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协议》
第20节

作者: 虎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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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04-18 15:21:24
  第二组侦查员在小傅的带领下,三更半夜“抢占”并控制了中元外贸集团总部大楼。中元公司是已经查明的“红、蓝宝石”两条船所载植物油进口的经营单位。进入中元公司大楼后,小傅下令控制保安和楼内所有人员,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查找账目资料;并在门口布下罗网,静候前来上班的公司工作人员“入彀”。
  上午九点,进入办公大楼的所有人员被一一排查完毕,除了两位出差在外的副总以外,管理高层人员悉数落网。
  中元公司老总陈光亮在武装保安的威慑下,瘫痪在老板椅上,身体颤抖,语无伦次;主管油品进出口业务的副总尿湿了自己的裤脚和皮鞋,哭丧一般的哀嚎;党支部书记努力转动死鱼眼,从眼镜镜片后面反复打量守卫人员,心底里盘算,自己没有捞过界啊,怎么招人眼红?在不明真相情况下,伺机逃脱;保税部经理、保税部的业务员、报关员以及财务部经理、会计、出纳均被隔离,由专案组人员分别谈话、攻心;其他中低层管理干部被集中到会议室,进行政策教育和爱国行动感召……公司上下惊恐而惶惑,被留下谈话的人员更是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何等天大之事,甚至有人以为是革命小将“红卫兵”又出马了。

  中元公司所有账目的单证、账册全部被查封,电脑和磁盘资料全部被收缴。
  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小傅让普通职员回家休息。要求他们留下准确联系方式,保证随叫随到,并宣布纪律:一律不许向外界提供与事实不符的信息;散步谣言者将被革职、严惩。
  海关稽查人员与中元公司财务部人员,无论是主管,还是会计与出纳,全部投入查账工作。小傅处长关照组员,务必先要找到与“红、蓝宝石”两条船关联的财务凭证,落实中元公司利用该船走私的确凿证据。
  举报信列举的走私网络重要人物中,还有东元公司总经理曹大海,且明确指出是邢戈与陈光亮是利用东元公司的保税库走私成品油。然而,东元小组来到东元发展外贸公司盘查,一天忙碌下来,几乎一无所获。该公司已基本停止营运,不仅账目资料不知去向,而且公司职员早已作鸟兽散。
  办案人员历经周折,设法找到公司一位叫“于辉”的副总和一名财务人员。遗憾的是,九七、九八两年的财务账册早已不知去向,下落不明。财务人员解释说,东元公司下属两个有进出口权的公司,各有自己的账册,但财务管理混乱,账目资料既不规范,也不完整;每换一位财务科长,就缺失一部分资料,甚至兼职的会计有时也会拿走资料。

  在财务人员的帮助下,办案人员联系到一位兼职会计。会计带来部分财务资料和账目。初步翻阅账目资料发现,公司经营进口油品超过百万吨,其中同安保税库的业务量较大,但其负责人早已不知所踪。
  日期:2012-04-20 10:46:43
  对负责保税业务的副总于辉进行盘问,他交待的最重要内容是:公司将同安保税库、刘王店的保税油库及两库的大保税手册等,以一千万元的代价出租给另一个公司使用。从九五年起,公司也做过油品生意,但总数加起来不超过三万吨。但海关和外代、外运资料显示,至少有百万吨的成品油进入东元保税库。另一百多万吨油品是谁做的呢?“应该和华元集团无关”,于辉回答说,“具体是哪个公司在做油品,只有总经理曹大星海清楚;而且,具体经营事宜是由保税公司经理马银伟负责,个中蹊跷也只有马经理明白。”

  办案人员又设法联系到东元公司的几位业务员。他们给提供了不少有用情况,其中有在同安海关以假转口报关进行核销彩色显像管、原油、钢材等物品,但不知是否与华元集团有关。他们均否认东元公司曾经大量进口油品,“因为没有看到有入库的情况,也没有听说有分销或是转口的事情。”
  萨博油库也是五个攻击点之一。不仅举报材料提及该油库,资料详细,而且大量进口油轮泊靠萨博油库,更是藏匿不住的事实。专案组领导坚信,匿藏一两艘小驳船容易,但要让万吨级的油轮隐身卸油,魔术师大卫恐怕也无能为力。所有侦查员几乎一致认为,萨博油库是中转走私植物油的据点。张国生对此取证很有信心,认为萨博组一定会有重大突破。

  守卫森严的油库库区让人大开眼界,储油罐高耸、林立,输油管线星罗棋布,醒目的红色警示标志也让调查人员激动不已。然而,在封锁油库之后,进入到中外合资的萨博公司,看到的情况令人大失所望,业务资料严重残缺,相关人员一问三不知。
  公司副总经理罗杰斯、油库经理林幼文、油库管理员林全志、吴成杭等人被调查人员圈起来谈话。罗杰斯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断断续续交待:档案材料室曾因漏水维修,搬迁过一次。在搬迁途中因为一辆面包车自燃起火,烧毁了大部分重要资料;至于电脑资料,有的操作有记录,有的则没有。是否按照要求录入电脑资料库,完全看当事人当时的心情……

  调查人员找到运作部上船办手续的所有工作人员了解情况。有人回忆说,“红宝石”、“蓝宝石”油轮肯定有进来卸船,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不是运输中元公司的油,就不好说了,因为还有其它公司的油进库;还有人清楚地记得,这两条船的油卸进了103、104号罐。他们认为运作部应该存有这些记录资料,“我们是合资企业,资料是完备的,不会有疏漏。”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回答,“卸油入罐后,自己填写好资料,亲手交给了运作部主任。”但是,在运作部负责人办公室找不到“红、蓝宝石”油船运油入库的资料,也找不到植物油卸进出103、104号罐的记录。

  记录资料已经被走私者故意销毁?有这个可能性。这不过是掩耳盗铃,因为公司账目在银行是有记录的。走私的人再有能量,关系网再深厚,也不会到银行去消除记录吧?银行系统的数据不是能轻易破坏的。调查人员于是抓住萨博公司的租金收入一环,作为突破口进行重击。
  日期:2012-04-23 09:25:44
   经过一天的努力,调查员从银行往来账、销售收入明细账中查出共有二十二家客户租过油罐,其中仅七家公司租罐存储的是植物油。然而,仔细梳理一下经纬脉络,实际付款的只有阜门石油公司和新大路两家企业,这两家公司是阜门官方资产;其他并未付款的公司实际上是向石油公司、新大路等进油单位购油的客户。
  忙碌的一天转瞬即逝。晚上八点,整个万泉宾馆灯火通明,除中元小组还在挑灯夜战外,其余四组人马已经全部回到驻地汇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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