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戏王 奇过袍哥:伶大王》
第47节

作者: 善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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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5-26 07:51:52
  班里有李留声在演大刀走路,黑儿并不想冒这个皮皮,去演李留声的拿手戏,只不过想着“平时学来急时用,急时学来不中用”。总是技多不压身,说不定哪天就用着了。
  蝉虫的叫声,一天比一天响亮。一声比一声悠长。好像热天是它们咋唬出来的,暑热是它们添的乱。当低压的乌云,锅盖一样扣住大地,就到处都没有君子了,光董董、穿摇裤的男人到处都是,这些人宁愿坐在大树下摇草帽和蒲扇,或者到水边泡脚,看亮火虫。白天,他们还得汗流浃背下田劳作,累得屁是屁,汗是汗。晚上也懒得一身粘液地和女人睡荤瞌睡。早早就疲惫不堪地上床,鼾声如雷入了梦乡。白天太阳坝下,不想看戏;晚上又早睡,就很少人看戏了。尤其这南路的班子,更受天热影响。

  吴猪儿虫一看班子再做下去,就亏得裤儿都没得了,宣布关箱子,扎班。
  自然是树倒猢狲散,黑儿离开玄滩场,重新去搭班。
  44.陆小姐惊遇刀疤脸
  陆会芸每到一地,凡有戏班子演出,都去看戏。没见着黑儿。向艺人们打听赵黑儿这个人,没人知道。
  陆会芸听说好多班子辗台口,都是沿江赶船,也就多走水路。在江口,碰见一个戏班正搬箱子装船,有个人站在岸边招呼搬运工抬箱子上踏板,陆会芸上前打听,一打照面,吓了一跳:那人脸上大大一个十字姜疤,纵贯全脸。陆会芸是看过折子戏《打红台》的,里面的水匪肖方,恐怕就这样子。演这一角,他都不用化妆了!要是夜里在野外见了这张脸,脚都要吓软。就是古代犯人,脸上弄个黥印,也不至于如此毁容。那姜疤也怪,见了陆会芸,眼里吃惊的神色,也像是见了罗汉儿(鬼)。这神色,又仿佛在哪里见过。陆会芸年方十七,记性好,脑筋几翻几转,忽如触电一般:不是朱儿是谁?都说他被砍成了几块,咋又在这里?

  “朱儿!”陆会芸喊了一声。
  那姜疤像被蜂子蜇了一下,身上一抖,不理会陆会芸,想自顾跟着抬箱子的人上船。陆会芸更觉得是他了,就说:“朱儿你别跑,我不是来害人的,你的事早就过去了。听说那秦墩子被革命党炸都炸残废了。”
  “朱儿?你是叫我吗?我叫敬非梦,不叫啥子朱儿。”姜疤说。
  陆会芸说:“你在临江镇希声班待了那么久,我咋会认错?记得你们科社里,黑儿、素儿都因为你耳朵旁边长着一颗痣,痣上有几根痣胡子,还取过‘痣胡子’的外号哩。”

  姜疤下意识摸了摸耳畔的痣胡子说:“以前那个朱儿已经喂鱼,我现在叫敬非梦了。”
  “我离家已经有半个月,真的体会了啥叫‘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好容易碰见你一个熟人,你千万别不理我。”陆会芸说。把自己何以女扮男装的事,说了个大概。
  朱儿说,你一个女孩儿家,虽然着了男装,出来满世界跑,总归是很危险的,还是回去的好。
  陆会芸说,不回,打死也不回。
  朱儿叹息:“黑儿这死娃子,命咋这么好?有红粉佳人这样不畏艰险、万水千山地找他,将来见着了,一定要他好好回报亏欠你的。”
  陆会芸说,你别一口一个女孩儿家,我现在是男人。
  朱儿说,对,男人,男人。但你不是啥子南侠展昭、小侠艾虎,就不要一个人到处跑了,被人黑了,都没人知道。干脆,就和我们班子结伴同行,我们到处跑滩,要打听个把同行的行踪,那还不容易?

  陆会芸反正没有明确目标要到哪里,能和这班子同行,求之不得。
  “班主会不会不答应?”
  “这班子叫大华班,班主名邹水牛,倒不是舵把子,是原来戏班里一个场面上打锣鼓的,人倒不坏,就是抠门一些,吃科生钱凶些。对我们这些科社里的先生,还算客气。我去帮你说一下,演戏的时候,可以跑跑龙套,不要班里一分钱报酬,吃饭跟科生一起吃。他要是不答应,就认他一点饭钱,你是为搭班做伴,又不是来吃戏饭的。”
  陆会芸点头:这样好,免得走哪里都提心吊胆。朱儿说,班主如果叫你签科生文约,千万别签,签了就拴死了,将来就是找着黑儿,也走不了。你只是一个干帮忙不拿钱的角色,他要再问,就说是我表弟,家里没人了,出来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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