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作镇定,咕咚咕咚灌了整一杯子凉水,紧张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又朝外瞅了小一刻钟,确定外面真的已经没人了,这才把装脑袋和人皮的箱子绑在自行车上,准备溜出城去抛尸。
我虽然有车,但实在不敢开,这年头到处都是摄像头,要是哪天这事儿给犯了,就车牌号就能抓我个罪证确凿。
所以我决定,还是自行车比较保险。
我刚蹬了还没三百米,就见前面爆亮的灯光一闪。我的眼睛被灯光一次,瞬间暴盲,一下子从自行车上扔了下来。
好在那车开的不快,一下子刹住了,好悬没从我身上压过去。
我心里大怒:“你他妈傻啊,不知道提前开灯啊!”
“小造子,是你!”
我一听这个声音就是一愣,这不是狗不理吗,这小子刚才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跑我这儿来了。
我没好气地从地上挣扎站起来:“狼哥,这大晚上的,你搞什么呢,差点没被你吓死。”
老狼一脸的不解:“我半路上就想,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你,可能不安全,所以就来看看,谁知道你小子有三更半夜遛弯儿的习惯哪。”
说道这里,狗不理一顿,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小子,你不是想跑吧。”
我大怒,一把甩开狗不理:“哎,我说老狗,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我要跑啊,你见过半夜骑自行车跑路的吗!”
狗不理点点头:“倒也是,你小子脑袋还不至于秀逗到这种地步。”说完话锋一转:“其实我也是担心你安全,毕竟傍晚东家那里才出了这么诡异的事情。”
我心说,那还叫诡异?我这有更惊悚的,一脑袋挂一副人皮来偷东西的,比那边可刺激多了。
狗不理把我扶起来之后,就去捡地上的装着人脑袋的那个箱子。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他已经已经伸手去扒那个箱子。
我精神恍惚了片刻,看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此时他的大半只手已经伸进了箱子里面:“卧槽,你这是偷了一条狗啊,怎么还毛茸茸的。哎,不对,狗的下半身没毛啊。”
说话之间,狗不理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纠结,我猜他可能是摸到了脸上,十有八九是觉察到了蹊跷,作势就要把手里的东西往外提。
我连忙叫了一声:“不要啊。”
但为时已晚,狗不理的手已经从箱子里抻了出来:“我说你丫的搞得什么东西,还粘粘糊糊的。”
在我惊悚的目光之下,狗不理一把就把那张人皮给掏了出来。不过这次是脑袋冲下的,他的手正抓在王八眼儿人皮的腰里,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暴亮的车灯之下,狗不理上下摆弄着那张人皮,居然没有注意到,人皮的下面挂着一个硕大的脑袋。
我使劲咽了口吐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什么,狼哥,待会你看到什么都别叫啊。”
狗不理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什么?”
此刻,他已经头下脚上的将那张人皮摆正,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看他两眼陡然一直,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手里面拿的是什么东西。
狗不理嗷得一嗓子,把人皮直接扔到了我的脸上。
我连忙把那东西从我脸上扒了下来,低着嗓子对他吼道:“都跟你说了别叫唤,你想把人都招来啊!”
不过惊恐对于狗不理而言,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
刚才的画面虽然有点惊悚,但他毕竟是当过特种兵,上过战场的人。
杀过人的人,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承受力可强太多了。
镇定下来的狗不理,随即朝我投来怀疑的目光:“东家店里有一个瓤子,你这里有一层皮,小子,这事儿不会真是你干的吧!”
这会儿我哭的心都有了:“大哥,杀人放火的的事,那可都是你们特种兵干的。再说像这种拨皮抽骨的事儿,我也没这手艺啊!”
狗不理缓缓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就你小子那点胆色,要真有这杀人越货的能耐,就不至于现在这么没出息了。”
听他这话,我白了他一眼:“我说老狼,不带这么指桑骂槐的啊。”
狗不理继续说道:“我就奇怪,你是怎么把那个没皮的瓤子塞到东家那里去的?”
我心说卧槽,这小子这是认准了事儿是我干的啊:“我要有那能耐,早把这东西仍得远远儿的啦,还费那劲干嘛?”
狗不理点头称是,脑子没毛病的人,都不会这么干:“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我将今天下午以及晚饭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交代了一遍。
狗不理听得十分认真,听完之后,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这件事就算不是你干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现在事情已经犯到了东家那里,凭东家的手腕儿,迟早能查出事情和你有关,我看你不如直接和东家实话实说了的好。”
我心说实话实说好办,可问题是可得有人信啊:“绝对不行,这事要是换了你,你能信吗?”
狗不理摇了摇头:“我是信得过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事听起来就跟聊斋似的,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我指定不信。”
我说:“这不就结了,你不信,东家自然也不会相信。别回头东家以为我在蒙他,就他那脾气你也知道,他要想发落我,我还不如去公丨安丨局投案自首呢。”
狗不理点点头:“这倒也是,就东家那脾气,非把你点了天灯不可。”
点天灯是一句江湖黑话,就是把人脑袋上钻出一个孔来,然后往里面灌热油,之后再塞一火捻儿,点着了慢慢烧。
这样人最痛苦,但且死不了呢。
一想到往我脑袋里钻孔灌灯油,我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十分的不自在。
狗不理问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哪?”
我想都没想:“扔吧,扔了一了百了,不然黑白道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我就去捡掉在地上的那个纸箱子,刚才狗不理正激动的时候,那个纸箱子几乎让他给弄碎了,现在收拾收拾,好歹还能用。
我就听到背后传来狗不理的声音:“我说你小子真是灾星转世啊,在老家出作风问题。出来混,还能折腾出死人来,你真是衰到家了,跟你一块儿,我都觉得不保险。”
我心说你丫在老家才有作风问题呢。
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到后面狗不理传来一阵惨叫,叫得我心里就是一揪:“卧槽,这又怎么啦,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这深更半夜的,他这么一嗓子,效果格外显著,叫的我心里都发毛,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就看到一幕惊悚骇人的画面:那个只挂着一层人皮的脑袋,竟然睁开了眼睛,此刻一张大嘴,正恶狠狠地咬在狗不理的手上。
而狗不理正在猛甩胳膊,显然是想王八眼的脑袋甩出去。
狗不理的那一声惨叫,一半是疼得,一半是吓得。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幅恐惧的场面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有一丝的滑稽可笑:“你这是怎么招他啦?”
此刻,狗不理的脸都绿了:“你看现在这样,像是我招的他吗?还废什么话,赶紧把他给我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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