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乓”一声跪下：“我是你亲妹妹，你就是看在一母同胎的份上，看在我俩一向姐妹情深的份上，也要把妹妹保下来。”
　　大棠脸色一下和缓：“慢说你是我妹妹，就算不是，我把你卖了，也还是七姨太，还能怎么样，我犯得着害人，争这个宠吗？”
　　小棠一揖到地说：“你不仅是我的好姐姐，还是我的大恩人。”
　　大棠将她拉起：“那个吕布，就是那个朱……”“朱儿。”“对，那个朱儿，是讨人喜欢。真有点四处看英才，英才在台上的感觉。”“妹妹鬼迷心窍。”“好男人哪个又不迷呢？”

　　大棠说：“那家伙会爱女人吗？”
　　小棠脸一下胀红，点点头说，还真不赖。大棠问怎么个不赖法？小棠说，就像他在舞台上舞枪弄棒一样，晕头转向的，人就升到天堂去了，好像真的看见楼台亭阁，听见仙乐阵阵。
　　这一下倒是大棠有点燥热了。
　　下一回，在戏台边看戏的，就变成了小棠一人，在海棠坡的花花世界中，躺在朱儿怀里的，变成了大棠。朱儿从两个女人的热烈中，饱尝了醉卧花丛的温情快意，也读出了两人的闺怨之深，也就毫无顾忌地用情，野牛似的生龙活虎。
　　朱儿用嘴唇拖拽着大棠那长长的鬓发说：“你们那一桌看戏的，经常轮换着一个人，会不会被人看出来？”
　　大棠点点头说，这倒是要注意的。也用嘴去咬他的耳垂：“你经常夜戏的时候跑出来，请人替你顶角，会不会被察觉？”
　　朱儿说：“我只请黑儿给我顶角，也不东请西请。黑儿这人仗义，慢说他还蒙在鼓里，就是察觉了，也会守口如瓶。”
　　之后，那千总观戏桌上，依然是两个青衣小帽的“男人”在看戏。其中一位，是寄宿在千总府的二棠的表弟。眉眼和二棠几分相似，不留意，还真以为一切如旧。

　　夏征辔、王斯年肚子里的戏多，不断推出新戏码，在简州演了一月，竟然没有“重皮子”戏，大受简州民众欢迎。朱儿也就尽情享受着二棠的爱，有时候，把地点选择在冷僻的客栈里，作一夜鸳鸯后，又换新栈。
　　日期：2013-05-03 08:48:21
　　29．东窗事发人招供
　　秦墩子十天半月回来一次，发现二棠长得更加媚气娇嫩，只道是青春少气、府邸安康，又能天天看戏，生活安逸所致。
　　一日，秦墩子夜间从清营回来，想到两个如夫人都还在戏场，就去了那里，发现八仙桌上，只有大棠和那表弟，小棠不知去向。大棠没想到秦墩子这时候会来，舌头有些吞儿不圆，说小棠到城外于郎中那儿看中医去了。秦墩子虽然上了年纪，却还没到糊涂的时候，顿时觉得大棠这样结结巴巴说话，不对劲。当即就悄悄派了个弁兵，去城外于郎中处接人。自然是扑空。
　　秦墩子也不说破，找个理由就退出戏场，迳回府来。内庭一片漆黑，这小棠黑林巴煞，去了哪里？秦墩子也不让掌灯，就坐在月门旁边小花园的石鼓凳上，听风声虫鸣，要看个究竟。
　　戏未散时，小棠独自回来了。也不叫丫头仆妇，自己掌了灯，坐在床上褪下长裤，将里面摇裤脱将下来，丢到房内一把椅子上，光着臀儿，就去翻箱子拿新内裤。
　　转过身，脑后一麻：秦墩子已将那条脱下的摇裤拿在手上，一脸和善地说：戏没完，乖乖这就从戏场回来啦？小棠点头说，看着戏，突然身上不对，怕是有了病液，就赶紧回来换裤子。秦墩子说，没到于郎中那儿让他给看看？小棠说，今天晚了，明天再去。说着，很随意地就要拿过秦墩子手里的摇裤。

