儿,我就在你那睡了。”
“行啊,你女朋友呢?”
“回老家了。”
“我说你怎么突然来的兴致,得,来吧。”
常松带了好几大袋子东西,一只生鸡一条鱼,还有排骨和里脊,还有不少蔬菜水果,还有一些熟食和炸货。
“我去,我这冰箱都还没通电呢!”
“正好通了电装进去啊。锅碗瓢盆也得开动,什么叫温锅?这才叫温锅。”
“我说你会做饭么?还特么跑超市去了。”
“你不是会做饭么?”常松嘿嘿一笑,“难得我们单位发回福利,超市的代金券,正好用上。”
“搁我这儿能叫做饭么?那得叫烹饪!”
两人又是一通忙乎,吴夺主厨,常松打下手;鸡放烤箱烤了,排骨剁了一半做红烧,鱼图省事清蒸的;又切了肉丝,炒了一个蒜薹一个芹菜,拍了个黄瓜,摆上了两样熟食和炸货。
酒倒上,两人家庭小席面走起。
吃饭的时候,化肥也出来溜达,常松夹起一块鸡骨头要给它。
吴夺连忙打住,“它吃素。”接着吴夺夹起一块黄瓜,又给放下了,“不行,拌黄瓜用了蒜泥,蒜也属于荤。”
“我去!这么讲究?你这是养了个佛爷啊!”常松一听,眼珠子都瞪圆了。
“习惯就好。你先吃着,我去给他盆里弄点儿别的。”
化肥本来吃了狗粮了,不过吴夺和常松吃喝,见它在旁边溜达来溜达去,那就给它再来点儿餐后水果。
“狗是从哪儿买的啊?看它吃东西的样子,还真有点儿不同凡狗。”常松也是第一次见化肥。
“不是买的,缘分,路上碰的。”
“怪不得你这厮接连捡漏,不是都说狗来财嘛!”
“算是吧,所以我得善待它。”吴夺点点头。其间的秘密是不能说的,但是善待化肥是必须的。
两人吃喝到了尾声,老财主的视频通话来了。
连通之后,常松凑了个脸,“吴爷爷,脸色挺红润呐,晚上也喝了点儿?”
“哎,常松?吴夺在你家呢?”
吴夺拿着手机晃了一圈,“啥就他家呀?我刚买的新房子爷爷!你看看啥时候搬过来咱们共享天伦之乐呗!”
“你买的?!”吴大志惊得打了个饱嗝。
“嗯,今儿第一天住,三室两厅,还带个院儿。要不我回老家一趟,一起帮您收拾收拾再过来。”
“先别说这个!哪来的钱?又是倒腾古玩?”
“是啊,运气好捡漏了一件元青花。”
“元青花?什么器型?”
“赶珠云龙纹高足杯。您知道这种器型吧?”
“全品?怎么来的?卖给谁了?”
“地摊上捡的,藏在一个民国老烛台里,碰巧我给弄开了。”吴夺介绍,“买主是个大收藏家,老前辈,姓章。”
“弓长张还是立早章?”
“爷爷您这问得够细的啊,立早章,章成锦。放心吧,老爷子声誉很高,识货讲规矩。”
“章成锦······嗯,行,我知道了。既然买了房,那就踏实一点儿,最好还是找个工作!”
“爷爷,您说我去章老开的古玩店怎么样?名叫大雅斋,是个大店,主要是接触东西多,能跟着长长见识。”
“他主动让你去的?”
“那倒没有。不过他手下有个胡允德胡总负责大雅斋,我们交流过不少,我觉得我提出来,他应该能同意。”
“胡允德······有五十岁了吧?”
“差不多,具体我没问,五十来岁吧。”
吴大志沉吟片刻,“这样,你先别急着提,过两天我去一趟齐州,咱们见面了再说。”
“行。”吴夺应道,“那没事儿先挂了,您来了具体咱们再商量。”
“等等。”
“您说。”
“算了,回头再说吧。常松,帮我看着点儿吴夺,这小子心太野,不如你踏实!”
“吴爷爷,您别可这么说,我也想捡漏,但是运气不济啊!”
“你俩也别喝太多,年纪轻轻的多干点儿正事。”吴大志说完,就给挂断了。
常松递给吴夺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我说,老爷子今天不太对劲儿啊?”
“他就这样,有时候声色俱厉的,其实对我惯得很,从小到大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不是,我怎么突然觉得他好像懂古玩呢?”常松咝咝吸气。
“这个倒有可能。不过他从来没给我说过。我猜啊,他可能年轻的时候吃过古玩上的亏,所以一直挺排斥我深入接触古玩。”
“对了,你说老爷子喜欢研究易经风水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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