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说出口》
第25节

作者: 小野百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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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0-26 19:49:55

  女孩的出现让我非常不适,头疼,虚弱,恍惚。
  这似曾相识的容貌,也让我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我把手里的水泼到脸上。
  我回到餐厅的时候,看见罗文林和女孩边说边笑,女孩靠在罗文林的胳臂上,仰望着他的脸。
  我坐下。罗文林重新做介绍,梅时雨。取自梅子黄时雨。

  我说,还有讲啊。
  罗文林说,她姓梅,你叫梅,看来挺有缘的。梅时雨听了,开口就叫姐。我抬眼看看她。她的脸干净,单纯。眼睛明亮。
  罗文林说,你们别光顾着攀亲戚,先去拿东西吃吧。我给你们看着包。梅时雨听了,就作势拉我去。我赶紧站起来,避开了她的手。
  食物种类很丰富。热炒凉拌,海鲜水果,面食点心。梅时雨热情地给我介绍,这里的东西很好吃,用料也都很新鲜。

  我一一往盘子里夹。梅时雨递过来一个盘子,说安姐,再换个盘子吧?我低头看,手上盘子里的食物已经上尖了。我接过梅时雨递过来的盘子,把食物分开。我示意梅时雨,我先过去了。梅时雨愉快地点头说好。
日期:2011-10-26 19:51:25

  罗文林问我,你好像不太高兴。你认为她不漂亮吗?
  我连忙解释,不是。我有点头疼。最近睡得不好。总是做梦。不是我找人,就是人找我。可总见不了面。费劲巴拉的。
  罗文林说,那是你功利心太重。到头来你想要的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我翻了他一眼,我想得到什么了?我他妈算看透了。我不把自己全都交付出去,我就知足了。
  罗文林说,你缺乏安全感。
  可能吧。可我想像不出来人不缺乏安全感是什么样儿。每天张开着怀抱,等着见谁拥抱谁?

  罗文林不无担忧地看看远处,说,一会儿当着她的面别说粗话。人家是文明人儿。
  文明话我会说。我把杯子往前推了推,给我倒点儿香茗。
  罗文林哈哈笑,给我倒了水。他再次向远处扬下巴,怎么样?还行吧?
  我点点头,看出来了,刚才你的眼睛够传神的了。你总算办了件拿得出手的事。不过配你可惜了。

  罗文林不服气,挺挺胸,咱小伙不至于那么次吧?
日期:2011-10-26 19:53:42

  这时,从楼梯上走下来两个女的。罗文林向那儿看。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我立刻认出来了,一个是丽华酒店老板梅丽华,另一个丰姿绰约迤逦而行的,是罗兰律师。两人一边走一边倾头低语。
  梅丽华没看见我,罗兰律师注意到了。她远远地笑了一笑,矜持地点了点头。我也笑了一笑,点点头。罗兰律师没有停下打招呼的意思,继续跟梅丽华往外走。
  罗文林有点像是要考问我,扬扬下巴,认识她么?

  谁?罗兰律师?还是梅丽华?
  罗文林笑而不答。
  梅时雨取了食物回来放下,向门边走。梅丽华从旋转玻璃门进来。她刚才显然是去送罗兰律师。梅丽华和梅时雨站着说话。
  罗文林示意我看,梅时雨她姐。他说完,起身去打招呼。
  我暗叫一声,这城市可真不大。
  罗文林和梅时雨陪着梅丽华向这边走来。我站起身。梅时雨刚介绍完,梅丽华大度地伸出手,轻轻跟我的手碰了一下,我们见过,我认识的大夫不多。
  我说,我认识的老板也不多。
  我们同时松开手。我回味着刚才她那轻轻一碰,貌似亲近,实则疏远,淡漠,冷冰冰。
  梅丽华一笑,你们聊吧。她伸手给梅时雨撩了撩头发,转身走了。

日期:2011-10-27 19:27:45

  梅丽华离开,梅时雨刚要坐下,忽然发现罗文林面前还没有食物,又自告奋勇要去给罗文林取食物,她问罗文林,你吃什么?罗文林说,都行……跟你一样的吧。梅时雨就兴高采烈地去了。
  我忍不住挤兑罗文林,我说你今天怎么舍得出血了,原来是免费的午餐啊。
  罗文林说,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我看着远处的梅时雨,说挺好的。
  罗文林说,清纯!水晶心肝玻璃人儿。我就喜欢这样的。现在的女的越来越厚颜无耻。
  我说,你找抽呢!你骂谁呢?

