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一位大学校花对你说》
第36节作者:
_杏_衫_ 我们渐渐熟了起来,再后来,几乎无话不谈。
“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当护士啊?”
“谁说我是护士啊?我可是正儿八经学西医内科的啊!只不过学校要求我们实习的时候都要先从护士做起,了解一些和医生有关的工作。”
“哦!你们医生可真了不起啊!你看,这几天电视上总在报道你们。”
“你真这样认为吗?”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代表所有的医院为你这句话感到惭愧!”
“怎么了?”我惊讶地问她。
“算了,不说了。”她轻轻低下头说,“快开饭了,我们回去吧!”
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多是些水果、食品等,有宿舍的姐妹们送来的,有班上同学送来的,也有欧阳宝玉那个宿舍送来的。在我的病床上,是一个最新款的袖珍游戏机,是康瀚送给我的,并附了一张纸条,说但愿他的小礼物可以排遣我的寂寞。
这些礼物只能送到医院的门房上,再由专门的护士转送给我。所以,到现在为止,我没有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每天只能通过手机和他们联系。
我的目光停留在康瀚的游戏机上。
听王亚莉说,我进来后,有个叫康瀚的好几次来看望我,都被门卫挡在了外面。她问我,那是不是我男朋友。我鼻子里一阵酸,却又摇摇头,说自己没有男朋友。王亚莉说,不会吧!她不相信校花级的女生会没有男朋友,而且,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能有谁呀?我又笑了笑,说,谁说我是校花呀?你才是呢!呵呵,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不骗你!王亚莉看着我认真的样子,便一笑,不再争辩。
晚上,康瀚打来了电话,我破例和他聊了很久。放下电话,我心中浮起的却是王宇的影子。王宇呀,你在哪里?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咳嗽竟然又加重了。王亚莉看着我的样子,显得很着急。
“杏衫,待会儿院长来查房,你要表现得好一点。”
“怎么好一点啊?是不是要有礼貌?这我懂!”我边咳边笑。
“不是!你不要再咳嗽,要忍住。”
“为啥呀?”
她没有说话,脸色很沉重。过了一会儿,她说:
“杏衫,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我点点头,很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那天晚上那个病人,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病死的吗?”
王亚莉摇摇头。
我立刻觉得毛骨悚然。
她轻轻坐在我床前说:
“记得一位作家说,有两个地方死了一个人就像死了一只老鼠或者一只苍蝇,一个地方是监狱,另一个地方是精神病院。因为在这两个地方,一个人是怎么死的,外边是不会有人知道,而且也不会有兴趣过问。其实,那位作家还忘了一个地方,那就是专门治疗绝症的医院,因为在这里,一个病人死了会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我,然后到门边探头看了看。
“你以前住过院吗?”
我摇摇头。
“杏衫,你知道不,医院这个行业外人是无法监督的,就因为它的专业性太强了。一个病人进了医院,就像一个地球人被抓进了外星球,只能任人宰割。”
“可是医生不会无缘无故去害死一个病人吧?”
“当然啊!即便是江洋大盗,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人类有与生俱来的良知。”王亚莉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可是,假如是有缘有故的呢?比如说为了暴利,或者为了掩埋自己的罪恶。”
看着我惊讶的样子,她接着说:
“医生的职业这么辛苦,却还是让人羡慕,你想过为什么吗?”
“有外款,有人送红包,是吧?”我笑道,把自己从社会上听来的一点小知识拿来回答她。
“那算什么呀!”
我又开始惊奇。
“一个主治大夫所得到的红包和一个科室主任收到的回扣比起来,只能算个零头。”
“回扣?什么回扣?”
“用药的回扣啊!”王亚莉看着我迷惑的样子,说,“医生给病人用什么药,在古代,要根据病情来决定;而现在,要看药的价格。因为医生从药品经销商那儿得到的回扣是与药品的价格成正比的。同样消炎的药,青霉素的价格是最便宜的,一般情况下也是消炎效果最好的。但大夫们却喜欢开别的药,理由是青霉素有可能会过敏。而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青霉素的价格只有某些消炎药的几十分之一,甚至几百分之一。”
她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别只是发呆。我便开始边吃橘子边睁大眼睛听她讲。
“还有让外人更加不能想象的事情。为了多拿回扣,现在临床滥用抗生素已经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步,有时候一个病人一次会用四种以上的抗生素。你说为什么用那么多?嗨!都是医生开的呀,不用能行吗?再说,有哪个病人懂得抗生素是干什么的?我见到一位医生,给一个病人一次输液用了左氧氟沙星、克林霉素、舒普深等,一个疗程十几天下来,病人菌群失调,体温达到了39度,严重的时候竟然达41度。后来,医院为了为了不让那个病人死在病床上,让大夫停用这些抗生素。停止用药后,病人体温逐渐下降,后来开始逐渐恢复。
“嗬!真想不到!那个病人出院后,对他的主治大夫千恩万谢,还买来了好多贵重礼物,对大夫说,自己当时病成那个样子,体温达到四十一度,身上烧得像火炭一样,如果不遇上这样的好大夫,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你笑啥?我当时看了,真是哭笑不得,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病人们只知道用上好药就能很快痊愈出院,可对治疗过程一无所知;而且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是药就有三分毒啊!他所用的好多药物非但对治疗没有积极作用,而且会破坏肾脏、肝脏、消化道的正常功能,而且这些无法估量的潜在的危险将伴随他一辈子。”
王亚莉又剥了一个香蕉给我。
“那个病人很幸运,假如他得的是癌症、帕金森氏病或者非典呢?记得有一位作家说,在一般情况下,绝症专治医院是一个通过拉长病人的死亡时间来赚钱的地方。这也许不能算杀人,却算得上是对一个即将死亡的人的抢劫吧!而且抢得合理合法,抢得不留痕迹。”
我感到自己的脊背发冷,突然记起一位亲戚家的朋友讲过的一些事。他在监狱里当过丨警丨察,他说,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往往会在临行前被监狱里的丨警丨察抢光身上所有的东西。
“那位作家自以为说得够夸张了,实际上,还有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些本来可以治好的病人,如果是因为医院治疗方面的原因死了,将不会有人追究医院的责任。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是绝症专治医院,医治无效死亡的结果再平常不过了。这样一来,一个病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得了绝症,一旦被医院判定得了绝症,就会立刻成为该医院大量药品的倾销对象。有人说,医院是一个杀了人还要收钱的地方。话虽然说得有点吓人,却也并非全是夸张。
“在以往,医院在给病人确定治疗方案的时候,多少会顾及病人的经济状况,尽量开一些他们买得起的药。如果费用不能报销,就少开一些没用的药。而现在,‘非典’的治疗费用几乎都是国家拨款,那么,把自己医院的库存药品都卖给国家这个不愁付不起账的主顾,何乐而不为呢?”
王亚莉讲着,有点激动。我真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温柔宁静的女孩竟然这样嫉恶如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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