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日战争初期,中国军队广泛使用集束手榴弹对付日军坦克。每捆集束手榴弹中手榴弹的数目由几枚到十几枚不等。
“1.28”抗战期间,国民革命军78师156旅6团的士兵,曾在上海闸北一带,用10枚一捆的集束手榴弹,英勇地抗击了日本侵略军的装甲部队。
抗日战争初期的淞沪会战、南京战役期间,在装甲兵器方面,日军大量使用了“八九式乙型战车”。
该战车乘员4人,装备57毫米口径火炮一门、6.5毫米口径机枪两挺。该战车车体前部有一挺机枪,机枪下方有一个进出舱门。
抗日战争初期,日军使用的毒气,主要是二苯氰胛,军用代号为“红1号”。
这是一种喷嚏性毒气,主要刺激黏膜,能引起喷嚏、呕吐,也可以引起流泪。一旦中毒,在半分钟之后便能使战斗人员丧失战斗力。
尽管二苯氰胛是一种刺激剂而不是致死性毒气,但浓度过高时也能造成人员严重中毒:伤员口鼻出血,最后窒息而死。
日军通常用火炮、迫击炮和毒气筒施放此种毒气,有时也用小型毒气丨炸丨弹施放,使之产生一种微粒气溶胶云,以此来杀伤人员。
在抗日战争初期,中国军队装备的防毒面具对此种毒气无法进行有效防护。
对于毒气的使用,当时日军的条例通常规定,在风速每秒3米以下开始施放(最好是在一天中的早晚时分),当距离比较近或者阴天的时候,风速在每秒3—5米也可以施放。
1938年11月3日,国民革命军第18集团军所辖属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将军,致电第18集团军总部,谈及日军使用喷嚏性毒气的具体情况时写道:“……(日军)施放毒气筒,此法多在近距离内使用。毒气施放后,顺风可吹至下风4公里处,仍能使人中毒。颜色呈白色,后逐渐变成灰色。施放的毒气多为辣味,或似胶皮烧灼之味。中毒后即刺激眼睛,打喷嚏、头昏、脸发红、发肿、呼吸不畅、全身无力……”
中正式步枪的刺刀,重量约为0.75公斤。
按照掩体与堑壕的相对位置来划分,掩体可以分为壕前掩体、壕边掩体。
壕前掩体在堑壕的前方,离开堑壕有一段距离,通过一段短壕与堑壕相连。
壕边掩体则紧贴在堑壕的边上。
当时国民革命军正规主力部队的单兵装备中,步兵士兵一般都配有工兵铲,也有部分配备的是十字镐。
中正式步枪枪长约111厘米(不含刺刀),三八式步枪枪长约128厘米(不含刺刀);中正式步枪的刺刀,刀身(不含刀柄、刀格)长约48.5厘米,三八式步枪的刺刀(即日方所称的“三零年式铳剑”)刀身(不含刀柄、刀格)比中正式的稍短。装上刺刀后,中正式比三八式短了10厘米还多。
在高低不平的地形上拼刺,讲究“抢上避下,抢左避右”;双方在坡面上平行站位的时候,应该力求身体左侧朝上坡的方向。
当时中国军队的新兵普遍缺乏拼刺训练。因此在白刃战的时候,只会把步枪当棍子那样抡起来,用枪托砸对方。
中正式步枪仿自德国的毛瑟98步枪。毛瑟98的握把是一种“半手枪握把”,有一定的弯曲度。
中正式步枪仿自德国的毛瑟98步枪。毛瑟98的握把是一种“半手枪握把”,有一定的弯曲度。
第三章 烈骨情怀(1)
一
打退了日本人的这次烟幕进攻,萧剑扬所在的二连伤亡比较大。营里命令他们连收缩一下防御正面的宽度,把部分阵地交给了增援上来的一连。
经过一番白刃格斗,二连活下来的弟兄没有身上不带伤的。
上午的时候,连里的看护兵就被一颗流弹给打死了,营里的裹伤所也挨了几发炮弹,没几个活下来的。团里的卫生队派来了几个人,帮着受了轻伤的弟兄处理伤口。
负了重伤的弟兄躺在阵地上,没法子往下运。
萧剑扬身上也挂了两处花,都不算重:右边的小臂给日本人的刺刀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深倒不深;左边的肩头挨了一枪托,肿了起来。
说起这一枪托,他挨得可真是冤枉,在刚才的混战中,四班的一个弟兄杀红了眼,抡着步枪乱砸。萧剑扬脸上戴着日本人的防毒面具,这位弟兄把他也当成鬼子了,上来就是一枪托。亏得萧剑扬反应快,往旁边闪了闪腰,把砸下来的劲儿卸了卸,否则这整条左胳膊就要让他给废了。
对于身上的伤,萧剑扬倒没怎么在意,对付着包扎了一下。
让他心疼的,是自己这把中正步枪。
自从入伍领到这把步枪以来,他就把它当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对待。平时总是尽可能地轻拿轻放。站岗的时候,他不把枪托直接放在地面上,而是放在自己的脚面上。为了这,他没少挨当官的骂。
可在刚才的白刃战中,他的这把宝贝步枪不知多少次跟日本人三八大盖磕来碰去。步枪的护木和枪托上,添了许多印子与划痕,而且还沾了不少血污。
萧剑扬蹲在堑壕里,抻起袖子,在枪身上使劲地来回擦拭。嘴里还低声叨咕着:“刚才可让你遭罪喽,兄弟……”
他不停地擦着,直到有人从边上踢了踢他的腿。
抬头一看,一名高个子军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那人一身蓝灰色的棉布军装,穿着布鞋,打着绑腿,顶着钢盔,腰里扎着士兵用的小皮带,手里也拎着一把上了刺刀的中正步枪。
再仔细一瞅,敢情是团长。萧剑扬赶紧扶着堑壕壁站了起来。
团长张灵甫,带着团部的几个参谋和自己的卫兵,来一营二连的阵地上瞧瞧战况。这会儿,他也认出了这个窝在堑壕里擦枪的中士,正是那个枪法出众的小子。
张灵甫上下打量了萧剑扬几眼。中士的右小臂松松垮垮地缠着绷带,棉军衣的右下襟开了个大口子,露出了灰白色的棉絮。
张灵甫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过脸,冲陪着他的二连连长毕铭成说了一句:
“传我的命令,以后不许这小子参加拼刺刀。”
笔杆儿连长右脸上被三八大盖的刺刀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从下巴直到鬓角;右胳膊也被戳了个洞,此刻用半截绑腿吊在胸前。听了团长的命令,他沙哑地答了一声:“是!”
