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do not have enough money.(我们钱不多)”
“What? You must be kidding!(啊?你肯定在开往笑)”
瘦小的老太太认真望着我,一脸严肃,显然不是开玩笑。她给我们三个拍了张照片,她俩摆出漂亮的V字手势,笑得灿烂如花。
我们从饭店出来,刚走上一小段儿,她俩让我回去把电话留给他们,以免需要帮助找不到人。我不愿意,别人都走那么远了,能有什么问题。她俩死活不肯,架着我返回饭店。
“Excuse us. I get a phone, and in case that you get stuck, you are welcome to call me. I’d be glad to be of some assistance.(我有电话,如果你们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助尽管call我,我很乐意帮忙。)”
“Stuck? Like we get kidnapped in Afghanistan?(比如我们在阿富汗被绑架了吗?)”身材魁梧的老人嬉笑着说,大家忍不住笑成一片,典型的美国式幽默。
我在他们的小本子上写下电话,还告诉他们怎么去网吧。正如我所料,他们没打电话,因为他们是美国人。
端午节那天,我们到河边去散步,坐在石梯子上肆无忌惮地胡乱海吹。她突然揪住我的耳朵,凑上来给我挠,一阵电波游过我的全身,防卫性地大叫一声,把她吓得傻坐到地上。
我们聊到彼此的家庭,还谈到了婚姻。
她原本住在阿拉尔,母亲原是阿拉尔的农场工人,父亲有几十亩土地,后来家境殷实了些,在县城买了房子,最后又随着姐姐搬到了阿克苏。她姐姐原本在武汉上大学,毕业后有个不错的工作,为了她姐夫才回到了阿克苏。
她又问起我家,我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更喜欢做一只单飞的雁。
“至于结婚嘛,我从来没想过。感情应该是自由的,超越现实的;而婚姻是虚假的,不过是一纸契约,为什么要用契约来衡定感情呢?徐志摩和郁达夫那样的才是感情,郭沫若那样的只是婚姻。人们都错了,说什么感情要有物质基础,这其实是婚姻,不是感情。我承受不起婚姻,但是我可以承受感情。”
我止不住自己的嘴巴,一股气说下去,却没留意她的睫毛下已经渗出了泪花;她说沙子进了眼睛,匆匆用手抹去。
“你就不能改改你的想法吗?”,她撅起嘴巴。
“我的想法怎么了?挺好的啊!”
“你别哭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就欺负我了,哼!”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行人投来火辣辣的眼光,我手足无措。
“天,求你别哭了,只要你别哭,怎么都行。”
没想到她突然又破涕为笑,还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哎,真是个孩子,哭笑无常”
她擦去眼泪,笑嘻嘻的,天真极了,像小孩儿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好了,今天是端午节,等哈萨克女孩儿来了我们去吃好吃的,什么都不许告诉她哦!”她狠毒地蹬着我。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吃了一顿火锅,然后没心没肺地走在大街上打闹疯笑。
“哟,怎么这么高兴呢?”哈萨克女孩儿一脸贼笑,“你们两个不对劲耶!”
“没有啊,哪有什么。”她躲躲闪闪的。
“咦,不对,不对,肯定不对。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说!”
“没有的。”她借口买水,逃掉了。
她买回一瓶水,我们三个人轮流喝。
“你肚子挺那么大干嘛,是不是有小的了?”哈萨克女孩伸手去摸她的肚子。
“是又怎样?哼!”
她大摇大摆地晃着。哈萨克女孩儿看看我,笑了一脸的肉。从此以后,“有小的了”就成了她打趣我们的口头禅。
第二天我们三人到清真餐馆吃昌吉特色面食,她娇滴滴地说:“以后你不能让我去给你打饭了。”
“哦?怎么了?”
“人家有小的了……”她有意挺挺肚子,认真摸了摸,脸上堆满了红云,似两朵娇羞的莲花。
“谁的?”
“你真没良心……”
“他叫小张宏文,你说是谁的?”哈萨可女孩儿乐呵呵插嘴道,三个人瞬间被尴尬袭倒。
日期:2013-03-17 20:01:34
和田的男人爱酒,不管是汉人还是真真假假的穆斯林。他们喝酒十分豪爽,从不偷奸耍滑。能喝就真喝,绝不装怪,绝不玩儿阴的。维族同胞更豪爽,一桌人两两之间干杯,一两的的杯子,一口干掉,喝完一轮再慢慢地品。他们喝酒前通常要先吃东西填胃,这是很不错的习惯。
我也爱酒,但还是愿意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入乡随俗”之类的。
老大被尊称为学校的“诗仙”,酒量之大,学校恐怕无人能及;中午喝完晚上接着喝,即便连续喝上十天半月,也不会醉倒趴下。他特意在办公室置备了酒杯,啤酒的,白酒的,应有尽有。有时还在改稿子,他便让我洗杯子,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几口过后,肚子已经装了几两白酒了。天热的时候,干脆抓起啤酒瓶子灌。喝得实在多了些,他便点燃一根烟,摇头晃脑地谈笑风生,眯缝起眼睛来,似乎要在那种迷迷糊糊的境界中才能将这个世界看得更加真实。我说“老大呀,你真是千杯不醉量如海呀!”。他说我有梁山匪气,我哭笑不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没什么酒好喝,也没有人天生就喜欢喝酒。人生有太多的苦恼,一杯酒下肚,总有几分消散。或许,这就是尼采之所以崇拜酒神的缘由吧。
记得一个周二的下午,他叫上我还有另外一个老师到汉餐喝酒。八点钟开始一直喝到十二点,三个人喝了三瓶儿伊犁特曲,我们都不行了,跑到洗手间吐了一地,而他却意犹未尽。我人品不算好,酒品却也不算差。喝多了不会发酒疯,也不会像同学那样满天下的打电话。可是今天却像中了邪,吐完了拿起电话就打给舒萍。
“舒萍呀,我想你了!”我含含糊糊的。
“哟,怎么,又醉了?不是让你少喝点儿吗?说胡话了吧?”
“我没醉,没醉,真的想你了。你都不来扶我。”
“哼,你真的醉了,早点儿回去,我不跟你说了。”
“我爱你……”
我吓坏了,我酒意全无,连忙挂掉电话。“糟了,说错话了!这下糗大了!”我心里想着。
十二点过了,我们才回到学校,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车子。
“没事儿吧,小张?”师娘关切地叫住我,她一只手抓住方向盘。
“没事儿,师娘,我回去了。”
我跌跌撞撞地摸黑进门,一下就跌倒在床上,鞋都没脱。可我头疼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
“天哪,明天怎么见她呀!怎么搞的?该多尴尬呀!”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突然电话响了,没敢想是她,都这么晚了,我吃了一惊。
“哎,你回来没有?还醉着呢?”我很儿纳闷,她怎么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嗯…回……了,刚躺下。”
“我就打电话问问,回来了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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