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可以假设吗—南明帝国,从明末清初说起》
第22节

作者: 寒山憶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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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在前一年年初发生了武定土司叛乱,被英国公沐天波平定,但土司沙定洲随即叛乱,占据昆明,大西军借平定土司叛乱的名义,于这年三月初进入云南,随后相继占领云南全境,沙定洲之乱被平定。占领云南之后,大西将领相互协调,将云南治理的井井有条,民生安定,史实有载。

  占领云南后,大西政权不再以独立政权的面貌出现,而是名义上遵从永历朝廷正朔,但实际上仍然具有极大的独立性。就在反正的各支军队逐渐瓦解败亡,永历朝廷一逃再逃的时候,大西军却开始了进取的准备。
  永历四年年底,朝廷争论许久的是否册封孙可望为秦王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步入绝境的永历帝终于同意封孙可望为冀王。腊月,大西军出云南,收拾贵州、川东一带的土军阀,准备东伐,永历朝廷终于重新找到了希望。
  然而永历五年,大西军还没有真正地对清军展开大的军事行动。这一年三月,孙可望派遣部将贺九珍等部前往南宁保护永历帝。四月,孙可望部将冯双礼部收复沅州,湘西一带光复。七月,浙江清军对四明山抗清义军(黄宗羲所经营的抗清基地)展开镇压,八月,清军对舟山群岛明军展开进攻。而同时,金厦二岛的郑成功,与部将施琅的矛盾不断激化,最终导致施琅叛逃。十月,孔有德率军从桂林南下,逼近南宁,永历帝在将领的保卫下,逃往贵州安隆千户所,并以之为行在。

  日期:2013-03-13 23: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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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到永历五年(1651)年底,四明山抗清势力覆灭,舟山失陷,北方及东南的抗清根据地被逐一摧毁,广西一省沦陷,南明的疆域,仅仅寄靠于据滇黔两省的大西政权之上了。而南明拥有的抗清势力,也只有大西军、夔东忠贞营、金厦郑成功张煌言三支了。在这三支军队中,前两者各自拥有十万以上的兵力,熟悉陆战,是陆地上可以与清军决战的主力部队,而郑成功、张煌言一支两部,多为水军,无法与清军主力正面抗衡,但其有水军所具有的极大的优势,可以利用在海上的机动性,奇袭南京奇袭北京都不是没有可能。

  永历六年公元1652年,永历朝廷迎来了抗清的第二次大潮。
  首先开始出战的是郑成功。这年正月,郑成功主力齐聚海澄港,二月即围攻漳州城,打算在福建大陆开辟根据地。三月,清军提督陈锦援救漳州,被郑成功击败。
  其次开始出动的是李定国。五月,大西军的二号人物李定国领兵入湘,旋即收复靖州。此后,李定国连战连捷,湖南的清军纷纷闻风而逃,退守湖北,湖南完全光复。而六月底,李定国转战广西,首先攻克全州,清定南王孔有德率军前往兴安阻击,被李定国完败,逃回桂林。七月初四,李定国率领明军攻克桂林,孔有德在靖江王府自焚,定南王被击杀一事传出,立刻震动了华夏。随后,李定国一鼓作气,到八月十五收复梧州,广西一省已经全部光复。

  就在李定国在湖南、广西战场节节胜利的同时,为配合作战,刘文秀也率领大军,北伐四川。八月二十五,部将白文选部收复重庆,活捉清将白含真。到十月,清军吴三桂等部节节败退,一直退居保宁府(今四川阆中),四川一省其余州县全部光复。十月初八,刘文秀为全歼吴三桂部,四面围困阆中城,发动保宁战役,但正因为四面围困,犯了兵家大忌,导致吴三桂作困兽之斗,竟然击败明军,保宁战役最终失败,刘文秀败退,返回贵州,因此而被孙可望革除兵权。但明军方面仍旧占据着四川的大部分府县,吴三桂虽然保住了保宁,却也无力南下。

  清廷对明军的大反攻大为吃惊,当年七月即命敬谨亲王尼堪率领八旗精兵南下镇压。这是清廷方面主力八旗军第一次不是在秋冬之际南下作战,主要原因就是李定国的战略反攻打乱了清军的部署,主动权被捏在了明军的手里。
  但镇压一词明显不符史实。尼堪于十一月到达湖南境内,李定国先在长沙阻击清军,然而清军士气正锐,强攻长沙之下,李定国也力战不支,最终长沙失守。然而李定国随即重新部署,率领大军退守衡阳,借助于衡阳城内外的街巷与密林埋伏下重兵。十一月二十二晚,尼堪率大军乘胜冒进,进入明军的埋伏圈,李定国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无数明军士兵,抢在头阵的尼堪被明军击毙,八旗精兵也遭到重创。这场战役不仅击杀了清军的亲王大将,而且也是自清军入关以来,明军第一次在野战中击败纯八旗铁骑,打破了八旗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对于消除长久以来汉族官民对八旗精兵的畏惧心理,鼓舞人心,振奋士气,起到了莫大的效果,史称“衡阳大捷”。

  日期:2013-03-13 23: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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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李定国苦战于湖南、广西,刘文秀也曾力战于四川,但孙可望却一直坐镇贵阳,没有配合两军出战湘北和湖北,也没有联络夔东的忠贞营东出荆楚以策应。李定国孤军难以应付湖广、广东两面,就在李定国从广西北上迎战尼堪的同时,广东的尚可喜部趁广西空虚,再次占领梧州、贺州、桂林等地。永历七年1653年,二月,为解决广西的问题,李定国从湖南返回广西,重新收复沦陷州县,并东出肇庆,积极联络郑成功夹击广州,收复广东全省。但当时郑成功一则在海澄抵抗清军固山额真金砺的进攻,二则清廷有意招降郑成功,对于李定国夹击广东的计划,并没有给予回应。李定国衡州一战实力也一定程度的受损,攻打肇庆失利,又得不到郑成功的响应,随即撤回广西。

  李定国在1652年连败清军二王,收复广西全省,湖南半省,其功勋引起了孙可望的嫉妒,大西军内部的裂痕已经开始明显扩大。在李定国东出广东的同时,1653年孙可望也正式领兵东伐,收复辰州府,但随即在三月份的宝庆府周家铺战役中败于清军洪承畴部,东伐失利。

  永历八年,公元1654年三月初,李定国再次反攻广东,汇集钦州、廉州、高州等地的抗清义师一直打到广州新会。与上次一样,李定国仍旧派人联络郑成功配合作战。但当时郑成功正忙着攻打漳州,为自己在福建独立开辟出一片地盘,又派兵北上策应永历朝廷会师长江的计划,无心理会李定国的策略,没有对其足够重视。十月,李定国亲自前往新会督战,腊月,清军尚可喜反攻新会,李定国军作战失利,随即退回广西,第二次东伐计划再次失败。

  而相反,孙可望却没有那么积极,他一直驻守贵州,并且野心逐渐膨胀,甚至妄图废掉永历帝,自己黄袍加身。除了这年年初,江南的钱谦益联络西南明军和东南明军实施长江会师的战略,联合攻打南京以外,没有过任何大的军事行动。而郑成功所属张煌言等部也因为贵州按兵不动,广东战事毫无进展,虽然率水军于三月初、三月底、腊月三次进入长江,多次摧垮清军在瓜州设置的江防要塞,甚至兵临南京城下,但因为孤军奋战无法左右大局,最终退出长江,回到东南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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