　　秦墩子不让她拿走裤子，一下变成了马脸：“跪下！”
　　小棠正不知哪河水发了，秦墩子声音当即高了八度：“我叫你跪下！”
　　小棠那张滋润瓷亮的脸，顿时没了血色。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秦墩子指指裤子上一团痰液般的湿迹说：“我问你，这是啥？你想说是女人的病液？麻广广！老子是男人，还不晓得这是啥东西？”
　　小棠咬紧牙巴，硬说是女人病液。秦墩子火冒三丈，从墙上取下**子，鞭头弯过来绞在手里，用那**套儿指着她说：“我只叫你说，那个人是谁？”

　　小棠魂都没了，牙齿打着颤儿说，没有谁。
　　秦墩子一脚就将小棠踢倒在地，小棠还想着打死也不说，就感到下面被扯得钻心的痛，秦墩子手一顿，细皮嫩肉就被连毛拉下一小块。小棠嘴唇也被牙齿咬出了血。见秦墩子又抓了更多的，而且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小棠就再也承受不住。招出了朱儿。
　　大棠刚看戏回来，就被叫到小棠房内，见小棠赤裸**跪着，嘴唇上血迹斑斑，顿感东窗事发，魂飞天外。
　　秦墩子也让她和小棠并排跪下：“小棠偷男人，你帮她掩护，说什么去找于郎中，她是找郎中吗？她是扯**蛋去了。”
　　大棠知道辩也无用：“贱妾该死！”
　　秦墩子把那狰狞的脸抵近大棠，大棠只看得到他两只眼睛，像猫头鹰似的大睁着：“你扯谎捏白，不光是掩护小棠，你也一样参与，干了下作的事。”
　　“冤枉！我确实冤枉！”
　　秦墩子一把捏住她颈子，像捏鹅鸭颈子一样：“小棠已经招了，你还能瞒得了？唵？”
　　小棠张了张嘴，想否认又不敢吭气。大棠看出端倪，矢口否认。
　　秦墩子一手端她的下巴，一手捧她后脑，就这样硬生生将大棠的头和整个身体提起来。大棠痛疼难忍，以脚触地支撑，秦墩子端着她的头，站上鼓凳，像提着一只悬空的鸭子。只半个时辰，大棠就觉得颈子像要吊断。只好招了。

　　日期：2013-05-04 08:42:49
　　30．九死一生遇水匪
　　希声班后台，朱儿刚刚化妆好《铁笼山》里的铁木儿，就有一个千总府的戏迷杂工，急匆匆找到他，说了夜审如夫人，事情败露的事，马上就会有兵来戏班子抓人，要他赶快逃跑。
　　朱儿顾不得擦脸、拿行囊，立刻窜下后台，穿过街道，跑进一户敞开的门里。
　　也就是前后脚工夫，一队兵卒包围了前后戏台。翻箱倒柜、掀幕拉帘，不见朱儿。看看朱儿要戴的插野鸡翎子的头盔还在，估计没走远，便就近搜索，将戏台周围人家挨户敲开找人。朱儿逃进的那家院子，有一口大水缸，兵卒们揭盖一看，没人，正要离开，带兵的目长看见水缸周围，一大片湿迹，像是有人逃进缸中，又跑了出来。目长注意看地下，一溜水迹，滴向了墙边的大树，树下大洞，足可藏人。火把一照，也是空的。里面同样湿漉漉的，显然是缸中人藏过，又觉得不安全，再行离开。至此，湿迹已断，目长抬头看树上，不甚明了。蓦然一滴水滴到他脸上，目长叫士卒举高火把，看那滴水处，一个眼尖的兵卒喊道：“树上有人！”目长也看见了，那人紧贴在浓荫高处不动，像是死的，犹如一只躲藏的耗子，没有被追打的人用东西触着，是不会动的。目长集中全队火把照住。对树上大声喝道：“再不下来，就要放箭了。”树上那人像个聋子，纹丝不动。目长命两个弓箭手拈弓搭箭，又再次喊话，那人还当聋子，箭就射了出去。树上仍是一个不动。弓箭手再次拔箭，箭簇穿林打叶，之后，树上有血滴了下来。兵卒喊：“射中了！射中了！”那人还是不动。第三批箭射过，只听树枝劈拍断裂，朱儿从树上坠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