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3-07 10:51:25

　　十九．离婚
　　（一）
　　还在学校读书时，我就听很多人说外班的沈士强很有思想，很有头脑，其实就一个意思,他能说出许多与官方不同的看法和意见。这就很让我们佩服不已，尽管我们弄不懂，也无从知道他说的这些是真是假，更搞不清楚他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他父母都在街道工业工作，成份又不好，又不是什么高级干部。比如说当官方还在宣传三年困难时期是自然灾害和苏修索债造成的时，他就知道其实是三面红旗所造成的胡夸风和瞎指挥的错，是大爷犯了错，中央正在“修理”他。

　　那时候的年轻人，对当兵，对军事特别感兴趣，沈士强也不列外，一谈起军事，他简直是如数家珍一样滔滔不绝。也就是他告诉我们，中印反击战是解放军作战史上最辉煌最直得夸耀的一战。这一战是以四川兵为主打的。
　　四川兵个子矮小，身体灵活，作战勇敢聪明，一个个象小老虎一样。印度属热带气候，人成熟得快，又喜欢留胡子，年纪轻轻看上去就象个老头子，动作也迟缓笨拙。人们都说那是一场娃娃兵打胡子兵的战争。结果胡子兵被打得一败涂地，许多人被娃娃兵俘虏，却连一个娃娃兵也没逮着。四川人也打得实在是英烈，眼看要被俘的时候，都举枪自尽了。这在**战争史上，是空前决后的。不管这些话实不实在，我很高兴听，也很愿意相信，毕竟我是四川人嘛。有了沈士强这些话垫在心里，当我听说肖思蕾的爱人赵锦春是中印反击战上下来的战斗英雄时，心中确实是油然而升敬意。

　　肖思蕾喜欢跳舞，人虽说长得来小眉小眼，个子也不是很高，却特别窄瘦，而且显得来手长腿长颈也长，跳起舞来十分好看。局里工会或市工会甚至省工会组织什么晚会或慰问演出，都是点名要她，她也很乐意去。她的独舞蝶恋花跳得非常好。那是一出由苏州评弹伴唱的舞蹈，由她跳出来，会让你看得来如醉如痴、心臆神迷。肖思蕾也就是在一次省、市工会联合组织的，慰问中印反击战回来汇报讲演的英雄们的演出中认识了赵锦春。

　　赵锦春跟他的名字一样，长得来如锦绣阳春，英俊帅气，比现在的什么帅奶杀手们强多了，让人一看眼睛就不由得发亮。在他身上，你就找不到什么地方值得挑剔的，个子不长不短，身子不胖不瘦，眉毛不浓不淡，鼻子不高不矮，...总之一切都给你一个长得很合适的感觉，就连皮肤的颜色也是黑得来恰到好处，既不失男人味，也没有黑到掩盖了他的帅，一种诱人的勃勃俊气扑面而来。赵锦春作为中印反击战的战斗英雄向家乡人民作了汇报以后，观看了肖思蕾的独舞蝶恋花，又上台接受了肖思蕾对英雄的献花。就在那一瞬间，他接受她的献花的一瞬间，他俩的眼神碰在一起的一瞬间，他俩相爱了！完全是那种俊男美女似的一见钟情。

　　缘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份，爱也真是一种弄不懂、想不透的情。几天后，赵锦春和肖思蕾在省、市工会的联合主持下，举行了一个热闹而简朴的革命式婚礼。婚后三天，赵锦春便回了部队。
　　英雄一回去，就儿女情长起来，闹着要转业。赵锦春代表部队出来作汇报讲演，居然就闹着在外面要结婚，碍着他在部队干得不错，又有地方工会干部的极力支持，促成，部队不好说什么，只好同意了，却对他有了看法。其实那时候，中印反击战已经接近了尾声，他就是不闹，也在考虑让他转业了。他这一闹，英雄的称号更打了折扣，结果只把他转到城南郊一个厂里当了工人。
　　赵锦春心里虽说很不了然，也毫无办法，于是在思想上便显得很低落，有时还很消沉郁闷的样子。沉闷忧郁的男人是很酷的，尤其是沉闷忧郁的帅气男人就更酷，也最摄女人的心。赵锦春进厂时那种茫然的低落，那种无法排遣的忧郁的眼神，都从他那双不大不小，镶在双眼皮下的眼里时隐时现的表露出来，让人觉得深沉，更具有男子汉气慨。
日期：2012-03-08 10:36:59

