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流浪过程中遭遇过的性骚扰和被老板娘潜规则》
第16节

作者: 森森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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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学院出世2009年底,“森森”已有30多个流浪孩子和7个老师,靠报纸义卖维持开支

  2006年,姜林两次为“森森”筹资失败而中途关停。
  2008年底,他用白天在广告公司上班、晚上摆地摊的收入,在大渡口区月光村租下一套三居室,收养了5个流浪儿童,除了一个保姆,还请了两个老师,家庭式的“森森孤学院”算是正式出世。
  在姜林内心,森森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是他信仰的化身。
  2008年,他自己联系重庆的中小学做了60多场免费演讲,每次登台都痛哭流涕地喊妈妈,劝孩子们不要离家。西装革履地登台,却经常没有回程的车费,演讲完了他只能徒步走二三十公里的坡路。
  姜林“浪子回头”办起孤学院的故事,经过重庆电视台和新华社等媒体的报道,引起了重庆市民的关注,大量志愿者向“森森”涌来。在参加了一次其他义工组织的义卖报纸活动之后,姜林想到为“森森”筹资的方法。
  他辞掉工作,开始为“森森”招聘专职的卖报员工。一份报纸5角钱,40多个员工穿着“森森”的校服、带着小捐款箱上街义卖,可以卖到两元到五元一份。除掉卖报人员工资,每个月差不多有4万块收入。
  2009年6月,孩子越收越多,姜林便联系了大渡口区的海天艺术学校,租下一层楼办学,又四处招聘老师、会计和办公室主任等,还找了一位律师。
  四川美院汽车设计本科毕业的朱砾,此时也是“森森”的志愿者,他有一个美术工作室,月收入近5000块。在姜林多次劝说下,朱砾做出了一个让大学同学们惊愕的决定:担任“森森”的秘书长和美术老师,月薪2200块。在他的理想里,流浪儿童也可能被培养成大学生。

  抱着一堆获奖证书前来应聘的理想青年鲍洁,重庆师范大学教育学本科毕业。和“森森”的员工一起在酷暑中上街卖报,3个月后被任命为教学部主任和语文、音乐老师,月薪却只有1600块。
  一个年轻而有朝气的团队就此建立,院长姜林把自己定位为“精神领袖”和孩子们的心灵导师,“森森”由此建立起9人的常任理事会,重大事项都要表决通过。
  表决通过的事项甚至包括姜林能否找一个女秘书兼女朋友。今年春节,姜林的母亲希望能看一眼未来的儿媳妇。姜林亲自招聘的女秘书谭丽,最终默认了姜林的追求。
  2009年底,“森森”已拥有30多个流浪孩子和3个生活老师、4个教育老师,靠卖报收入来支付每月6000块的场地租金、员工的工资和孩子们的生活开支。

  重庆蜜月新华社、央视、凤凰卫视的记者闻风而来,热烈的舆论也让政府部门注意到了“森森”
  一个悔过的灵魂总能吸引喜欢社会教化的媒体的注意。在2009年搬入海天艺校,“森森孤学院”渐渐眉目清晰的日子里,重庆本地媒体几乎每周都有关于“森森孤学院”的报道,朱砾也被当作“富二代”的另类代表被热炒。
  曾经做过广告业务员的姜林也深知媒体对一个没有名分的民间组织的重要性。他在天涯杂谈上设讨论版、在网易上开博客,并注册了“森森”的官方网站,两个Q Q群也很快聚集了600多名志愿者。
  新华社、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的记者都闻风而来。2009年3月,姜林甚至受邀到央视“大家看法”“两会”专题的录制现场,和全国妇联副主席甄砚及全国政协委员濮存昕一起向“两会”建言。
  热烈的舆论也让政府部门注意到了“森森”。2008年年末,重庆市民政局下属的市救助站带着6个流浪儿童到“森森”吃团年饭,还捐赠了1000块的现金。
  共青团重庆市委和大渡口团区委也在2009年4月和5月分别到访,组织志愿者为“森森”的孩子们捐献了价值5000多元的物资。

  重庆市司法局也没有漏掉这个监管教化的典型。2009年重庆市政府机关提倡“唱红歌、读经典、讲故事、传箴言”,11月5日,姜林和“森森孤学院”的孩子受邀参加重庆市政法系统故事会的演出,把他在服刑期间接受教官感化、出狱后办起了“森森孤学院”的故事变成了话剧。
  今年2月12日,“森森”的孩子们甚至受邀到市救助站新落成的流浪儿童保护中心参加了新年团拜会。30个孩子与市救助站的15个孩子坐在
  一起,在媒体的摄像机下和重庆市民政局局长、市慈善总会的会长等一起吃团年饭———但被提前告知这天不能穿“森森”自己的校服。
  在这次团拜会上,重庆市民政局局长刘涛表达了让“森森”和救助站合作的愿望。姜林非常欣喜,但他和救助站的站长谈了很久,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合作。

  危机四伏经历了“查账门”风波,“森森”没能躲过市长信箱里的举报信
  “森森孤学院”虽已慢慢成长,但始终是一个“私生子”。质疑之声自诞生起就如影随形,体制之外的它自然无法摆脱如创办人姜林一样多舛的命运。
  2009年4月,“森森”陷入“查账门”,成为舆论的第一个拐点。重庆市爱心社区志愿服务指导中心公布查账结果,一张“姜林”还“姜林”5000元的“神奇借条”被形容为“刺入所有有爱心人们心中最疼的一根刺”。
  “在资金核算中发现工作人员薪资占总支出的70.5%,而使用到流浪儿童身上的费用仅占12.3%”。志愿服务指导中心据此向社会发出“警示”:“‘森森孤学院’莫让流浪儿童成为生财的工具!”
  帖子被转载到天涯等论坛的首页,姜林和“森森”以一个“欺骗者”的形象成为无数帮助过或没有帮助过他们的网友泄愤的靶子。
  《重庆时报》等本地媒体真的找到另一个叫“姜林”的借债人而终止了这场风波,“森森”的开支大多用于每月老师、阿姨和卖报人员的工资也查不出更多问题。志愿服务指导中心收回对姜林“社区志愿服务证”的撤消令,“警示帖”也很快被各大网站撤下。
  但在资金短缺和政策空白的夹缝间,无名的“森森”始终难以摆脱头顶悬着的一片阴影。它就像只蚂蚁一样掉入了一个超出它理解能力的怪圈,不知疲倦地在这没有出口的迷宫里爬行。
  姜林去找企业拉赞助,企业说他的机构没有注册无法捐款;他就去政府部门寻求注册,跑民政局,民政局说个人举办流浪儿童收养机构还存在政策和法律的空白,而且他要办的是学校应该找教委;跑教委,教委说他办学的资金和场地都不符合条件,收留的又是流浪儿童,还是应该找民政;他不甘心,连团市委、妇联甚至社科院都去跑过了,但显然没有一家可以做他的业务主管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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