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
“与其让阳光蒸发,不如我把他融化掉,不都一样…”
这个冬天,我瞬间感觉不冷了,雪季变成炎季,是女孩太火了。
“啊?怎么了?回家吃饭啦!”
她说到,我便大笑起来,我笑,她也跟着笑,并不是脾气暴躁,只是做事的手段有些炎热而已。
我认定她是火星出生的女孩。
铁路沿着丘陵,就好像用格尺画好似的,一个劲儿笔直地伸延开去,我很想走到尽头,那或许是宇宙另外一个地方。
遥远的前方那模模糊糊的绿色杂木林,小得像一团废纸,两条钢轨钝钝地反射着日光,紧挨紧靠地消失在绿色之中。
这光景恐怕都将无尽无休地持续下去,如此一想,便有些烦了,不过看不见,倒是很快就会忘记。
我伸个懒腰仰望天空,好久没望天空了,或者不如说慢慢观望什么这一行为本身,于我已经久违了。
天空无一丝云絮,然而整体上还是罩有一层春天特有的朦朦胧胧的不透明面纱,天空的湛蓝便力图透过这虚无缥缈的面纱一点点露出。
阳光如细微的尘埃悄无声息地从空中降下,不为任何人注意地落在地表。
温吞吞的风摇曳着光,空气恰似成群结队在树木间飞行的鸟一般缓缓流移。
风掠过铁路线徐缓的绿色斜坡,越过钢轨,不经意地震颤树叶,穿过树林。
杜鹃鸟的叫声一直线横穿柔和的光照,一座座山丘起伏着连成一排,如熟睡中的巨猫匍匐在时光的向阳坡面。
这阳光似乎能唤起猫远古的高贵血统,称王称霸。
那个时候,我不会考虑将身置往何处,不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风凉爽不会考虑风从何而来,雨为什么会落下?
“你说弹子球拼图?还是两张?”
“那不是一年前你送我的礼物嘛!”
“嘻嘻…”
我还在笑她没有从云里走出来。
我喜欢的人,总是远在天边,喜欢我的人又不肯接受,渐渐地会发现,我会接受一个喜欢我而我并不太喜欢的人。
太遥远的东西,或许就该放弃。
其实,复读的想法在一年前已经意识到了,只是意识到,并没有太深处想。
一年后,由于身边的人确实有复读的,我也深深陷入这个恐慌里,不过时间未到,还有机会翻身。
于是,我一边控制不安的心,一边坚持这正道,那段黑暗的日子,别提多难熬,在黑暗中我只能适应黑暗。
复读是比黑暗更可怕的事情,意味着再重复一次,再进入黑暗一趟,想到这,目前的黑暗就叫光明了。
我可不想从黑暗里掉进更黑暗的深渊,想明白了这个,一切又都不是问题了。
当时,这日子里平和的绿色谷底里不存在任何引人注目的东西。
几户农舍,一点点农田,一条有小龙虾的河,单线市郊电车和催人打哈欠的收费小站。
农户家院子里大多有几棵柿子树,院子角落里搭着随时可能倒塌的任凭风吹雨淋的小棚鹏。
安静的地方,却不想多待,倒是用一天时光,可以改变一下环境。
一位上了年纪的油画家,画的《皮球》依旧挂在墙上,多了几分眷恋之意。
这里冬季雪倒是几乎不下,而代之为下雨。
冬季雨水多得出奇,极冷极冷的雨,雨渗入大地整个地面都潮乎乎凉津津的。
不过,这里缺水,井匠五十光景,脾气古怪,落落寡合,但在掘井当年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每次有人求他掘井,他都先在那户人家的房前屋后转上好几天,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一边捧起泥土嗅来嗅去。
一旦找到自己认为可以掘井的点,便叫来几个要好的同行笔直地挖将下去。
这么着,这一带的住户才得以畅饮上好的井水,水又清又凉,连拿杯子的手都好像透明起来,人们说是山上的雪水。
笑话,距离上不可能。
我倒是喜欢井,一见到井就往里面投石子,再没有比石子打在深井水面时的那一声令我心怀释然了。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翻译家,他辞去工作,开始兴之所至地翻译莫名其妙的古书,过起无拘无束的日子。
他所翻译的书,都是有关吸血鬼、驱逐恶魔方面的,详情不得而知。
自从乌云密布的那天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翻译家,有的说他趁夜搬走了,有的说他去了另外的时空,总之,成了一个谜团。
后来,这里冬季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将翻译家的屋子埋在了地下。
“说了一顿,你才是火星女孩呢!”
烧烤不知道吃了多久,左手边的竹签子倒是不少了。
一涵终于明白了火星女孩,也就不生气了,正好再看一次夕阳,今天又是放假的一天,我们又各自回学校收拾东西,一起回家了。
土星女孩如同天空中的星星,只能待在她身边,看着她远行,她更像是梦中的猫女孩,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好歹她陪我度过了一段梦寐的时光,如同点亮火柴就能飞升成为小天使,有她在的地方,光明和快乐就在。
火星女孩,因为她独特的脑回路,让我感觉整个冬天都不冷了,她也陪我度过了一段难捱的时光。
一开始的茫然,我的沉默,我的无奈,我的无处倾诉,都被她尽收怀里,教我学会如何面对生活。
当然这样也会分开,她遇到问题了,我也会轻声安慰她,默默陪着她,应该就是最好的回报。
回到家以后,爸妈都不在家,却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回到家里,我就睡了,说了这么一大圈故事,能不累嘛?
睁眼醒来,还是家里熟悉的顶子,积了些许灰尘,又想到了溜走的时光。
我听到了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以为是爸妈回来了,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双胞胎女孩。
衣服鞋子,头发打扮都一样。
她们两个都穿着蓝色的衬衫和蓝色的牛仔裤,头发都是好看的马尾辫,头右边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蓝色发卡。
“哥哥好…”
他们像是排练好的一样,无论是声音大小还是语气,都一模一样。
“好…”
我这才想起来是妈妈那边亲戚家的孩子,到家里玩两天的,正好赶上我放假。
我也搞不懂老妈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简单说了几句话以后,她们两个便不声不响地在厨房里煮咖啡,烤面包片,还有制作一点水果沙拉,从电冰箱里拿出奶油摆上餐桌,是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啦!
她们两个只比我小两岁…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不知名的鸟儿落在窗外高尔夫球场的铁丝网上,我是出来走走了。
“贵姓?”
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们两个人。
“不配有名有姓。”
坐在沙发右侧的女孩说到。
“实际上也不是了不得的姓名。”
左边的说。
“明白?”
“明白。”
我说。
我们隔着桌子坐着,嚼着烤面包片,喝咖啡,咖啡十分够味儿。
“没名字不方便?”
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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