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贲张的青春帝国——汉武时代的故事》
第12节

作者: 龙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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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弘窃喜,终于导入了自己拿手的程序中了。

  “确有此事,汲大人说的千真万确!”众人面面相觑,汲黯也吃了一惊。
  “陛下,九卿大臣中,与臣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汲大人,他对我了解也最深,然而,他在朝堂上质问臣,确实指出了臣的罪过。”皇上也更加迷惑。
  “臣蒙陛下提拔升任三公,却故意盖着粗葛布被,吃着粗茶淡饭,与普通百姓每有区别,的确是虚伪矫饰,博取廉洁俭朴的美名——汲大人所说没有错。”皇上好像听明白了,叹了口气。
  “所以,臣以为,没有汲大人的忠心耿耿,陛下就无从了解臣的虚伪不忠,汲大人才是臣的良师益友!”听到众人的赞叹声,汲黯明白,自己又被他戏弄了一次。
  “好!朕今日又喜得两位忠臣:主爵都尉汲黯,知无不言,诚实有加;御史大夫公孙弘,坦白忠诚,谦让有礼,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各位爱卿要学习他们啊!”

  日期:2012-08-01 17:09:32
  腹诽冤案
  御史大夫张汤与大农颜异相识日短,然而,摩擦日多,恩怨日深。
  颜异凭着政绩和廉洁,一步步地由亭长、县令、郡守升到九卿,掌管天下赋税帑藏,本事不一般,口碑也不错,也因此有些傲气,并没有太把张汤放在眼里。张汤明白,颜异的长处,就是我的短处。可张汤也心里有数,我死心塌地为皇上效力的程度和受信任的程度,是颜异所赶不上的。因此,张汤就想找机会与颜异一分高下。
  这两年,皇上对匈奴用兵,军费开支大,奖赏开支大,安置匈奴投降者开支大,修建昆明湖训练水兵开支也大,皇室的用度也在加大。大农捉襟见肘,想不出办法来,可他颜异满不在乎,说起话来振振有词。

  “大农拿不出钱来补助国家,你觉得正常吗?”张汤本来要训斥他。
  “再正常不过了!”颜异的话像是闷棍砸向张汤。
  “怎么个正常啊?我的颜大人?”张汤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还是去问问丞相,问问九卿们!”明摆着,他是不满张汤与皇上讨论国事时,越俎代庖,不把丞相和群臣放在燕子的做法。
  张汤听了虽然有些恼怒,却也不觉有什么理亏的。前线报捷,蛮夷来降,你们都跟着欢天喜地,争着抢着讨奖赏;国库吃紧,军饷告急,你们都个个躲在后面,生怕落得个侵夺百姓穷兵黩武的名声,根本不考虑皇上的苦衷。丞相庄青翟不是这样吗?主爵大夫汲黯不是这样吗?你颜异不是这样吗?只有我张汤始终理解皇上的苦衷,竭力替他分忧解难,出谋划策,而你们都盼着看到皇上是怎么收场的,用心之坏,皇上是心知肚明的。

  那些日子里,看到年轻的皇上面容憔悴,无精打采,张汤直着急,赶快想办法啊!可联系丞相,手下回报养病在家;召见大农,颜异回复今日奉丞相令去三辅巡查。
  日期:2012-08-02 19:00:59
  张汤想,当下危机症结所在,丞相百官恐怕个个都明白,可是,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肯为朝廷大局着想。身为副丞相,我有义务有责任也有权利与皇上共商国家大计。改弦更张,扭转危局。
  诸侯与豪强占据铜山,冶铸钱币,垄断财富,却不救国家之急,张汤给皇上出主意,改铸铜钱,变半两钱为三铢钱,收回天下银锡,铸造白金钱;以皇家禁苑出产的白鹿皮制成皮币,作为诸侯宗室朝觐聘享的专用钱币。禁止私人冶铁煮盐,一切由官府专营。实行“算缗”和“告缗”政策,针对富商加强税收,揭发检举偷税行为有重赏。

