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第38节

作者: 手挽长弓思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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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我认识,是妗子店旁的邻居,年龄不过四十多岁。春节前后,她被查到患有肾病,必需换肾,但肾源紧缺,所以一边治疗,一边在等着消息,想不到居然走上这条不归之路。
  她的两个儿子都算学有所成,老大不过二十三四岁,暨南大学毕业,现在在广东海事局工作,可谓是春风得意;老二正在读大三,成绩也很好。两个人都有了女朋友,但还没结婚。他的丈夫精明能干,家境相当不错,在我们这儿,绝对算得上小康之家。想不到,就因为这一场疾病,刹时家破人亡。

  “医院今天早晨才打来电话,通知她去做手术,假如晚死一天的话,也许她就有救了。”妗子痛惜的说。她妹妹已经答应给她一个肾,很久以前就在郑州做了检查,只要不排斥,就可以做换肾手术了,现在,一切都迟了。
  她曾经开玩笑说:我才不自杀呢,我死了,留那么多钱,**(她丈夫)正好再找一个,岂不太便宜他了。但昨天妗子去看她时,她全身浮肿,看样子痛苦不堪,哭着说她实在不想熬下去了,妗子当时只能尽力安慰,想不到竟是临终诀别。
  她的两个儿子接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别日双亲送,归时父独悲;丧母之痛,人何以堪?但愿生者保重,逝者安息!
  日期:2009-7-4 10:46:00
  五月十九日
  相遇之初,舅舅,哥哥,还有两个同事,纷纷告诫我说:你呀!别那么死心眼,你们不过是在和年龄赛跑,谁耐不住了,谁就会先向对方投降。我听了只是一笑而过。旁观者清,但当局者又何尝会迷呢?不过,我总要找个人去爱,不管是谁,否则这辈子岂不白活了?何况那个人是你。

  你说你感受不到我的激情,其实我又哪里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年年等待,一次次回绝,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定要亲耳听到你告诉我这句话,我才会真的死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当初的你吗?而我,肯定不会再是当初的我。
  爱情,始终不过是一个美丽的神话,而现实,谁也无法逾越。我一无所有,你有房有车;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煤矿工人,而且朝不保夕,你呢,家境富裕,容貌过人,最起码还端着个国家的“铁饭碗”。我能怎么办呢?对于爱情,我不是不想,是不敢;对于婚姻,我不是不愿,是不能。我曾经说过:我的人生轨迹只会因你而改变;其实我心里清楚,那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我的命运注定浪迹天涯。

  自从知道你对我的关心,我一直想给你打个电话,却又羞于开口。昨天,我终于用颤抖的手拨起熟悉的号码,居然通了。你说你正在忙着,待会儿给我打过来,我的心一下子凉了。而意想不到是,半个小时后,你竟然会真的打了过来。
  你说你要再认真考虑考虑,去吧,去吧,还有好几十年呢,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但愿这将是个全新的开始,5,1,8,注定就是我的幸运数字,你说呢?1158。
  日期:2009-7-4 15:55:00
  五月二十日
  六点半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暂停打球。还没跑到家,衣服已经湿透,顺手洗了洗衣服,搞了一下卫生。天色转瞬即晴,太阳重新露出了笑脸。
  按照计划,上半年需要做的两件事已经结束,只是结果还没出来,慢慢等着吧。离七月份到芜湖报名的日子还有两个月,应该怎样去安排呢?两个月的空闲时间,对我来说,这简直是一种奢侈。
  从柜子里翻出一摞书,抹去封面的灰尘,墨香扑面而来。想看的书实在太多,但往往又静不下心来,真是纠结。工作之外,再去掉吃喝拉撒,仔细算起来,其实也剩不了多少时间,何况每天还想去打会儿球。拿出一本唐诗宋词,还有一本鲁迅作品赏析,以后就认真看这两本吧,多余时间,随便打发。
  给1158打了个电话。心情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但欣喜中夹着一丝惘然,或许是少了某种感觉。曾为了她而毅然放弃了成家的机会,而今的淡漠又会是为了谁呢?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多念几遍,记在心里,或许这才是当前最好的态度。
  日期:2009-7-4 16:07:00

  五月二十一日
  休假。美美睡了个懒觉,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上网,近来并没太多值得关注的事情,随意到各大网站转了转。去年这个时候,正值全国哀悼日的最后一天,网络上,电视中,到处群情激愤,简直让人热血沸腾,仅仅一年时间,一切烟消云散,还有几个人记得这个日子?
  报名十月份的自学考试,《中国近现代史纲要》和《语言学概论》,这是本科阶段的最后两门课程了。对于自学考试,我现在几乎忘记了最初的目的,也失去了最初的激情,但凡事总要善始善终,我还是会坚持到最后的,半途而废,不是我的性格。《中国近现代史纲要》是公共课,相对难度不大,而《语言学概论》曾让我两度蒙羞,这次一定一雪前耻。

  日期:2009-7-4 16:46:00
  五月二十三日
  下井口南门把钩。李鹏说小胡近来心情郁闷,根本就不像是恋爱中幸福的样子。他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小胡这次进入第N春已经好久了,但似乎很少露出过笑容,就算我们千方百计拐到这个话题,他也总是顾左右而言它,毫无欣喜的感觉。也难怪,被家人强压着头去相亲、订婚,碰到的又是自己不喜欢的类型,“遇人不淑”,恐怕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在操场上遇到刘师傅,他神神秘秘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相片,非让我看看怎么样。上面是两个女孩子,一个挺秀气,另一个就平常些。我正莫名其妙呢,刘师傅道明来意,说是要帮我提亲。我当时愣住了,这是哪门子事啊?刘师傅说:你昨天不是和刘远远说让她们帮你找个对像吗?我一下子想起了昨天的事。那是停钩检修的时候,我和生产系统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开玩笑说让她们留心点,帮我找个对像,我都一把年纪了,所以对方的条件可以适当放宽,大小不拘,丑俊不论,丧偶的,离异的,都可以考虑考虑。想不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师傅居然放在心上了。

  说句真心话,其实在感情这个问题上,我绝对是个慢热型,我未来的伴侣绝不会蓦然出现,接着一见钟情,然后山盟海誓、携手一生,没有十年八年的相识,三年五载的相处,我很难轻易接纳任何人。再说,1158的事,到现在我的头还大着呢,哪里还有心思去“拈花惹草”。刘师傅说那两个女孩子是他老家的,人挺不错,就算我无心,也可以问问其他人啊。想想也是。打个电话给小胡,把事情说了个大概,问他要不要见见,既然家里的不合适,何必委屈自己呢?多见一个,总会多一份机会。没想到他一口回绝,看来他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可怜的娃!

  晚上上网,有人要求加我为好友,不认识,拒绝。想不到那人百折不挠,并发来信息说他是号召。号召,是我同村的一个孩子,比我小几岁,晚一辈。再仔细看了看相片,只见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天哪!这还是那个整天拖着鼻涕,哭起来惊天动地的小毛蛋吗?不禁再次感叹岁月的沧桑。
  日期:2009-7-4 17:19:00
  五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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