  罗文林赶紧澄清,你不算!我是说,你不算女的!你顶多算个雌雄同体。
  我踢你!我骂,看出来了,这次你是动真格的了。
  罗文林说,我从来都是动真格的。我跟你不一样。
日期:2011-10-27 19:29:10

  梅时雨端着餐盘回来了。她笑盈盈地问,你们俩聊什么呢?
  我告诉她,我在警告罗文林,不许他欺负你。他要是给你气受,你告诉我。你姐姐我别的不会,就打架不怵。
  梅时雨看了看罗文林,说他不会的。她问我,安姐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我现在还自己挣钱买花戴呢。
  罗文林说,你别听她说。她的男朋友换的,我现在一个都没记住。
  我说,你少在我妹妹面前败坏我!
  罗文林说,你也该落实下来了吧?到底哪个是真的?赶紧划拉一个吧!别弄到最后,还是一资深未婚女青年。
  那我也不能挖到篮子里就是菜啊!怎么着,也得挑一挑,摘巴摘巴吧。
  罗文林说,小心到最后挖到篮子里的还是烂菜。
  那我也会大口吃下去,哪怕是上吐下泻!

  罗文林笑,你还等什么呀?期待爱情?
  我期待一切我该得的东西。我觉得我还没活出自己的全部精彩呐。我得在我的有生之年谨慎地挥霍。我可不想浪费掉。哪怕一点儿渣渣儿。
日期:2011-10-27 19:31:39

  梅时雨听我们争论感情,要给我看手相。我伸出右手,你还会这个?罗文林在旁边附和说,她看得挺准的。
  梅时雨掰着我的手端详,指给我看哪条是感情线,哪条是命运线。我看见,我的感情线从开头就有许多条分支,然后中途断掉了。命运线上也有众多的横线贯穿。梅时雨低着头研究,短发细弱绒毛。脖颈后面也有很多这样的细绒毛。这是我第一眼仔细打量她。有些人,有些事,说不出为什么,不愿意,也许,不忍心触碰。
  梅时雨松开我的手,笑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看看自己的手,是不是很一般?
  梅时雨向罗文林看。罗文林鼓励她,没关系,你实话实说。
  梅时雨说,其实挺好的,就是,有点波折。
  感情还是命运?我问她。
  梅时雨说,两个都有。
  我拍打两手,然后笑着看看它们,那咱们就等着看吧。一辈子长着呢。
日期:2011-10-27 19:33:40

  梅时雨似乎过意不去,又要给我看智慧线。她再次察看我的手掌。嗯,你的智慧线有两条。你的智商很高。
  这个我爱听。我说。
  罗文林说,别尽挑她爱听的说。
  梅时雨往下看,你有时候敏感温柔,有时候……就是有点短,说明你实际工作能力强,但是爱冲动,想象力……一般。她松开我的手。
  罗文林说,简直太对了!
  我冷眼看着他,怎么对了?
  罗文林说,你爱冲动。缺乏想象力。
  是!我说。我承认自己头脑简单。我这人的想像力呢,或者进一步说感性思维确实非常薄弱。我厌恶一切修饰夸张不实用的东西,比如文学和艺术。你想说的不也就是这个么。
  罗文林摇头,不光这样。你做事不计后果。一般来说,你的处世原则是走一步算一步。你还缺乏应变和周旋的能力。如果有人说嗨,哥们儿,咱们做个游戏,我打你一拳,看能否把你打死。换成别人可能会说,不!我不做这个游戏。这人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也有人会说,不!我先打你一拳,看能否把你打死。这人也是聪明人,懂得自卫。你不会变通,你会接受说,好!就这么定了,找谁做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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