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戏王 奇过袍哥:伶大王》
第34节作者:
善奎 出了简州酒楼,秦墩子就隔空破口大骂:“狗日的戏娃子!我操你祖宗八代!居然有能耐搞了老子的女人,还请州官、县官来压我!”
日期:2013-05-06 08:08:55
简州清营一间黑屋内,朱儿被绑在木柱上,已经打得皮开肉绽。那两处被箭射过的地方,更是肉翻翻的吓人,还流着污血。秦墩子进来,一口咬住那伤口,喉咙里一声野狗般的咆哮,朱儿惨叫声中,秦墩子已经咬下一块肉,几嚼几咬,吞了下去。二话不说,趴上去又野蛮地咬下一块肉,朱儿痛得全身打摆子一样发抖。秦墩子边嚼边说:“骚棒肉,又腥又臭,吃得老子打呕呕!”看着朱儿那张清秀的脸,更勒火,趴上去就想在他的脸墩儿上咬下一块肉来,却惊起了在伤口上吸吮的几只苍蝇,秦墩子犯了恶心,拔出一把锋利匕首,就照朱儿那俊俏的脸上画了一个十字叉:“让你今后还去乱采花,看有没有婆娘愿意给你日!”
第二天,知州府的人就奉命来询问结果,秦墩子说,正加紧查哩!州衙的人一走,秦墩子拍案而起,当即叫来那个当晚抓人的目长,面授机宜。
天一黑,目长就带着几个兵卒,将装在麻袋里的朱儿扛到江边,那里早已等着两个兵卒,备好一艘小船,叫好了船工。片刻工夫,载麻袋的小船就划到了江心,朱儿听到了哗哗的江水声,明白了要将他喂鱼,拼命用他已经嘶哑的嗓子,最大限度地发出声音:“军爷,老总,我有一批金银细软,要送给诸位。我要是死了,这些东西没人晓得,就可惜了!”目长怪声怪气说:“哎呀,我好想要!在哪里呀?”“在,在一棵树下,我带你们去。”目长叫船工把船定住,想看看这骚棒死到临头还想耍啥花招:“没关系,你就在麻袋里说嘛,哪道坡,哪道坎,哪棵树?不就完了!”“那坡没名字,树是啥树,也弄不清,我带你们去,一找就找着了。”目长说:“你给了我们金银,又重新把你载到江上来处置,你是这么安排的吧?”“是。”“我们是你的先人还是恩人?你死到临头还要对我们这么好?你麻广广!”朱儿说:“我只想死得不那么难看,给我一个全尸!”目长说:“聪明,晓得要把你宰成几块,所以花钱买个‘梱(整)尸’。”遂命士兵将口袋打开,提住袋尾,一拖,就把朱儿倒了出来。目长拿出一把磨得锋快的钢刀,就要卸朱儿的膀子。按秦墩子的吩咐,要大劈成五块,到时候提头回去交差。其余几块抛入江中喂鱼。目长说:“你把我们当牛前进(瓜儿),临死都要耍老子!”朱儿急得结舌:“军爷,真,真的有财宝呀!都是大棠、小棠给的,黄货、白货都有。我们班子是睡戏台,敞的,藏不住,所以就埋在树下。”这话入情入理,一个兵卒附耳对目长说:“万一有呢?真的取到货,我们同样‘医’他。”
这时,站在船头的船工,突然踩动小船,小船如患摆头疯一样,左右晃荡。站在船边一个士卒不留意,被簸下江去。船更失去平衡,目长刚回过神:“遭了,遇到水匪了!”小船唿喇一声就翻了。
日期:2013-05-08 08:31:11
32.为避祸,躲小姐
当千总府的戏迷杂工把朱儿被砍成几块、丢进江中喂鱼的消息传到戏班子时,班里炸开了锅,都骂秦墩子比蛇蝎还毒。
当然也有议论说:“朱儿敢把千总府的两个如夫人一齐打来吃起,命不耍脱,才是怪事!”“怪不得经常夜戏时溜出去,请人帮他穿角。原来是在台子下面演《凤仪亭》。”
黑儿被打坏了屁股,在床上趴了半个多月,天天敷创伤药,才慢慢好起来。
希声班回到临江镇,照旧教戏、演戏。夏征辔让他在“川北河”的师弟,给弄了一大批弹戏、灯戏剧目。川北河比起其他三条河道来,跑滩偏少,在相对固定的环境中长期演出,若要不重复,就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不同的剧目,因而吸收了许多陕梆子的东西,戏码也丰富得多。夏征辔引北戏入南路,使得本班可演的剧目,更加丰富。
陆会芸不仅天天来戏班,还兴致勃勃地要黑儿教她唱戏。班子里的人过去习以为常,现在的目光,就不一样了。除非是傻瓜,才看不出陆会芸喜欢黑儿!希声班刚刚出了一次朱儿惨剧,难道又要来第二遭?
更娃悄悄问黑儿:“陆小姐喜欢你?”
黑儿点点头。
“你也喜欢陆小姐?”
黑儿怔了一下,又点点头。“喜欢又怎样?夏师傅我还喜欢呢!素儿我也喜欢。你,我不也同样喜欢吗?”
更娃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们……不会像朱儿那样吧?”
黑儿说:“我就晓得你想说这个。我天天在你们眼皮底下,就是上个茅厕,都有人晓得。才不会当朱儿第二呢!”
更娃说:“你要当心!”
黑儿在他头上敲了个栗子:“不要以为见过蛇,就以为蛇又在梭。”
更娃说:“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见班里的人,看你们的眼神,都不对了,怪头怪脑的。我就不舒服!”
“他们要怪头怪脑,我有啥办法?”黑儿说。“陆会芸想学戏,我不能把她轰走吧?”
更娃说:“总之我一看见陆小姐来找你,手心就出汗。她对你好,这当然是她的事,但你可以不对她那么好噻!她要学戏,可以找夏师傅、王师傅噻!”
到夏征辔找他的时候,黑儿才真感到了这事已经成了班里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我很看好你的演戏天分!”夏征辔一开口就说,“是个‘发品’,将来能成大器。因此,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出啥事。”
黑儿静静听着,他向来喜欢听这位尊敬长者说话。
“陆小姐纯洁可爱,她喜欢和你一起,也都相当自然,至少现在看来,你们俩的相处无可厚非,有点少小相悦、毛根友谊的味道。”夏征辔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担心的是将来。少女之心,如春江之潮,等涨高了,就没有哪道闸能关住了。如果你仍是富家子弟,川戏票友,水到渠成,倒也无妨。现在你是下海伶人,入了伶籍,娼优,娼优,优还在娼后。和陆小姐不会有结果。我们伶界,有很多痛心的例子,证明了十二个字。”
黑儿盯住夏征辔的眼睛,分明是个问句:“哪十二个字?”
“生避府邸女眷,旦避豪强纠缠。”夏征辔说,“这十二个字是血泪换来的。净、末、丑问题都不大,主要是生、旦的事多。像朱儿这样被砍成五块的,已不是第一例。以前就有小生,被人腰斩成两段的。本来,小生是‘戏周瑜’、‘戏赵云’,那些小姐、少奶,偏偏要出些‘戏傻子’,把舞台上风流倜傥的角色,当成了真周瑜、真赵云,还发生过阔小姐跟着戏班子追的怪事,班子辗台口,演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结果她家里派人把戏班子的大锣都提了,演不成戏。
“陆团总是个开明的人,不把女儿关在闺房中,允许她随便到科社来玩。对我们好,是没得说的。朱儿出事,他还亲自到简州救人。但是,如果这类事落到他自己的头上,会咋样,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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