张灵甫带着部下继续沿堑壕朝前走去。萧剑扬站在那里,听到团长最后撂下的一句话:
“这小子枪法好。要是让刺刀给挑了,太浪费!”
暮色悄悄地拢起来之后,87师的弟兄接过了萧剑扬他们的阵地。团里下达的命令是,部队向新的防御地点转进。
撤出阵地的时候,萧剑扬瞅了瞅自己那个掩体,心里有点舍不得。
凡是在战场上滚打过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当你在一块阵地上经历几次残酷的战斗,如果活了下来,你就会对这块阵地产生依恋,觉得它能给自己提供活命的庇护。
部队在黑暗的原野中行进。从北面和西南面传来阵阵的枪炮声,时紧时密。远处的夜空中,不时地有曳光弹滑过。闪光的弹迹茫然地切割着沉重的黑暗。
萧剑扬背着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夜晚寒冷的空气,像一群群看不见的冰耗子,灵巧地钻进他被刺破了的棉军衣,肆意地在全身上下蹿来蹿去。
在经过一个小村子的时候,队伍停下来小休息。村子里静得可怕,老百姓们早跑光了。
萧剑扬他们二排找了一堵围墙,倚着墙脚蹲了下来。
小苏北把步枪往墙上一靠,嗖地一下就钻入到黑暗中去了。萧剑扬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开小差。过了一会,小苏北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搂稻草。
“班长,给。”小苏北把稻草分了一部分给萧剑扬:“把这玩意铺在腿上,能暖和些。”
萧剑扬挺感激地接了过来。自从在白天的白刃战里,小苏北救了自己一命之后,萧剑扬对这个年轻的苏北新兵顿生好感。
浓重的夜色中,萧剑扬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模糊地瞅见他宽宽的肩膀。
这小苏北年纪比萧剑扬还小半岁,个子却比他高一头,身子骨也更壮实。
黑暗里,闪起了一小团橙黄色的亮光。几个爱抽烟的老兵凑在一起,抓紧时间吸两根。
在火柴微弱的光亮下,围墙上隐隐约约地显出几个白色的大字。
二排长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烟,扭过脸冲着萧剑扬说:“六班长,瞅瞅那上面写了些啥?”
旁边有人又划着了一根火柴。萧剑扬抓紧时间往墙上瞧了瞧,嘴里念道:“‘保卫南京,誓灭倭……’”
火柴熄灭了,四下里又陷入了黑暗中。
“操!”在夜色中传来了二排长的骂声:“‘保卫南京’、‘保卫南京’,仗打了这么些日子,连南京半根鸟毛都没瞧见!”
旁边有个人笑了:
“我说排长,前些天你不是还给大伙儿讲南京城吗?什么中山大道啊,什么夫子庙啊。闹了半天你也没去过呀……”
说话的是四班的班长吴铁七。
吴铁七是老兵了,山西临汾人。在连队里,他一人有两绝:手榴弹扔得又准又远,一支竹笛吹得更是漂亮。
仗着自己是老兵,他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跟二排长斗斗嘴,找点儿乐子。
二排长没吭声,闷头狠狠吸了两口烟,然后把烟头往地上一扔:
“操!这仗打完,只要还活着,说啥也要把城里的窑子都逛了!”
夜风里,大伙儿先是疲惫地哄笑了一阵,很快又沉默了下来。
“活着”,这两个字对于每个人来说,已经成了个很奢侈的念头。
小苏北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很轻:
“班长,你说这南京城,到底能守住吗?”
萧剑扬心里也是一片茫然。在上海,自己人的部队够多了吧?可最后还是撤了。
他抱紧步枪,粗声粗气地嘟囔道:
“管它呢,守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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