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下来吸了口烟,说道:“她很快又安静了,我以为没事了,哪想一个不注意,她就朝我亲来,霸王硬上弓,我是头第一次见识到女流氓,我一推她,她就使劲的把我嘴皮咬破了。”
向北听得大眼瞪小眼,拿着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往的一切在烟雾闪过,带着沉甸甸的回忆砸在脑门。
“我保证我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干,我打电话让谭滢把人带回去在她家住了一晚,谁知道第二天她就缠上了我。然后就无缘无故闯进我的生活,越闯越远。”
“她说她喜欢我,只爱我一个人,可是……TM的今天有人告诉我她只是别人圈养的金丝雀,一切都是假的,让我离她远点,换成是你你高兴吗!”
“那你喜欢她吗?”我的歇斯底里换来向北的质问,他盯着我,罕见的认真道:“你喜欢她吗?还是说你只是习惯了她围着你转,把这种当成一种……享受。”
我沉默着,向北的话扯开我自欺欺人的面纱,失神的注视着闪烁的灯球。我承认,我对余悸的感情是复杂的,我对她并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情,可我却已经习惯她围着我说的甜言蜜语,不知何时自私的把她当成了属于我的附属品,沉溺在她的柔情中,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
向北的话让我猛然反应过来,她并不属于我。……即使她真的欺骗我,我也无话可说,你情我愿的逢场作戏她没有错。可是我为什么会情绪失控?为什么会不愿接受这件事?
我到底是因为她生气?还是因为这把人当猴耍的命运生气?亦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让我本身就压制着一股想爆发的情绪,而这件事刚好成了导火索,让我有个自欺欺人合理的借口来引爆?
冷静下来着,想起生活赋予我的一切不堪,它们在脑海中揉成一团,然后幻化出一张绝美但冰冷的俏脸……是谭滢。我豁然开朗,我想清楚了我压抑堆积的情绪从何时开始铺垫着爆发。
生活堆积的负面情绪一直得不得释放,一直压抑的情绪,潜移默化让我失去了对问题思考的能力,李魏的话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我却傻了吧唧的钻牛角尖。我不止任性妄为的践踏了谭滢对我的关心,还糟蹋玷污了我和余悸相识一场的缘分!
情绪真的能影响一个人,表面越平静,心里就越孤寂。越是表现得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就越会变得矛盾,喜怒哀乐飘忽不定,像一个定时丨炸丨弹,一不小心就会引爆,做出不过脑子思考的傻逼事情。
一番周折才想清的问题,到头来的答案竟然如此简单,却让我在这个满是分岔路口的世界显得格外失败,纠结变得不再有意义,深夜扰人的愁绪决堤。
唯一的收获,或许是让我看清了自己,对自己的任性妄为有了新的认识。等我想清楚这些的时候,酒吧已经恢复热闹。向北只是沉默的拍了拍我。我和他的目光朝楼梯口望去,koko提着一大堆酒朝我们挥手。
“我在台上就瞥见你们俩一直在那,嘀嘀咕咕的干嘛呢,你们的绅士风度呢,快过来搭把手,这酒贼重。”
向北掐灭烟,带着愤怒的肉疼咆哮道:“你丫搁我这进货来了!尽挑贵的拿!”
“别小气嘛,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样,我帮你记我账上,过几天你找我妈拿给你。”
“我谢谢你啊!让她知道你在我这喝酒,她不得把我店都给掀了。”
我溜了,趁着两人因为一瓶酒而发生争执的时候,我选择溜之大吉。思量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这个夜晚,就不让酒精蒙蔽我好不容易清醒的灵魂了。
回到居民楼楼下,阳台玻璃门后散发出蒙蒙光晕,我叼着烟纠结的蹲在两辆车子旁边,一遍又一遍数着从这到电梯口大概的步数。
楼下一片安静,再三确定谭滢应该还没睡觉,这才鼓起勇气,数着步数上楼敲响她的房门。
谭滢穿着睡衣,站在暖风里,皱眉看着我问道:“又找不到家门了?”
“别这么冷淡嘛,好歹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讪笑,让她知道我没恶意。
“我还要工作,你要是没什么不无聊的事,我就关门了。”
“别……你先等等。”
我用脚抵住门,脚在门和门框之间夹得生疼,忍着疼痛用极快的语气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怕她没听清,于是我抵着门又重复了一句:“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好心当作驴肝肺,我跟你道歉。”
“你还会道歉。”谭滢嘲讽一句,松开关门的手。
对于她的挖苦,我尴尬的挠头,道:“所以这不第一次吗。我第一次都给你了,你就消消气吧。”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总是那么下流。”
我立即顺着她的话说道:“对啊,你都说我下流了,下流就是无耻,也就是你口中经常说的混蛋,你犯不着跟我一个混蛋斤斤计较,那样反而显得你不大度,对吧。”
“那我有必要跟混蛋大度?”
“迷途知返嘛,你总得给我个机会不是,我才能改邪归正。你一耙子把我打死了,我就连想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是我邻居,邻里之间就该和谐有爱,你这么善良,就应该大发慈悲的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将我从混蛋、无耻、下流这种败类的泥潭里拉出来。”我言语真切,感情诚恳。
眼看谭滢铁了心不为所动,我又道:“咋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对吧。……你看我都诚心诚意跟你忏悔了,就是铁树都快开花了,你要是在不原谅我,我真得一头撞死了。”
“你撞吧。”谭滢看着一旁的墙壁对我说道,拭目以待看着这场说出口的惨剧。
“你不怕我血溅当场?很血腥,会做噩梦的。”我做了一个喷溅的动作,演示她将面对的场面。
“快撞吧,撞完我好睡觉。”谭滢依旧很淡定的看着我,停了停补充道:“当然,你要是没死成还有一口气,我也可以帮你打120。”
我悲愤叹道:“你就真想我死啊!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就不能顺着台阶往下走啊!……不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怎么觉得你是金刚石做的,漂亮的不近人情。”
“我就觉得你这是在夸我了。是你自己说的要一头撞死,又不是我逼你的。”谭滢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
我哑口无言,她确实没逼我,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自己造的孽打碎骨头也要咽下去。
面对谭滢的咄咄逼人,我感到十分的憋屈。
我真会后悔晚上没有喝酒,那样在酒精的麻痹下,我就不会带着清醒的意识面对谭滢,清醒只会让我的灵魂畏畏缩缩,害怕亵渎她的神圣。有了酒精为虎作伥,我就可以豁出去,不要脸的求她原谅,等清醒过来,在无耻的将一切行为都推脱到另一个醉酒的我身上。
我泄气的站在原地,有那么一刻我真想放弃了,我只是想试着挽回一个朋友,又不是女朋友,我已经低声下气放低姿态了,可她还要我怎样?生活又不是电视剧,难道真的要我给她上演一幕狗血悲催的以死明志来突显我的改过自新?那我就真的是被生活折磨成傻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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