　　十九．离婚
　　（二）

　　那厂离邮电局职工宿舍很远，骑车也得两个多小时打来回，赵锦春中午不能回去，便在厂里的单身职工宿舍里安了一张床午休，特别是夏日午睡用。厂里有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大家背地里都叫她老姆姆，很精房中术，又做得一手好菜，厂里许多人都跟她有一手，而且她还爱网年纪比她小的来。男人们聚在一起就爱摆她，摆她的妖娆，她寝室的布置，她拿手的小菜。
　　厂里的人都说老姆姆是孤女，从小就被卖到Ji院，在Ji院里长大。解放后，也不知怎么七弯八拐，来到了厂里。她没有生，也没有嫁人，一有空就和男人们混。赵锦春进厂的第一天，老姆姆就注意上了他，后来又摸清了他独自在厂里睡午觉，便挖空心思的交往他。尤其是夏日，空荡荡的两个半钟头的午休时间，闷热而寂寞，老姆姆很快便网上了他。
　　文丨革丨期间，许多领导靠边站了，解放出来的干部也是提心吊胆，弄不清什么时候又会被揪出来，所以也不大管，再加上老姆姆的关系太深，也没有人愿意管。到后来，全厂人都知道，俩人几乎是天天中午睡在一起。
　　赵锦春和肖思蕾，燕尔新婚，便分手远行，如今重逢，俩人自然是出奇的酽，昵洼得夜夜倒腾几次。起初肖思蕾还觉得情有可原，在部队上旱得太久，要求自然会特别强，要不人们怎么说：“当兵三年，见了老母猪如见貂蝉。”嘛。
　　她也听赵锦春说过当兵时，除了出操学习，一闲下来大家就听老兵说女人。老兵一口一个女人怎么怎么，听得新兵嘻嘻哈哈的笑。再说啦，谁也不知道谁什么时候会光荣，在战壕里，一群精壮汉子成天旱在一起，大家多说说女人过过口水涝，也是家常便饭，谁也没有太当真。可是赵锦春却一老一实的记在了心里，好像男人活着就是为了和女人那个一样。还有肖思蕾不知道的是，在这几年里，赵锦春被老姆姆弄得也只想那事儿，常常是一回来就把她抱到床上，心急火燎的要和她倒腾。

　　星期天更成了他们滥性的绝妙时光。睡得梦里梦冲时，他会突然翻身抱住她要，而且很快，“啊”的长叫一声，他就天崩地裂了。她感到她崩裂时给她带来的快感，也感到了他全身的震颤。她以为他会歇息，他却不，脸上涌起红潮，汗津津的，又向她扑来。她惶惑的看着他说：“休息一下再来吧。”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淫淫的看着她，抱着她的身子。她迷惘的回看着他，突然，他全身抽搐，又天崩地裂了。他完全摊睡在了床上，她感到他的手脚都在发颤，满身是汗。她去拿来洗脸的毛巾，替他擦干洗净。让他好生再睡睡。他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一副还要的样子。她拍着他的手说；“休息一下。”
　　他就是不放，象耍赖的任性孩子，尝到了甜头就是不放手。他把她又拉到床上，把他的头埋在她的两股间，口里喃喃的哼哼，她翻转过身，也把他紧紧的抱住，嗷的一声，她也叫了出来，他又在她的紧抱中再一次天崩地裂。...
　　“时间长了，他会节制自己的。”肖思蕾对自己说。可是，几年过去了，赵锦春不但没有节制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历，连周末的中午都要，经常是要得全身发颤，也不松手，肖思蕾便觉出他是有病。如果她不顺他意，他便睹气往外跑，一去就是半天不回来。顺他意呢，晚上还照旧倒腾几次，经常是弄得来浑身冒虚汗，汗一冒完，还是又要。那个时候，没有心理医生这种说法，也没有专门的医生看这样的病，更没有人敢去看这样的病，弄不好还会被医生们臭骂一顿，花了钱还讨不了好。人们只是叫这种人怪物。

　　肖思蕾顾及脸面，不敢对外人说，只是对马亚蓉淡淡地提了提，不敢深谈。她提得太淡，也没引起马亚蓉太多的注意。马亚蓉还笑着望着脸涨得通红的肖思蕾说：“哎——呀！你们是久别胜新婚嘛。”
　　时间一长，肖思蕾实在受不了了，老姆姆和赵锦春的事又火上浇油的风传到了她的耳里，她便提出来离婚。这一下，赵锦春急了，说什么也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