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昊哲一听,心里一惊,这事他一个“体制外”的乡下人咋知道,这家伙有太多奇葩的事,真是让人难以想透。不过也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黄子川不可能神到啥都能掐会算吧。将来的事哪个说得清。眼看自己就要升任郡府主簿,祖坟都冒烟了,未必还舀瓢水把他灭了?说不过去,对不起祖宗啊!
胡昊哲假装谦虚道:“呵呵......子川!你就别跟本县散坛子(开玩笑)了,本县治理江阳亦感吃力,有何德何能得郡府赏识哦!我倒想听听真要有这样的机会,为啥不能接受?愿闻其详。”
子川心想,跟我抱起明白装哈(傻),有意思吗?
你妈《清虚散记》中都写了。后年,犍为郡主簿、原江阳县县令因郡府朋党之争,被罢官,回江阳县城赋闲养老,终日醉酒,两年后抑郁而终。
子川把升迁的事放在前面说,就是想胡昊哲会不会因面临调任,暂时只想吃安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不愿意为旱灾未雨绸缪。真要调任,待下一任县令来,未必信。就算信,稀饭都馊了。等到生灵涂炭就悔之晚矣。
老子得首先打掉他溜之大吉的想法,安下心留在江阳赈灾。
子川道:“这......有些话......”
胡昊哲道:“但说无妨。林主簿与在下都是过得心的兄弟伙。”
子川道:“好吧!县令不妨想一想,郡府为你说话之人的品行如何,他的政敌势力如何。为官之道,除了造福一方,最忌站错队。县令乃明智之人,子川就不深说。”
此时,子川只想救江阳百姓,却忘了清虚“不得参与政事”的警告,给自己埋下了祸患。此是后话。
胡昊哲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子川道:“第二、兴隆场公益井灶,经营所得本就是用于公益。我当竭力筹钱,以助县令届时赈灾。眼下我们已经买下一大片地,下面藏有丰富的盐卤。我兴隆场井灶掌握定井位、打井、制盐之法,我将以土地和盐井技艺入股,与江阳各井灶东家合伙,能快速提高制盐能力。然合伙人一多,很多方法就无法保密,这些方法是我花钱费力想出来的。这就需要衙署出面约束各大井灶东家,不得捡现成随便盗用。如果要使用必须向衙署申请,我们同意并付费后才能使用。否则,将予以处罚。这样才可确保我在短时间内聚拢一笔财富。
我算了一下,我兴隆场井灶今年收益有三百万钱左右,税赋三四百万钱,明年初若三口井能出水,收益和税赋还得翻一番多,到明年底买粮的钱就凑够了。
另外,我还可以通过卖地、卖盐井技艺获得一些收入,学校的日常开支,不算太多,我想应该可以应付。
第三,建议停止维修城墙,反正江阳最近五年内无战事,将就吧。把这笔钱用来囤粮。
第四,我将以扩建盐仓为由,着手修建粮仓囤粮,逐步打深井以备水源。衙署协助派衙役守护粮仓。粮乃食用之物,得防居心叵测之人。
第五,若赈灾钱粮出现缺口,可以衙署的名义向富户借钱借粮。我有办法让他们听招呼,这条馊主意献给县令备用。
日期:2022-04-24 08:37:23
这样一算,衙署只要准备一半的钱就够了。而这个钱主要还是在衙署年初预算之外冒出来的。换句话说,基本不影响衙署目前正常的支出,就当没有这笔新增的收入就可以了。”
胡昊哲拉住子川道:“子川!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一介平民能有如此慈悲之心,我等作为衙署官员,自然责无旁贷。回去后我立即运筹赈灾之事。只是,我尚有一些担心。万一没有发生旱灾,囤这么多粮食就显得多余,库银本就有限,上面追责本县怕是无言以对。”
这家伙还是忍不住把对子川的质疑说了出来。子川想,调把椅子坐自己也会这样想,可以理解。
子川道:“如此大事,子川岂敢儿戏?实言相告,我得名师相授,在某些方面的确有预知未来的本事。五日内,犍为郡长史将离世。若到时应验,望县令对旱灾一事勿再迟疑。就算到时没有发生旱灾,你动用库银亦不算巨,况且有粮食在那里尚可变现,略有亏空子川愿一力承担。此事由子川挑起,保证不会让衙署各位坐蜡。”
子川这一说倒是让胡昊哲放心不少。心想真要能让百姓顺利度过灾年,这不仅是行善积德,自己这政绩也不是一般人可比,将来何愁没有升迁的机会?于是,心里拿定主意,回去就去郡府活动,暂时留在江阳。
林俊铎道:“禀县令!五日内若长史真的辞世。赈灾一事你掌舵,我愿意倾尽全力。”
子川道:“为防引起民间恐慌和粮价上涨,此事只能保密。对外不得说一个字。明年初,冀州、豫州那边会动乱(黄巾军起义),开始来势凶猛。到时,县令可安排人动议囤粮以防战事。这样此事就顺理成章了,就算有人责难也好解释。”
胡昊哲想,整个赈灾之事,子川已经把重要的事给自己想好,自己再不答应那就说不过去了。于是道:
“那就这样定了。以后有关赈灾事项,子川你就找林主簿商量。”
见事情基本敲定,子川激动地就要给胡昊哲跪下叩谢,胡昊哲赶紧拉住。
看看时间已经到亥时了,子川与胡林二人告辞。听里屋还在说话,于是敲门进去。
子川道:“夫人、四娘、五嫂!我得回乡下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就要走。舒窈站起来道:“喂!你这就要走了?我弄闷大个人,你是没看到还是不懂礼貌?”
子川嘿嘿一笑,弯腰赶快道:“舒窈夫子!在下告辞。”
舒窈翻了他一眼,撒着娇道:“这还差不多,我送送你。”
说完就笑眯眯地撵了出去。
见二人背影消失,谢佩卿道:“四娘!你家舒窈漂亮能干,看到起就让人眼气(羡慕)。有十八九了吧?”
叶四娘道:“夫人好眼力,都吃二十的饭了。”
谢佩卿笑着道:“啥时候让我们喝你家喜酒哇?”
四娘叹口气道:“唉......没弄么好的命哦!人家姑娘到她这岁数,都当妈了。我家这个婆家都还没找下。”
谢佩卿道:“我还以为她和子川......”
叶四娘道:“真要是,我也就省心了。”
邱氏道:“四娘!你就是找些心来操。你家舒窈和黄子川那都是早晚的事。我倒是觉得两人年纪都不小了,早点给他们操办了。”
谢佩卿道:“要不要我给你家当个媒人?这子川和舒窈,金童玉女,俩人要是配了别人太可惜了。”
想起前不久子川去了江阳,舒窈几天见不到哈儿,那伤心欲绝的样子。邱氏道:“我看这事关键还在子川,要不找机会我先问问子川,四娘你也问一下舒窈。要是她们两个都有那意思。到时夫人再从中撮合咋样?”
谢佩卿知道邱氏是怕万一不成,她面子上不好看。也就点头道:“要得。没问题了让叶老夫子写信告诉我家昊哲。”
第二天一早,子川就来到学校。在食堂陪衙门的人吃过早饭,然后就同万不黯、周鹤年等给胡昊哲送行。到了十字路口,周鹤年让家仆赶来马车,胡昊哲扶谢佩卿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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