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还能补回来吗》
第6节

作者: 谢声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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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心中,郑军代是我有生以来遇见的第一个大好人。有一次郑军代同我们一起玩,我高兴地对他说:“郑军代,你真好!”
  他说:“是毛主席、共产党好。”他给我们讲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道理,还教我们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歌曲,问我们懂不懂歌词中的含义,一段一段给我们解答。在我纯净的心灵中对党有了很朴实的感情。
  1951年妈妈与弟弟也从乡下搬来,我就一心一意住校读书。52年暑假,爸爸从工地回来,我把初三考的成绩单给他看,他很高兴,但又对我说:“我知道你学习好,但你二个弟弟也得读点书,眼下家里不宽裕,你毕业后先找点事做,积蓄一些钱再继续去求学。”我只好应聘到乡下小学去教了一年书,那张成绩单成了我唯一的纪念品。如今这纪念品已经送给你了,这就是它的来历。”

  “我一定好好保存它。”方芳动情地说。
  在回来的路上,方芳意犹未尽,她问我:“你后来报考水利学校,是不是受回乡种田这段经历的影响?”
  我告诉他:“那时候村里没有水利设施,种田人合力在田头挖‘池塘’,打‘泉眼’来集水,浅的用戽把水戽进田里;深的就合伙制作安装一部竹水车,轮流车水入田。水车一般直径五六米,高出田面二米左右,二个人上去一前一后蹬车,将池塘积水车上来灌进田里。烈日当午,在高高的水车上,双腿不停地蹬着,累的汗流浃背,饿得肚叫肠鸣,心想池塘里的积水,要是能自已流进田里多好啊!后来发了大水,台风夹着大雨,把整个田洋淹了稻谷颗粒无收,我又纳闷起来,为什么一下子又来了这么多水呢?要是农田里的水不多不少,种田年年丰收,有吃有穿,那该多好啊!存在决定意识,成长的过程便是选择的过程。儿时的酸楚,演变成了儿时的梦,报考水利学校学习农田水利,或许就是为了实现这个梦;但报考当时对这个目的并不是很清晰的,只能说还是一种潜意识,通过专业学习才逐渐明确起来。”

  方芳听了身同感受,她也讲了辍学在家纺纱织布的经历,彼此的理解又好像深了一层。
  日期:2010-02-05 13:44:29
  第三章 结婚的前前后后
  ——10——
  海南水利处成立不久,正副处长都是参加革命多年的老同志。何武处长是琼崖纵队老战士,1930年参加革命,曾任大队长、支队政委、总队长,解放后先任海南行政公署农林处处长,后任行署副主任兼水利处长。田英副处长是山东老汉,抗日战争时期参军,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团级干部,转业后安排来水利处任副处长、党支部书记,主持日常工作。两位处长都是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的功臣,但不居功自傲,当官不像官,平易近人,胸怀坦荡。处里几位科长亦多为转业干部;工程技术人员比较少。二位老工程师是解放前工作的留用人员,有一位五五年毕业的水院本科生,二名专科生,我与方芳是正规中专毕业生,其余都是学习一年或半年的水利培训班学员。全岛水利建设虽然经过千井万塘运动,抗旱能力有所提高,但没有一宗千万方以上大中型骨干工程,兴修水利的任务艰巨紧迫,而人才又十分紧缺,因此我们倍受欢迎,尤其方芳从大城市下到海南来,更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处里共有五位女同志,除方芳外,都是本地人;三位刚从部队转业,分管行政事务工作;一位是刚招收的打字员。五个人被称为‘五朵金花’,成了中青年单身汉追逐的对象。每逢周未或假日,争相邀请她们去跳交际舞、打乒乓球或者溜冰玩耍。有些大龄青年对婚事急於求成,邀请她们既直率又大胆,勇于表白自已的意思。有一位明知道对方有男朋友了仍穷追不放,他的理由是只要不结婚,谁都有机会,谁知道姑娘的心不会变么?但一旦被女方明确拒绝了就不再纠缠,也没有非份之举,显得文明而理智。倒是有心计的人比较含蓄,从工作关系来培养感情,认为同事之间,你来我往,互相关心,不可非议,实则另有所谋。

  五朵金花当中,方芳二十一岁,比打字员大,比三个转业兵小;她一米六二的身材,匀称、娇健、亭亭玉立,白里透红的脸蛋上五官端正,大小比例适中,弯曲自然的黑发罩护着这张标致的脸,就像艺术家雕刻的一样;一双明亮的眼睛和善、沉稳、传神,两片红润的嘴唇微微含笑,说话时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脸上挂满了纯真的笑意。有时身着短袖白衣蓝裙,坚挺的胸脯令衬衣鼓起,裙下露出一双白嫩而富有弹性的小腿,引起不少异性的眼光。不论是个头、线条或脸蛋,比黄瘦的打字员或结实丰满的转业兵都更惹人注目。因此邀请和喜欢同她一起游玩的人很多,方芳总是愉快地答应,叫我一起参加;有时我出差了,她也大大方方地同他们去玩,毫不推辞。

  同在工程师办公室工作的余明,学历高,人也聪明,家庭条件又好,瘦高的身材,英俊的脸面,很惹人喜欢,有位转业的女同志愿意跟他相好,他看不上,想另寻时机,追求他心中的公主。方芳配合他工作时,他经常主动帮她一起计算,商讨技术上的难题;工作之余,就约她一起打乒乓球消遣。有一次我出差,他请方芳去滑冰。方芳学练不久,常常失手滑倒,余明十分殷勤热情,一遍遍的教她,一次次把滑倒的她扶起来,手拉着手在冰场里滑溜一圈又一圈,二人玩的很得意。我回来,有的同事开玩笑地告诉我:“你的鸟飞出笼啦!”我听了有点不自在,当天就问她:“你跟余明溜冰去了?”

  “是啊!那天他教我学会了很多,真好玩。”
  “二个人去玩吗?”我追问了一句。
  “刚去是我们二个人,后来你们科也有人去了。怎么啦?”方芳一边说,一边觉得我问得有点奇怪。
  “没什么。最好大家一起去玩。”
  方芳听出了我的意思,顿时有些生气:“这有什么呢?他滑得好,我想学,他又愿意教我,这有问题吗?不要把同志相处想得太多!”

  “不是多心,是有点不放心。”我老实说。
  方芳听了更气:“难道我你也不相信?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你就怕我与人来往,将来怎么办?怎么与同志相处?你这种意识太可怕了!”
  看她真的生气了,我忙笑着对她说:“这也是为我们好!”
  “不,为你自已。自私、狭窄、懦弱!”
  “好。算我错了。”

  “错了,错在那里?”
  “怕你飞了啊!”
  “要飞早飞啦!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她一边说一边用责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意识到错怪了她。有人说过,在自已所爱的女人面前,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爱情本来就是双方平等的交往,虽互相约束但并非限制对方的自由,这才是互信互爱的保障。我却像小孩一样幼稚可笑!
  不久,余明又邀她星期天去公园滑冰,方芳说:“那天我要与夏清回乡下。”停一会她又接着说:“同我们一起去乡下玩好不好?”
  “你们去吧!”余明自感无趣。

  自此之后,方芳又委惋地拒绝了他几次,他就没有那么热情主动了。
  日期:2010-02-06 14: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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