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第39节

作者: 手挽长弓思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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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井口北门掩车。下班后睡了一觉。上网,网络老是连接不上,原来电话欠费,被掐断了。上个月才预存了七百九十元钱,怎么这么快就欠费了,怎么可能呢?明天问问去。
  打球,路上遇到石祥,他也要去,并且要带我到工人村的那个球场,说是清静些。他让我先等会儿,去把球抱来。不大会儿,他就回来了,不光抱个球,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他儿子。
  两个球栏其中一个是坏的,更糟糕的是,球场就在居民楼下,回响又特别大,我真担心随时会冲出一个老头或老太太,手拿扫帚把我们赶走。幸好没出现这一幕,看来人们的忍耐度还是不错的。
  他儿子在一旁玩腻了,也跑来凑热闹,迈着蹒跚的步子,在他老爸胯下钻来钻去,跟着我们抢球,忙得不亦乐乎。看着他也像个皮球似的满地乱滚,我们俩都傻眼了,这球还怎么打?我真担心一不小心会把他当成篮球,然后给扔进篮筐里。

  日期:2009-7-7 17:09:00
  五月二十五日
  上井口北门掩车。下雨,闭门未出。致电1158。
  “你的脑子那么好用,为什么没想过去报考公务员呢?”她问道。哦,这就是你为我而设计的人生出路吗?或者说这就是我们可以走在一起的先决条件?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其实我并不聪明。假如只是因为我顺利考过几门自学课程,就因此认定我聪明的话,那实在是过誉了。报考公务员,门槛之高,竞争之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初中毕业生敢去奢望的?我还是敬谢不敏吧。况且,我对此毫无兴趣。

  以她的个性,无论什么话,不经过深思熟虑,绝不会轻易出口,这个提议,自然不会是心血来潮。我明白,一旦回绝将意味着什么,其实就是斩断了我们之间唯一牵系的那根线。但我不想骗她,也不想骗自己。再见了,为时四年多的百折千回的憧憬;再见了,为时十五年的朝朝暮暮的思念。爱情,我当然不会放弃,但是它注定不会在这里。

  心情有些黯然,许多逝去的片断不时在眼前浮现,有种想哭的感觉,不过,我已经过了会哭的年龄。突然想喝酒,一醉解千愁,只是漫漫长夜,对影举杯,那该是何等的孤寂?还是睡觉去吧,梦乡,应该是消除烦恼的最佳去处。一切美好都将在梦中重现,或者就此遗忘。
  日期:2009-7-7 17:27:00
  五月二十六日
  昨夜的梦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翻江倒海,一觉醒来,空空如也,什么印像都没留下,或者我根本连梦都没有做过。其实,我早就不再需要刻意的解脱,两年前已经痛过一次,还有什么结局是不能接受的呢?挥慧剑,斩情思,那只是个形式而已,在我,已经没这个必要,只需闭上眼,摇摇头,一切自然遗忘。
  上井口北门掩车。下午继续睡觉,打球,生活又回归正轨。很多书都还没看呢,整天恨自己蹉跎岁月,岁月恰就在这蹉跎中无声流去。其实有些事并不是非做不可,但起码可以借此证实自己的存在。

  三岔路口在放映露天电影,炮声隆隆,杀声动地,又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锁门而出,信步到了跟前,想不到屏幕里固然热闹,但现场却如此冷清:观众不过寥寥数十人,且以中老年居多,背后的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却罕见肯为之略一驻足的人。这是一部关于抗日的电影,既然是为送文化下乡活动而放映的片子,当然不会有别的题材。想起小时候看电影的那种观者如堵,万人空巷的壮观场面,现在呢,居然沦落至此,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日期:2009-7-7 17:33:00
  五月二十七日
  下井口南门把钩。下班后小睡片刻,梦中醒来,手机铃声“叮噹”作响,赵文阳打来电话,问我今天还去不去打球,他们几个正在操场上等着我呢。哟!今天是什么日子?几个懒家伙居然也静极思动,来了个捷足先蹬。
  天色阴沉沉的,想起麦收在即,不禁有些担心。但是对于打球来说,这可是个绝好的天气,清风徐来,热意全无。赵文阳和孙龙龙只在我开始打球的第一天来过一次,此后杳如黄鹤,转眼已经一个多月了,不过老手就是老手,比起他们来,我还是差远了。小胡依旧保持着矜持,连球都不肯摸,独自绕操场跑步,电话一个接一个,看来够忙的。

  天色渐晚,我提议我们一起去吃饭,我来请客,然后一致决议去商业街吃烧烤。这家店还是几年前小胡正在热恋中的时候,带我和那个女孩来过,两年的功夫,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而小胡呢,也已经梅开N度,只有我还依然如故。人生贵在适意,都挺好。
  晚上给芜寒和吕家宝打了个电话,没什么事,纯属喝多了,闲极无聊而已。
  日期:2009-7-7 17:38:00
  五月二十八日
  上井口南门把钩。下午带表弟去打球,正玩的高兴,一个小子跑来搭讪,说他也要打,这个,我当然没什么意见。扔了几个球之后,他开始没话找话说,我也懒得搭理。过了会儿,他又问我要烟抽,我说我不会抽烟,他似信不信的看着我,然后走了,真是莫名其妙。

  今天手感不错,连进了几个球,正在暗自得意,有人鼓掌叫好,原来黄东带着儿子在旁边看了老半天了。刘师傅父子如约赶到,过了会儿,徐维维也骑着自行车过来了,操场一下子热闹起来。黄东说我投球的手势不对,我刻意纠正了一下,但姿势正确了,手感却没有了,半天都没再投进球,孰得孰失,还真不好说呢。
  今天是端午节,到处棕子飘香。妗子也包了不少,妹妹又送了几十个过来,我一下吃了个过瘾,撑得肚子疼。不过,说真的,总感觉没小时候的好吃,再也没有那个味道了。
  麦收就要开始了,韩村那边已经有人动手,过几天就要忙起来了吧。
  日期:2009-7-7 17:46:00
  五月二十九日
  上井口北门掩车。表弟返回学校。继续打球。回来的时候,正在做晚饭,妗子说肥肥姐下午出了车祸,胳膊摔断了。真是个不好的消息。她刚学会骑摩托车,居然大着胆子骑上了公路,结果掉进了沟里,受了重伤,坐在后面的孩子倒安然无事,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来到操场上,黄东父子已经等候多时,看来他们比我还积极呢。黄东的儿子我以前经常见到,现在更不怕人,抢起来,我根本摸不到球,累得他汗流浃背也不肯停下,没办法,我只能在一旁给他鼓掌加油。
  晚上给大姨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开始收麦子,想不到她们家昨天就开始收了。然后打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虽然只是相隔十来里路,我们家每年要晚收一个星期,所以还早呢。这样也好,可以错过时间,免得太累。
  上个月工资已经打入了帐户,工资是1433元,班中餐147元,再加上清明节的加班费93元,收入还算没降吧,只是不知道下个月情况会怎样,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
  日期:2009-7-7 18:00:00
  五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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