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戏王 奇过袍哥:伶大王》
第57节

作者: 善奎
收藏本书TXT下载
  日期:2013-06-07 07:35:10
  突然,后台斜对着的一扇窗户,有人拔窗闩准备开窗,黑儿一个手势,那帮武行们也倒地呻唤,喊起爹妈。
  谢舵爷从窗口探出头来问:“咋回事?”
  黑儿把准备好的猪血抹在脸上,一瘸一拐地走到窗边,对谢舵爷说:“几位幺爷上台来耍,地方窄,我们耍把子,不小心碰到他们,道歉都不行,他们动手就打,还要动炮火!”

  谢团总兼舵爷,早就在房内听得清楚:幺帮歪阃了,艺人陪小心。自己就是见证者。龟儿子娃娃,闹得太不像话,天天到戏台去闻香粉惹事,街坊间早有骂声,自己心里也不舒服。眯眯眼一睁,脸一马:“明天到茶馆吃茶!”“吃茶”是袍哥码头断公道的说法。
  次日,茶馆里早已摆开架势。谢舵爷坐在头把交椅上,其余是公口的头头。幺帮挨了的人,被扶来了;戏班里没挨的,或轻挨的,也被扶来了。包括黑儿在内,都事先用对窝舂烂了巴豆,巴豆一去皮,抹在身上,皮肤乌青难看,烂杂杂惨不忍睹。
  幺帮打戏班的事,已在镇上传开,来看吃讲茶的人,把茶馆都塞满了。听双方申辩之后,人群七嘴八舌,都骂幺帮:“平时走路,衣服角角扇起来都打得死人。”“唱戏的后台,是你烧烟、喝酒、耍威风的地方吗?”“‘坐地猫’,该打!”
  谢舵爷说:“我们甘露镇不是霸着门口歪、扯地头疯的地方。不能请来客人,又不给人家好脸色。就拿昨晚上演《秋江》的夏师傅两夫妻,本来是过路的,是我好说歹说,才留下来帮演几天戏,你们倒好,头一晚就大打出手。我住在戏院隔壁,啥都听得清清楚楚。人家戏班子摇肝摆肺地唱戏,你们哪一天不去肇别人?最后还公然要动炮火。”
  幺帮的人说:“镚(儿)镚(儿)枪都没响一声。他们把炮火都给拿了。”

  黑儿说:“你们带来的一支短枪,三支长枪,不是当场还了吗?”
  谢舵爷说:“枪都还了,不去说它。我耳朵不聋。‘老子一枪崩了你杂种戏娃子’是哪个说的?‘老子一脚踩碎你卵米子’,是哪个说的?喊‘救命’、喊‘打死人’的,又是哪个?会戏还没完,你们把人家打了,还怎么演戏?”说着回头吩咐一个袍哥管事:“把昨晚去肇事的人,名字都记下来。”
  管事的记下了:“一共九个人。”
  谢舵爷断了三条:“第一,这九人回去认错,由各自的公口教育。今后不准再去肇戏班;第二,向戏班子赔礼道歉;第三,幺帮被打伤的,自己医。艺人被打的,由各自的公口负责。”
  53.方旅长色迷素儿
  新军旅打前站的到了甘露镇,明天,大部队即可到达。
  夏征辔和素儿准备启程。临行,问黑儿怎么办?黑儿说,还准备在班里呆几天,再把乌梢蛇的“三盗”看一看。

  夏征辔说:“艺人是‘传艺不传技’,拿手绝活,是他的买米功夫,不轻易教人的。他的‘三盗’戏,有些绝招的确是自己练出来的,我是唱丑角的,也演不来他那一套。”
  黑儿说:“我不管艺人是上一坎的,还是下一坎的,只要有可取的,就要向人家学。但是这乌梢蛇我不敢开腔,一旦晓得我想学,他就蒙得梆紧。倒不如不动声色,在马门上偷经学艺。”
  “偷艺不算偷,说好听点,是暗学。内盘的说法是‘看模子’。艺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就是这乌梢蛇,当初还不知是哪里东偷一点,西偷一点,才成这个样子。”夏征辔说。想起黑儿已经学会打叉,这在伶界已经很不简单,之后又会了大刀走路,现在又学“三盗”,真是个“技多不压身”的赵黑儿呀!
  素儿把黑儿叫到一边:“一直想给你说陆小姐的事。”
  黑儿看一眼手上被陆会芸咬的姜疤——这是她留下的永恒的信物,遂竖起了耳朵。
  素儿将陆会芸的遭遇说了个大概。“当初,我们都怕你重蹈朱儿的覆辙,支持你离开希声班。哪晓得,你倒走了,把陆小姐害惨了。她也来个离家出走,千山万水到处找你。陆团总派出了很多人找寻,还在《蜀报》登了寻人启事,都没个结果。人在哪个沓沓?天晓得!在这样的乱世,真叫人担心。”
  黑儿上齿咬住下唇,咬得没一点血色。
  素儿说:“陆小姐对你的情意,说得上山高海深,怎么报答,都不为过。你也不要成天想着学艺修炼,就忘了这码事,赶快把陆小姐找到!”
  新军大队到达,夏征辔和素儿坐上滑竿,融入熙熙攘攘、喧声闹语的人群,启程离开甘露镇。
请按 Ctrl+D 将本页加入书签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上一节目录下一节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