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信用社岔路口的时候，冯运来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沿着一条田间小道往前走去，这条路很安静，他需要冷却一下有点发热的脑袋。他不相信什么鬼鬼神神的，所以也不怕走晚路。夜色像一个无边无际的大网，将白天纷繁的万物都收归囊中，天际间除了巨大的虚无之外，仿佛什么也没有。快要立冬了，田野里早就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在黯淡的月光下，大片大片收获之后的庄稼地在秋虫萧疏的哀鸣中静默着。冯运来虽然不怕鬼，但这种深刻的寂静却令他很有几分心虚，在本质上他是个爱热闹的人，这样的寂静适合那些爱思考爱发神经的人，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领略不到其中深藏的含义的。

　　走到快要走到学校操场时，他拐了个弯，他不打算从正门进学校，而是从后门进去，确切地说，这样的夜色又让他的老毛病犯了，他要绕到李琴雅的窗子后面看看她在做什么。
　　他从一条弯曲的小路走过去，打算穿过一个附近村民用的打谷场，就在他靠近打谷场的时候，突然两个草垛之间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冯运来吃了一惊，但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悄悄地靠近那个草垛，这时候的说话声大了起来，是一男一女的声音，男的话不多，女的则一边呻吟一边还说着话，天啊，有对野鸳鸯正在野合啊。

　　冯运来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刺激，裤裆里的家伙一下子硬了起来，长这么大，他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虽然自己的风流韵事不少，但在野外交合还真的没有做过呢。他手扶着草垛，慢慢探身过去，朦胧的月光下，他看到了两个人扭在一起，男的屁股在淡淡的月光下泛着一种奇怪的白，而且在一上一下激烈地运动着。女的被压在身下，有点看不清，只有从男的身体下伸出来的两只脚一颤一颤的动着。男的动作一猛烈，女的呻吟声就大了起来，但马上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压低了下去。

　　冯运来看得呆了，裤裆里的家伙已经涨的很大，伴着热辣辣的痛感，跟上次在窗外偷窥李琴雅洗澡时候一模一样。他将头靠在草垛上，脑海里浮现李琴雅光着身子洗澡时的情景，她的小巧的身子整个就像一个精美的玉雕，洁白莹润，仿佛不染一丝尘俗似的。丨乳丨房不大，但很精致，像两只倒扣着的小银杯，在她弯下腰的时候，呈现着动人心魄的优美弧线。她的两条腿十分修长，虽然偏瘦了点，但光滑而富有弹性，水珠子在上面静静地滑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性感。最让他感到刺激的是看到了她的私丨密丨处，毛不多，颜色比较淡，但微微隆起的三角区给会男人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但这副美妙的玉女出浴图在酒色财气全占全的冯运来眼里，只剩下赤裸裸的肉欲。他当时的感觉是嗓子焦灼得要冒烟，浑身神经质地抖动着，也许只有把他裤裆里的家伙插到那里去，才能把他从地狱之火的煎熬中解脱出来。

　　不知不觉中，冯运来竟把一只手伸到自己的裤子里，抓住了自己的那个硬梆梆的家伙，似乎有一种行将失控的快感就要向他袭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响动，似乎是两个人完事后起来穿衣服了。他几乎是本能地打亮了手电筒，将一束白光射向了这两个野鸳鸯。“好啊，你们，偷情偷到这里来了。”他被人捉过奸，但还从来没有捉过别人的奸，这的确太刺激了。

　　当手电筒的白光照射出来的景象呈现在他面前时，他一下子惊呆了。正簌簌发抖着的女孩子裤子还没来得及拉起来，她的私处完全暴露在他的手电筒的光柱之下，淡黑色的**，微微隆起的三角区，仿佛把他刚才的臆想被复制到现实中来了。他在数十秒内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将手电筒晃了几晃，以确证这是真的。当他把光柱移到这个女孩脸上的时候，他差点失声叫了起来。这个女孩正是几天前站在那里看他打乒乓球的那个，全校乒乓球比赛的亚军，只是还搞不清她叫什么名字。

　　“冯校长，你饶了我们吧。”楼霞在一阵惊惶和恐惧之后渐渐回到了现实，而且已经认出了冯运来，一直绝望的恐惧袭击了她的心。她顾不得羞耻，拉上裤子，扑通一声给冯运来跪了下来，那个个子高高大大的男生也失去刚才的生猛劲儿，仿佛一下子被抽了筋似的，身子一软也跟着跪了下来。“千万不能告诉我们家里人，还有同学，不然只有去死了。”楼霞开始哭泣起来。

　　“你们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冯运来也冷静下来，恢复了校长的强调，但底气还是没有从刚才这个非常事件中缓过劲来。
　　“初三一班的。我叫楼霞，他叫叶大春。”楼霞低低地答道，语气里带着欲哭的强调，头似乎也要垂到地了。
　　“班主任是夏子新吗？”冯运来明知故问地追加了这么一句，觉得这样的事情跟夏子新联系起来才能说明问题。
　　“是夏老师。”还是楼霞回答，叶大春早就蔫巴了。
　　“成绩不行， 歪门邪道倒是有一手啊。”冯运来神气起来，偷窥者的阴暗心虚的心理一下子消失了，完全找到了当校长的感觉，他厉声地说：“你们俩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说着，他将手电筒的光柱对准了那个男生，但他的脸都快垂到了地上。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样的艳福，他的脾气就上来了，他抬腿就是一脚，把叶大春踢倒在地，来了个狗吃屎。叶大春这时候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劲儿，爬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泥，还是一言不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有胆子偷食禁果，那么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知道。”楼霞浑身一个劲地颤抖，看样子快要崩溃了。
　　冯运来害怕这样下去会出事，就缓和了下来，头脑中又浮现了这个女生刚才的私处暴露的样子，他的心中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他熄灭了手电筒，叫两个学生从地上起来。
　　“我不会把你们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的，”冯运来给两个越轨的学生解压，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不过，你们俩明天分别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有话要对你们说。”冯运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早就听说柳湾的学生谈恋爱成风，但没有想到会严重到野外**的程度，看来如果不整顿的话，早晚要出事，到时候他这个副校长也难逃其咎。

　　“冯校长，你真的不说出去吗？”楼霞抬起泪汪汪的眼看着他，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对她来说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放心，只要你听我的话，今晚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冯运来暧昧地盯了她一样眼，头脑中像被闪电劈开了一道亮光，嘴角的肌肉因某种类似电流的东西击打了似的痉挛了两下。（待续）
　　日期：2004-5-25　22:46:30
　　14
　　俗话说，怕鬼有鬼，夏子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上个星期校委会之后，汪文水教导处副主任的任命正式下达，同时还兼任语文教研组的组长，从此进入了柳湾中学所谓的权力层，加入了吃吃喝喝的小圈子。最明显的变化是他的办公桌从原来的教师大办公室搬到了教导主任陈安明那里的小办公室，从空间和人数上都显得尊贵起来。汪文水走路的时候脖子昂了许多，步子也有意迈得方正一些了，仿佛以前的拖沓与他的身份不符了似的，只是他那又矮又胖的身材实在是先天不良，这样一摆架式，旁边的人看起来就觉得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