  制度一改,天下之财滚滚而入皇上的口袋。看到皇上的笑颜,张汤的心才舒坦下来。
  可是,到了今年,皇上发现,政策推动起来,阻力加大,难见成效。号召官吏们学习卜式,捐献钱财为国分忧,朝中官员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做声。禁止铸钱,可是,盗铸之人越来越多,囹圄人满为患。告缗和算缗的进项也锐减。
  张汤比皇上还急,他知道,这一切的后面有一只巨大的黑手在操纵着,需要通过个案的审理来顺藤摸瓜。恰在此时,发生了右内史义纵公然指使下属抓捕杨可的专管告缗事务人员的事件,张汤大腿一拍,这事儿来得太及时了,于公于私,都需要大做文章!义纵曾使对张汤有知遇之恩的宁成家破人亡,张汤一直怀恨在心,此次,张汤一个奏本上去,皇上回复,以废格沮事之罪将义纵弃市,震慑了不少人。

  义纵背后有哪些人呢?丞相庄青翟,还有大农令颜异,长史朱买臣等,先朝谁下手呢?颜异!皇上一直觉得颜异是个让他很别扭的人,只不过找不到什么借口收拾。张汤绞尽脑汁想不出什么办法,颜异太廉洁了,工作太有才能了。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颜异手下的大农丞桑弘羊,他可是张汤推荐给皇上做侍中的人,绝对可靠。
  日期:2012-08-03 14:47:12
  桑弘羊很机灵,两句话就听明白了张汤的意图,颜大人秉公执法,几乎无懈可击,只是他……张汤示意凑近耳根来说,几句话,张汤也听明白了。
  张汤苦苦地思索,将两件事联系起来,试图建立一种特殊的因果关系。
  他回想起当年的一幕,皇上与张汤绞尽脑汁想出了主意,咨询一下颜异,可颜异诚恳得让皇上下不来台:

  “陛下,臣以为,诸侯朝觐过去多用苍碧,本属稀缺之物,但价值也仅数千;现今使用皮币 ,却有四十万钱的费用,明显是本末倒置的。”皇上当时的脸色很难看,只是没有发作罢了。
  他又模拟桑弘羊所讲的那个场面。
  “颜大人,诸侯使用皮币,多有意见,如何是好?”
  “有意见,也得执行!这是陛下钦定的,不可更改!”
  “颜大人,这皮币使用,确实不够便利,您是否该向陛下进言劝谏呢?”

  颜异故意地不去回答,两眼朝天,嘴唇微微地翻动了两下。
  对,他这是腹诽!张汤豁然开朗!
  当年做御史时,张汤曾协助丞相田蚡审案,山穷水尽之际,田蚡罗织出此罪名引起皇上重视,最终将灌夫族灭窦婴弃市的。呵呵,今天的皇上比起当年来,更忌惮大臣对自己的心怀不满了。
  “陛下,颜异对您的政策不满,本该直接提出来,他却口中不语,心中怨恨不已,故作痛苦表情,恶劣影响至今难以消除,由此看,其歹毒之心甚于恶意诽谤朝政百倍。臣请赐死颜异!”
  “哼哼,张爱卿,太轻了!太顾及他的颜面了!”
  “陛下,那————”

  “既是腹诽之罪,就砍头诛杀,以儆效尤!”
  “臣遵旨!”
  日期:2012-08-04 12:37:49
  少君飞仙
  经过繁复的斋戒沐浴更衣程序之后,刘彻起驾到长安东南郊祭祀太一神。他小心翼翼地铺好蘨草席子,然后以玉瑱将四角压好,摆放上芬芳的玉花,祭献上蕙肴与椒浆桂酒,瞩目神像,无比虔诚肃穆。这不光是因为作为楚人他要敬奉最高的天神,而且还因为他有一个庄严的请求,放还方士李少君。

  昨日中午,刘彻侧躺在长榻,迷离恍惚中进入梦境。他紧随李少君同游中岳嵩山,寻找安期生共赴蓬莱山。登到半山腰,只见一个乘龙使者从天而降,告知少君太一神有请,速速跟去。李少君大惊失色,眨眼间便被使者拉起飞走,匆忙中,刘彻想要拽住他的衣袖,谁知,身体太沉,坠落地面。于是,刘彻被惊醒了,他对同样受惊的侍卫说,唉,李少君要舍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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