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9-13　10:44:49

　　第七章 露出水面
　　胜利班师的独立团，受到了龙源市民的热烈欢迎。宋县长带领着一帮商贾名士站在城北门口的最前面。罗长生带着丨警丨察在城门里边列了一排作欢迎状。在市民的夹道欢迎下，宋县长与下马的罗团长并肩同行。
　　罗团长一边走一边说：“北山的盗匪被我打的是七零八落了。我看至少三五年内，他们是翘不起来了。我们的人员损失也不少啊！死了几十个弟兄，伤的就更多了，几个重伤员我们自己无法弄，就放到南街的新式西医院救治了。这个医药费是个无底洞啊！”
　　宋县长忙说：“我有数，我有数。剩下的一万多大洋我让人马上给你送过去。另外，医药费的事，我跟卢院长讲讲，也许能给你优惠一些。卢院长这个人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不错。”
　　罗团长说：“好好好，那就麻烦宋县长了。”
　　“麻烦什么，你给我们龙源除了心腹大患，我这个做父母官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晚上，我在天都酒家为你接风洗尘。”
　　“那罗某在此就先谢过大人了。”
　　傍晚时分，罗团长带了黄金彪、葛连长等一干心腹功臣如约来到城东大街最大最豪华的天都酒楼。宋县长在楼上摆了四桌酒。作陪的有丨警丨察局方局长罗队长等一干政府官员，还有出钱多的几个商家大户。作为东道主的他们很早就等候在这里了。姗姗来迟的罗团长在经过楼下厅堂时，眼前突然一亮，他被一个女人的光彩耀花了眼。这个独自坐在一张桌子边的女人脸庞白皙瓜子型，樱桃嘴，挺拔鼻梁，眼睛大而黑。剪齐耳短发的她，鬓角的一络自然卷曲很有韵味，样子是那么的清纯和雅致。一个容貌绝佳的现代知识女性。罗团长想，哪来的这么一个漂亮都市女性?我怎从没见过？她一人在那里干坐，是等人还是等饭菜？

　　罗子俊虽是一介武夫，对知识女性却是十分的向往和倾慕，这也许就是互补的原因吧。加上现在年纪已不小，又有了些钱，想娶妻生子的欲望更加迫切。副官黄金彪看出上司心思，他说：“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子的，要不我给你打听一下，想法把她弄到手？”
　　“弄到手，你这是什么话？我要的是明媒正娶。“罗团长笑骂一句，黄金彪这下心领神会了。
　　上到楼上，罗团长选了一靠窗位置坐下，这里刚好可以瞄到楼下那女子的一个侧影。宋县长说：“你罗团长今天是客，应该坐到首席位子上去。来来来，这边坐。”宋县长这么一说，众位纷纷附和：“罗团长理应坐首席。”罗团长说：“算了算了，大家随便坐，这次能打败北山盗匪，全是众位支持，商会出钱，我罗某只是出点苦力而已。”
　　商会的吴会长说：“为了社会安定，我们出钱也是应该的。”
　　罗长生插了一句：“那可是掉脑袋的买卖啊。”
　　几个老板频频点头，说：“那是，那是。”
　　罗团长满意地笑了笑，对侄子的这句插话很满意。

　　方局长恭维一句：“罗团长是我们龙源安定繁荣的保证呐。”
　　宋县长说：“这次打北山，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大家都是有功的。你们知道出钱最多的是谁吗？你们一个都猜不到。本来今天叫他也来出席这个宴会的，可他说走不开，出钱的事还叫我替他保密呢。这样的人真是高风亮节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这人是谁啊？他到底出了多少？”
　　见大家的这个急迫心情，宋县长也不打哑谜绕弯子了。他说：“人家出了四千大洋，四千呐……，他就是我们龙源的外来户，龙源新西医学的领军人物，南街新式西医院的卢金生院长。”
　　“乖乖隆冬，四千大洋呐！”大家都惊叹卢院长的出手阔绰。
　　绸缎庄的胡老板不以为然地：“我们跟他比的了吗，他本事大，收费也高，去年我娘得了肺痨，眼看着要走了，有人劝我送到新式西医院试试，没想到在那里打了一个月的针，我娘的病就好全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人家。我问多少钱?他说你看着给吧。我就给了他一百大洋。你想想，他看一个病就得人家做大半年啊。”
　　有人说：“那是人家的本事。救人一命，一百大洋，不贵的。”
　　宋县长说：“好了，刚才我也是捡了大家话头随便这么一说，此话就此打住。人家本来是叫我保密的，现在弄得大家都知道了，我如何跟我这朋友交代啊。我之所以这么说，我是感叹人家一个外地人都能如此慷慨，作为本地人的我们更要为家乡的稳定繁荣作贡献不是？”
　　大家频频点着头：“县长说的对，说的对。”

