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打天下的那些岁月——刘备正传》
第54节

作者: 罗衾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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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对刘备的重视,让人感到英雄真是快零落尽了。其实,群英会不是在赤壁之战时,而是在徐州时代,那时有多少英雄呀。他们以及曹、孙、刘曾经都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进行的虽然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但他们无不是用自己的双手重温先辈的伟大业绩,用自己的双脚重新走过千山万水,要一一走入洛阳、长安、幽州、界桥、冀州、邺城、兖州、青州、平原、徐州、许昌、豫州、宛、官渡、小沛、扬州、襄阳、新野、樊城、当阳、长坂、江陵、夏口、柴桑、赤壁、成都、汉中、夷陵、南中、祁山、五丈原那些土地,要为这些地方留下千古佳话。可现在,蛮横跋扈的董卓、多谋寡断的袁绍、勇敢直率的公孙瓒、武力天下第一的吕布、自大颟顸的袁术,都离我们远去了。曹操走出华容道的笑声,其实让人无比感伤。

  现在曹操想到的只是周瑜浪得虚名,甚至以为这次失利仅仅是一次平常的失利,没想到三国鼎立的局面由此现成。
  曹操先一步撤到江陵,无心收拾这个烂摊子,只让曹仁、徐晃收集部队继续坚守,自己率部退回北方。路过襄阳时,留下乐进守卫荆州的前首府。
  周瑜、刘备两军水陆并进。曹操前脚刚离开江陵,他们后脚就已杀到。三个月前,刘备想去江陵而不得,现在终于来到江陵城下。
  不过,现在的问题也许更严重了,荆州现在姓孙,而不是他刘备的。如何存身,仍是的刘备面对的首要问题。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二十八回:借取荆州。
  日期:2008-9-1 11:11:47
  第三十回:陈兵拒吴
  建安十四年刘备“分”到江南地,建安十五年又借到荆州,但到了建安十六年孙权就来提前上门讨债了。

  事实上,孙权让刘备据荆州的做法,让以吕蒙为首的周瑜旧部大为不解和忿懑。孙权当时借荆州的初衷是打压周瑜,自己何尝不知是一个重大失策,后来他不得不将责任推到鲁肃的身上。据《吴书•吕蒙传》,孙权说鲁肃有两快(令人满意之事),又有一短,即“劝吾借玄德地”。虽然他又说鲁肃的“一短”“不足以损其二长也”,但话里话外还是在强调鲁肃之短。

  让孙权哭笑不得的是,刚答应将荆州借给刘备,周瑜就死了。但说出的话等于泼出的水,不借就让群臣笑话了。但借是借,借出不到一年,孙权就来上门来找麻烦了。不过,孙权也很策略,没有直接索要荆州,而是提出要跟刘备一同去打西蜀。
  孙权派使者对刘备说:“五斗米道匪首张鲁在汉中、巴地一带称王割据,但已归附曹操,并成了曹操的耳目,下一步要对益州下手。刘璋怯懦无能,肯定无法抵挡张鲁的进犯。假如曹操先一步得到西蜀,那么下一步还是要收拾荆州。我们现在应该先攻取刘璋,再进讨张鲁,使吴荆益长江一线,首尾相连,一统吴楚,即使再来十个曹操,我们也不怕了。”(《先主传》注引《献帝春秋》:米贼张鲁居王巴、汉,为曹操耳目,规图益州。刘璋不武,不能自守。若操得蜀,则荆州危矣。今欲先攻取璋,进讨张鲁,首尾相连,一统吴、楚,虽有十操,无所忧也。)

  孙权的计划太诱人了,因此很多人认为可以接受与孙权共同取蜀的建议。因为打下西蜀,孙权也无法绕过荆州的阻碍而据有,西蜀还是咱们的。(《先主传》:吴终不能越荆有蜀,蜀地可为己有。)我怀疑甚至连诸葛亮也是这个计划的支持者,因为他始终是坚定的联吴主义者。
  但这个计划是一个小小的伎俩,明眼人一下就能看穿。荆州主簿殷观当即对刘备指出:“孙权这小子没安好心呀。我们要是做了东吴取蜀的急先锋,进则未必能顺利拿下西蜀,退则肯定遭到东吴的攻击,进退失据,荆州肯定不保,您刚创下的这点基业也全部泡汤。现在,我们也不反对东吴的伐蜀计划,要打让他们自己去打。但同时我们说新得到的诸郡民心不稳,我军不可轻动。如此一来,孙权怎么敢越过我们荆州而单独去取蜀呢?我们以此为进退之计,方可收吴、蜀交锋之利。”(《先主传》:若为吴先驱,进未能克蜀,退为吴所乘,即事去矣。今但可然赞其伐蜀,而自说新据诸郡,未可兴动,吴必不敢越我而独取蜀。如此进退之计,可以收吴、蜀之利。)刘备闻言,连声称善。

