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肆又把空调的度数打高了一些,自己只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背后还是出了汗。
医生来之前,川肆紧紧抱着她,卧室里一片静寂。
十分钟时间医生火速赶来,说是下车一路跑过来的也不为过,站在卧室门前大喘气,调整好了气息才进了门。
一开门就把他热昏了头,还以为来到了火焰山。
鹿栩跟在身后,表示已经习惯了。
“顾执,快点”鹿栩推了推他。
“鹿栩,你能不能把空调温度调低点,这我受不了”顾执期许的看着他。
“顾执”川肆凝着眸,睨了他一眼。
顾执也不敢有怨言,把外套给脱下递给鹿栩,拎着出诊箱来到床边。
他也算是经常能见到缪弋,不过每次来看到的都是病的不轻。
即便是状态不好,依旧是美的动人,她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轻声低喘。
病弱西子胜三分不过如此,好一个当代林妹妹。
顾执收回目光,测量出体温39.5摄氏度。
他一直都是川肆的私人医生,在川肆没娶缪弋之前他很自由,直到缪弋的出现,他变得忙碌了起来。
顾执给她吊上了点滴后,川肆也没松开她的手。
缪弋眉睫微颤,可能是难受的紧。
他侧卧在缪弋身旁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胸口。
过了半个小时,他确定缪弋睡着了之后才放轻动作下了床,把空调的度数往下调了调。
让鹿栩在卧室里看着她,自己拿着衣服去浴室了。
之前卧室的温度很高,蒸的他一身汗。
他从浴室出来,顾执已经帮着换上了最后一瓶水。
三个男人立在阳台上,因为这里不热。
他们可没缪弋那么娇弱,需要待在温室里。
“川sir,她不适合远途出行,尤其是这个天”顾然记录下这个月缪弋的身体状况,边跟他说道。
川肆表情冷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鹿栩暗道一声“完蛋”。
看他这样,怕是以后公主殿下要出门又是一大难事。
最关键的是,他又要遭罪了。
“知道了”他眸光深沉悠远,缓缓道。
顾执走前还开了几副中药药方,缪弋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西药。
况且在缪弋嫁给川肆之后第一次生病,缪家大少就下了死命令,尽量能不吃西药就不吃。
缪韫恨不得罗列个如何照顾缪弋的单子给川肆才好。
他们一直忙到凌晨,川肆忙完缪弋的事儿又去了书房。
只看了一份文件,他完全没有办法心无旁骛的看下去,将笔丢在了桌上。
从抽屉里拿了包烟去了落地窗前,打开了窗,顿时冷风灌了进来,吹乱了他的发丝。
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
他心里烦闷,闷的很了才点了烟。
在烦什么?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把缪弋宠成公主的缪韫会把她关进小黑屋了。
他现在也想这么干。
缪弋太不听话了,他气她恼她。
可偏偏她娇娇软软的叫他两声老公,他怎么会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所以他更气自己。
烟没吸两口就被他掐了,扔在了烟灰缸里。
他能拿她怎么办?
没办法。
川肆把窗给关上,刚合一半突然飘进来了片片雪花,落在他肩头融化了。
下雪了。
川肆顿住关窗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他记得奶弋很喜欢看雪,恍惚间想起去年冬天。
去年的雪下的很大,大到算是雪灾,他记得那次夜里醒来,缪弋不在床上,见她裹着被子坐在阳台上看外面的雪景。
那时候他突然有点心酸,即便他知道奶弋不是被他关着的,但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自由的,她的状态不支持她的自由。
他陪着她在阳台坐了一夜。
回过神,川肆望着窗外的飘雪,雪落的急切却又是那么的柔。
“会好的……”他轻念了句。
关上窗,回了卧室。
带着一身冷冽回去,不敢去亲近缪弋,在空调口站了会才进门。
卧室开着灯,缪弋蜷在床上,川肆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揽她入怀。
她本就白的几近乎透明的肤色,戳针的地方更是淤青的吓人。
他怎么会不疼她……
——
川肆四点半梦中惊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身旁。
他猛的坐起身,往阳台的方向看,窗帘被拉起但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
顿时他所有的怒气全燃起,太阳穴凸凸直跳,沉着脸向着阳台去。
缪弋披着他的外套站在阳台窗户边上,听到阳台门开的声音,回眸看向川肆,笑的像只小狐狸。
“川肆,下雪了”
她叫他的名字,拉长了音调,婉转好听,又甜又软……
他垂下眸子暗暗叹了声气,哪还能恼她,配合着她无奈的笑了笑。
“我看到了”他声音极低,就像怕惊扰到她。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他哄着缪弋。
她往外面看了眼,便随着川肆躺回床上。
“又下雪了”她眨着眼睛,川肆并不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不难受了?”他问。
卧室里灯光昏暗,他低眉看着缪弋的眼睛,却还是熠熠星光。
“好多了”她钻进川肆怀里,讷讷的问了句“我是不是很烦呐?”
“这都过了三年,现在问太迟了,妹妹”
缪弋被紧紧扣在身前,他身上有淡淡的木质香味道,闻着很舒服。
“你知道我什么喜欢下雪吗?”她不想把事情闷在心里,愿意分享给川肆听。
原来她喜欢雪天也有原因。
“因为他离开之前最后一次跟我见面是雪天”
川肆不解,初恋离开是在雪天,她不应该喜欢雪天的……
“他那天叫我出来,一句话都没跟我说,站在雪地里淋了半个小时的雪”
“他应该很疼你的吧”川肆突然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共白头了。
入道前都在念着她,最后的心有不甘全留给她,他知道他是一去不返,这辈子算是欠她了。
“然后我生病了”缪弋回了他的话,惹得川肆一阵好笑。
过了好久她才认真了起来。
“跟你一样”她看着川肆,顿了顿又道:“你跟他不一样,你很特别”
“是我能安静听你说初恋的故事?”川肆是知道的,缪弋乐意跟他说一切闷在心里的话。
他不会吃醋,吃这些无谓的醋,更是没必要,因为缪弋一直在他身边,他就是安心的。
况且,缪弋也有先见。
缪弋思索了会,道:“我前任也能听,还帮我打抱不平”
“你前任不是早走了吗?”川肆疑惑,前任同淋雪然后去当了道士,怎么时间线人物对不上了。
缪弋愣了一下随即笑容逐渐变态:“我前任跟我初恋有什么关系呀?”
她语气轻快,又有些她平时阴阳怪气的味道了。
“……”川肆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面对,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个前任?
不急,先听她说。
缪弋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靠更靠近川肆的脸前,“你猜我有几个前任?”
川肆吻了吻她的耳垂,“自己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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