　　这时离座一会的黄金彪回到位上。他举杯对宋县长道：“我代表罗团长敬县长一杯。刚才听县长说了，这个卢院长既是你宋县长的朋友，他又有这等的高姿态，罗团长有一事想请你宋县长帮忙。你如果同意呢，我们就干了这一杯。”
　　宋县长一时怔着，不知黄副官想说什么。
　　“到底什么事啊？”
　　“罗团长方才在下面的厅堂里看中了卢院长手下的一名女员工。我们罗团长已是四十好几的人，没见他对一个女的这么动过心的，望宋县长玉成此事。”
　　“噢……噢，是这事啊！呵呵……好，这酒我喝了。难怪罗团长非要坐这靠窗位置呢。”宋县长把提起的心放回，“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了。是新式西医院的那个漂亮护士长对吧。罗团长是也该成个家了，这事就交给我好了。”

　　罗团长不好意思地：“我是一介山野武夫，恐怕难入人家大家闺秀的法眼呀。如果难度大，就不必太勉强的了。”
　　宋县长认真说道：“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我有空就给你找卢院长去。”
　　听了以上几个的对话，罗长生的脸上显得好不自在，因为他叔看中的这个女人也正是他所倾慕的，而且这个叫祁雪怡的女人好像对他已有些许意思。他想，这个祁雪怡平时不是很少出门的吗，今天怎么跑这楼下抛头露面来了呢？
　　第二天，罗长生带了名叫讨饭的随从去南街西医院。讨饭拎着一盒新式饼干跟在他屁股后头。他之所以要大事张扬地带个人去，就是想让人把这事给张扬出去，最好能传到他叔的耳朵里。他这还是第一次公开地上门找她。他来到祁雪怡房前敲门。他要把昨天的这件事说给她听，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这时，一穿白大褂的年轻俊朗的医生过来问他找谁？他说了祁雪怡的名字。白大褂医生说她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罗长生忙说：“没事，没事。”便转身往外。

　　两个回头走的是小路，是从西医院旁边的巷弄穿插而行的。罗长生在龙源多少年，平常是极难得走到这条叫后壁的巷子里来的。他一边走一边张望。当他走过一门洞时，突然听到里面噗通一声响。一听这响声，就知道是人跌倒的声音。罗长生马上一步迈进门里。眼睛经过十余秒的适应，才看清昏暗的屋里确实有一人跌倒在地。看去还是一个岁数不小的老太婆。屋里没有其他人。罗长生连忙把老人搀扶起，问她是不是病了？屋里怎么没有其他人？我送你去医院怎样？这里离新式西医院很近的。

　　老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罗长生倒了一杯水给老人，嘴里说：“你这屋里没人怎么行呢。”
　　老人只喝了一口水，眼睛却盯着罗长生随从手里的饼干盒不放，那是罗长生原来准备送给祁雪怡的见面礼。见此，长生就让讨饭把盒子打开，给老人拿了两块饼干。老人很快把两块饼干吃完。瞬间又作翻胃状，吐了一些出来。罗长生拿水给老人家漱口。老人说：“这个什么饼真是好吃，你把它卖给我行吗？”罗长生说：“买什么，一盒饼干小意思，送你老人家好了。”老人说：“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我想把我的后事托付给你，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家里棺材和老衣都是现成的，我已没两天好活的了。”罗长生说：“你总不可能一个亲人都没有吧。告诉我，我给你通知。”老人说：“有也跟没有一样。我这个病就是被他气出来的。我偏不告诉他。”老人说完，用嘴努向靠壁条案上的那只插着雉尾羽毛的花瓶上。

　　罗长生打量了一下花瓶，就用手进去陶。一会，摸出一块用布包裹的沉甸甸的长条状的物件。打开一看，罗长生惊呆了眼睛，是一根黄灿灿的金条。仔细一看，上面还有这样的一行阴文字——魁记金店沈文轩定制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