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远笑,“我管那个呢,为了哥们儿这罪名咱担了。再说这事儿只牵扯道德不牵扯法律,你知道,道德算个屁。”
“好,你都这么场面了我还能说什么,呆会你说完我不哭的跟祥林嫂似的算我不仗义。”
周志远皱眉些许,随即掏出烟递给我。“你该想想你自己的事了吧?”
“我不是一直在想我的事吗?你还嫌我不够烦吗?”
“柳如雅。呵!”周志远笑,“你真的喜欢她吗?”
“不好说。”我盯着手中的烟,又看看周志远,“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硬要讲的话也可以:相比起其他人来说,我更喜欢柳如雅。你知道,人在一种情感中呆的时间越长就会越熟悉进而习惯转为平淡,到最后自己也闹不清楚是身在其中还是身在其外。还好,我觉的一切都很正常,第一眼看到柳如雅被她吸引很正常,两个人在一起有争吵很正常,到现在淡如秋风也很正常”
日期:2013-03-08 21:58:08
周志远平静的说:“你说的跟我想说的不是一码事。”
“那你想说什么?”我笑。
“你的毕业证。”周志远说,“你还想不想拿到你的毕业证?据说我知,除非发生奇迹,你恐怕很难毕业了。”
“我知道。”我站起身来,“有李学亮在我也很难把证拿到手。”
周志远疑惑的问我,“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我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一半,清凉的风立刻迎面拂来。“你莫名其妙的来跟我谈现实谈未来,我能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你……”
“我猜的。”我笑,“不过你好像知道了什么,说说吧。”
“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周志远缓缓吐出烟雾,“大概就你自己不知道了,每一届的每个专业毕不了业的人数不能超过一定的比例,要不然显的教育失败,学校里脸皮再厚也要面子。不过按现在的趋势看,咱们专业这次超过这个比例不只是三俩人的事儿,所以就会在你们当中挑几个,我听说,无论怎么排李学亮都要把你放在里面。”
“归他管吗?”
“归他管不归他管不知道,即便不归他管也肯定得参考他的意见。”
“还有这样的事?”我说,“那有人就赚了。”
“不错。”
“可我也没赔。”我尴尬的笑。
“你是真不在乎吗?”周志远说,“我不信,我不信有人不在乎这事,时间还有,你现在补还来的及,主导权还在你手上,只要你把该过的课都过了李学亮再想盯着你也无能为力。”
“不补了,哪来的心气。”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是打游戏混日子的。你甘心和他们混为一谈吗?”
“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你知道我一向抵制按阶级划分人群。”
周志远走后我心情很乱。我在那间不大的卧室里来回踱步一趟又一趟。我故意克制脚步使其声音缓缓,我担心稍微加重一点,我都会更加不安。周志远的声音总是重复响起,“说你在乎不丢人,你不在乎这个在乎什么。四年不能白过,谁都得雪泥鸿爪一下子。”“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让我惊艳了,什么先秦史观西方骑士信手拈来,无论怎么样你都该把毕业证拿到手,你不能沦落到让别人看笑话的地步。”
日期:2013-03-10 00:10:50
月落参横,我并无困意。于是一个人衾影独对站在窗边,窗外的路从黑暗中延伸出来,又在黑暗中消失,幽然深邃不见始末。玻璃上印着我的影子左右颠倒,我伸出右手他伸出左手相抵在玻璃上“铛”的一声作响。我看到他脸色难看双眉下耷,于是幸灾乐祸的笑。室内明亮,我的影子本是清清楚楚,我看的久了越觉的朦胧越觉的惝恍迷离。
我斜倚在床上,视线那端的电脑屏幕里正演着古装片。那部电影色彩过于华丽导致所有的人物和场景都好似油画并不真实,我三不五时的仰起头来,好像天花板与矗立的墙壁所形成的三角体并不结实。模糊的电影片段与空洞雪白的天花板拼凑在一起在我脑海中旋转,电影里的男人在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对一个女人耍着浑,房间里摆放着家具什物有桌椅有橱柜看上去是一团模糊的红色如同干掉的血,画面转换,另一个男人在这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对同一个女人耍着浑,房间里摆放着家具什物有桌椅有橱柜看上去是一团模糊的红色如同干掉的血,画面又转,这两个男人仍在这间福利堂皇的房间里互相耍着浑,房间里摆放着家具什物有桌椅有橱柜看上去是一团模糊的红色如同干掉的血,这两个男人神情夸张,眼睛鼻孔嘴巴全部打开如同两张错位的五饼。据说,这种电影可归类为喜剧片。
日期:2013-03-11 09:20:10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电话那端一个女声带着调侃问我昨晚睡的可好。我笑说好,好到不能再好。“骗谁呢。”电话里咯咯的笑,她的声音婉转带有鼻音嗲声嗲气,我听出她是陈曦。“还是你懂我,确实睡的不好,身边没人太冷清。怎么了,你想明白了,跟我一起过?”“你怎么逮谁跟谁逗,真不知道柳如雅怎么受得了你的。”“我改我改。你喜欢什么样我改成什么样。你就把我当橡皮泥,你不是有名的泥人陈么。”
陈曦笑,“柳如雅拐弯抹角的暗示我,让我给你打电话。”
“那她怎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人家都主动到这一步了你还嫌不够么?”
我笑说没有没有,“你别当真,我有时候口是心非说的跟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嘴上是条件反射爽了痛快了显的自己牛逼了再说。”
“那就好,你听我的,今晚到操场等着。”
“几点?”
“几点?没准儿。你早点过去等着呗。”
我晚上到那儿的时候月已悬于高空,湛蓝天空许久未见,繁星点点或依偎或分散,偶有丝丝残云飘过,如几缕长发轻拂于额头。
我老远就看到了柳如雅和陈曦,只是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我对此种事情没有一点经验,我不怕丢脸只是怕难堪。犹豫之中已到了跟前,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到柳如雅脸色苍白眼神闪烁,她紧紧握住陈曦的右手微微颤抖,像是很生气也像是很激动。
“是我让她带你出来的。”我说。
柳如雅听完回头瞪瞪陈曦。陈曦笑笑,说:“好了,我可把她给你带出来了。一民,你好好跟我们柳姑娘认错,她要是回去还苦着脸,我可要找你算账。”柳如雅拉了她一下,陈曦没有再理睬她,笑着走开了。
日期:2013-03-11 19:36:11
操场是一片开阔地,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各自分散犹如一局残棋。有人在围着操场跑步,一圈又一圈好像不知疲惫。操场外面围着的杨树颗颗挺拔树叶如手掌大小在颤抖在晃动,昏黄的路灯穿梭其中,它也褶闪华彩。自远而近,我看到旗杆、主席台、球架无不黑乎乎一片只有轮廓模糊可见。
“你对我还能有正经的么?”柳如雅的声音沙哑却飘渺如同一阵风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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