  孙权的计策是明的,刘备的反计策也是明的。现在谁都明白谁的想法,但关键是最后看谁不怕谁了。
  孙权也不含糊。好,你刘备不伐,我自己伐!于是调集孙瑜大军进驻夏口,并准备向江陵方向出兵。当初周瑜要伐蜀,孙权故意派宗亲孙瑜分其势,现在趁伐蜀之机又让孙瑜尽收周瑜的部下和水军。这恐怕是孙权在威逼刘备以外的又一重大图谋。
  一年的功夫,刘备就在荆州沾稳了脚跟,他还不信邪了。现在不是不配合行动了,而是坚决阻止孙瑜过境了。不久前还同意人家伐蜀,现在怎么又变卦了呢?刘备不得不又换了一套说词。他除了告诫孙权益州并不好打,而且易为曹操所乘,还打出了自己与刘璋同为汉室宗亲的那张底牌:“俺刘备与刘璋都是老刘家人呀,凭借俺们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我们都是要匡扶汉室的呀。现在,刘璋大概得罪了您左右的某些文武大员,他们一定要兴师问罪,俺刘备深感到不安呀,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请您看在俺的薄面上,就饶过俺刘家那个傻弟弟吧。”(《三国志•鲁肃传》:备与璋托为宗室,冀凭英灵,以匡汉朝。今璋得罪左右,备独竦惧,非所敢闻,愿加宽贷。)最后,刘备一看还不够力度,于是赌咒发誓地说:“汝欲取蜀,吾当被发入山,不失信于天下也。” (《三国志•蜀志•刘备传》)

  刘备知道靠做和尚做老道的狠话是挡不住孙瑜的,得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厉害。于是,刘备动用了全部兵力,排出了最强阵容:让驻扎江北的襄阳太守、荡寇将军关羽屯兵江陵,让宜都太守、征虏将军张飞驻扎宜都郡秭归,让刘备诸葛亮率领“税监总队”的少量兵力巡视南郡各地,查缺补漏。刘备自己原驻公丨安丨,现在则移到附近的孱陵。此处不靠江边,可防孙权水军偷袭。可见,刘备是摆好了架势准备要大打出手了。

  孙权此次伐蜀其实是要假途灭荆,刘备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唯一可以抵挡孙权的就是针锋相对、兵戎相见。刘备就是这样做的,他让孙权看到了他的决心和实力。孙权心里没根了,于是撤兵。
  在赤壁之战和南郡争夺战中,刘备不仅没有损耗丝毫兵力,而且还扩大了不少。关羽率领水军的有一万多人,张飞等人率领的步骑也有一、二万人,加上刘琦万余人,再加之刘表的旧部以及像黄忠、魏延这样带着部曲新投来的部队,刘备手里最少有了五六万人。这就是刘备敢于与孙权摊派的底气所在。
  孙权这次要想跟刘备掰腕子,靠孙瑜那两三万的水军是不够的,不是发倾国之兵也差不多了。但现在既不是时候,也没有必要,于是只好撤兵。但在孙权心中,荆州永远是他的,他还是要来讨债的。
  围绕荆州有六次交易。第一次是刘备受孙权之命收复荆南四郡,却没获得产权;第二次是周瑜“分”江南地给刘备,刘备获得产权;第三次是孙权借荆州给刘备,刘备还是没获得产权,而且还要承诺等买了新房子,这个还是要归还;现在则是第四次,孙权干脆想吞掉刘备,拿回荆州,不过没有得逞;而未来还有第五次和第六次,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不过,孙权如此苦苦相逼,这笔帐,刘备也早晚会跟孙权算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第三十一回:被邀入蜀。
  日期:2008-9-1 11:35:38
  第三十一回:应邀入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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