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国远知道,自己刚才说得急了一点,没把话说得清楚,被这位丨警丨察钻了空子。待丨警丨察说完,他马上说道:“我是说当时、也就是现场不是什么利益争夺。开始我爹根本不在现场,是听到对方在那吵事才去的……”
宾平山也在旁边抢着说:“那边说我们的车子撞了他们的车,实际上是他们的车子有意地撞我们。派出所调查时我们都说了的!”
宾国远接着说:“我爹没动手,可他们乘他不备,偷偷地开枪将他打死。我们怀疑这是一场阴谋,是有预谋、有准备的故意杀人案件,不是一般的争地盘抢资源的打斗,这打人凶手的背后还有其他的人!”
“背后有其他的人?这只是你们的怀疑,证据呢?我们公丨安丨抓人定罪是要讲证据的。不像你们,嘴一张,气一喷,想说哪个就说哪个,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副队长不说“利益”了,转而说起“证据”来。他又对宾国远说道:“黑泥湾解放前就是个土匪窝,是个出刁民的地方。你父亲也不是什么规矩人,原来在乡里就称王称霸,这次出事他自己也有责任,他在那里指挥打斗!”
日期:2012-04-29 09:09:14
宾国远一听,气得两只眼睛要冒出火来。什么公丨安丨,什么头顶国徽的人民丨警丨察,这里他不讲如何尽快追捕疑犯安慰家属,竟然这样编排着死者的不是。他真想当场和这个副队长吵起来,但还是忍住了。他知道父亲的案子还得靠他们去办,只是用有点不高兴的口吻说:“现在不是评价我父亲的时候,现在是让你们尽快地侦结完案子。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
他知道不抓住凶手,其它的“阴谋”“预谋”真正只能是怀疑。
“我们布置了人在抓。”副队长说道。又朝宾国远笑笑,口气也委婉了,说:“听说罪犯已经逃到边境,到云南那边去了。我们想多派几个人去,可局里经费不够呀……”说着又望了宾国远一眼。
宾国远听出来了,这是要他出钱搞赞助。他气得不得了,一句话也没说,和宾平山出来,他要去找公丨安丨局长。
局长的办公室在三楼。罗局长关着门,坐在皮办公椅上,在想着什么。罗局长其貌不扬,高只1.65的样子。乡下人常说,“矮子矮,一肚子拐”,是说矮个子心眼多,难对付。是的,矮个子确实比其他外部条件好的人要多动一些脑子,以适应环境的生存、发展。这不,罗局长从原来一个乡的司法协理员成为今天的公丨安丨局长、一级警督、县长助理,靠的就是脑子灵活、善于钻营的结果。
听到敲门声,罗局长问了一声:“哪个?门没锁,自己开!”门被推开,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乡下装扮和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问道:“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宾国远和宾平山走了进去,宾平山笑着打着招呼:“罗局长,你不认识我了?”
罗局长又对他们望了一下,说:“哦,你们是不是来上丨访丨的?信访接待的在一楼!”
宾国远只好作自我介绍。他刚开了个头,讲了周家故意撞车制造事端,罗局长就截住地说道:“这个案子我知道,我们在查,具体情况你们去找楼下的刑侦队!”
宾国远有点来气了,但他还是忍住,说道:“我们刚才去了刑侦队,他们说还在抓凶手,但现在还没一点信息。我们想公丨安丨局能不能加强力量,加大力度,尽早地破案,惩治凶手,给我们家属一个安慰,也给死者一个交待!”
“我们是吃这碗饭的,破案是要做的事,用不着你来说。”罗局长说道,口气淡淡的:“你们回去,在家耐心地等着,不要来这里催促。我们会抓紧办案,有了结果会通知你们!”
日期:2012-04-29 11:50:26
这话是让他们离开的意思,可宾国远还有话没说完。他站在那里,接着说道:“罗局长,这个案子表面上是两家为撞车发生的纠纷,是一个一般性质的打死人,可背后还是隐藏有牵连的问题。打死人的凶手二狗是周汉武的手下,而周汉武在拍买银水矿时和我爹产生了矛盾,周汉武在黑泥湾又是个称王称霸、被人喊做周老虫的人。这其中有没有因果关系,我想请你们去查。再者,二狗持有的火药枪是哪里来的?你们也可以先从这里入手!”
罗局长说:“黑泥湾那地方民风强悍,以前就是个难管的地方。这几年煤炭生意红火,挖煤的、买卖煤炭的,流动人口增加好多,再加上各煤窑之间的争斗,让那地方的治安变得好复杂,好难管。至于怎么去查这个案子,这是我们的业务,我们这些大盖帽,未必不比你清白?你们放心,如果查出二狗有幕后指使,我们决不放过。好了,刚才政法委来电话,要我去一趟!”说罢,罗局长拿起放在旁边玻璃柜里的大盖帽,站起了身。
宾国远和宾平山只得离开局长办公室。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去找停在公丨安丨局门外的小车。宾国远圆形的脸拉长了,眼里也带着气恼的色彩。对于父亲的案子,来时他就有思想准备,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明确的答复。他知道他们的办事效率,老百姓对这个县公丨安丨局的说法他也听到过不少,但没想到的是他们对父亲这个案子的态度。从具体办案的队长到局长,样子都是好冷淡的,这里面似乎有着什么。
宾平山望了宾国远一眼,也气愤地说:“妈的,那个罗矮子,老子几次送了钱给他,他还不认识我,真他妈的白送了!”他为刚才自己主动和罗矮子打招呼、而对方不认识他觉得丢了面子,心里不平。
宾国远不做声。宾平山接着又说:“怕是送的人多了,他记不清了。这个杂种,每年要收好多。黑泥湾的大小老板,逢年过节家家都送,出了事还要多送。你爹也送,我刚才说送钱,就是他搞不赢,让我给那个姓罗的送去的。可你爹这样一死,姓罗的翻脸不认人,打起官腔来了!”
是的,黑泥湾的大小老板,确实都送钱,给公丨安丨局的送,给派出所的送,给工商税务的送,给国土煤管安监镇上的等大大小小能管他们的干部送,还得给附近国营黑泥湾矿的领导送。因为他们用电是从黑泥湾煤矿接过来的,地下挖的好多是黑泥湾矿已探明的资源。这是煤矿山里人人都知道的潜规则,谁不送谁就有一天会搞不下去。宾国远也知道这些,知道父亲每年送出去的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日期:2012-04-29 15:04:49
宾国远问宾平山:“叔,我一讲我爹的死与周汉武有关,与银水井的拍买有关,他们怎么就那么带过去,不往深里说呢?”
“周汉武使了‘药’嘛。你别看周汉武横霸不讲理,可搞这一套他蛮懂行,要不他这么作威作福为什么没人管?就是管也就罚点钱了事!” 宾平山说:“这次他肯定送得多,要想让这帮人高抬贵手,不用钱撑起是抬不上的。你的钱码得高,他的手就抬得高!”
宾国远没做声,默默地走着。宾平山言犹未尽地又说道:“刚才罗矮子说黑泥湾乱,现在黑泥湾黑社会多,‘了难’的,帮人‘摆平’的,敲榨行狠‘撮’钱的。周汉武这样的人多,治安怎么好得了?公丨安丨的对这些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出事就罚点款‘了’了。依我看,公丨安丨局派出所的巴不得乱,巴不得多出事,这样他们才好多捞收入多弄钱。还把责任推给老百姓,讲‘民风强悍’,是‘刁民’!”
宾国远还是没做声,叔叔讲的这些让他心里更烦,使他觉得父亲案子的解决是一片的茫然。两人走到车子边,他正要去打开车门,手机响了,一看,是成盈打来的。他打开手机,淡淡地叫了一声:“成盈!”
宾国远回来的第二天,成盈去了一个边远的县城,到那里的县报社实习。还沉浸在爱情里的她给宾国远常来电话,询问情况,知道宾谷山死的一些事情,也知道宾国远今天来公丨安丨局。她在手机里问道:“怎么,情绪不高,没有得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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