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1-20　22:13:41

　　第十七章 NO.5
　　我定了定神，把那十五分钟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当时除了卢丽丽家的灯一直没开以外，其他的并无特别，甚至连一句呼救声也没听到。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那两个把我撞飞了的人，就着重说了，他们说的是普通话，口音也不像是南昌本地人，都有一点鼻音，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大概是带了面罩之类的东西。做笔录的警官要我描述一下身高长相。我脸上一红，说当时楼道内很黑，而且我是低着头的，根本就没注意看。不过有一个可能是中等个头，不太胖，就是他当时把我撞了下去。警官点点头，递了一支烟给我，感慨说我运气好，要是当时把楼道的灯开了，说不定现在我也翘了辫子。我苦苦一笑，闷不作声，心里不住地后悔当时没有开灯。他想必看出我伤心后悔了，脸也没方才的公事公办了，稍微人性化了点，安慰了我两句，然后问我，要是听他们的声音，能不能认出来。我猛地抬头，咬着牙说能。

　　警官说，你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痛苦，你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我干巴巴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自己都搞不懂我和卢丽丽到底算什么关系，一直不尴不尬的，既暧昧又陌生。要说我关心喜欢她吧，我还把她骗过去和吴魏东见面；要说只是普通朋友，怎么那会还窝在角落里偷偷地伤心失落呢？她送我的钢笔，我一次都没用过，小心翼翼地存着，有时会拿出来看两眼，心里暖意潺潺。暖完了就骂自己江湖第一贱客，都老大不了，居然还玩高中生的暧昧把戏，越想越觉得伤不起。我迟疑了一会，说真是普通朋友。说完心里一疼，自己都感觉可疑。警官笑了笑，问卢丽丽的情况，还问我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仇人。我摇头说不可能，一个女孩子哪里来的什么仇人，她人漂亮脾气好，做事勤快利落，领导器重，同事喜欢，不可能树敌。猛然想起了吴魏东在咖啡馆打卢丽丽的事，心里琢磨考量，想想还是不要说了。这事可能就也我们三个知情，如果丨警丨察去找吴魏东，再问了起来，那就棘手麻烦了。就那货一张睚眦必报的脸，知道我出卖了他，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呢。

　　笔录差不多做了一个小时。我签上自己的名字，刚出门就碰见了那个当时阻止我去抱卢丽丽的丨警丨察。他的脸色凝重，大口地抽着烟，把我叫过去。我问他有什么事，他朝我一笑，说也没什么，就是例行公事，想找我聊聊。我恨他当时拦我，不冷不热地说，该说都说了，您去看笔录吧。他好像并不在意我的语气，反而看上去有点热情，一心套话，问我哪里人，在南昌做什么。我老实地回答了，感觉像被审讯了一样，憋着气说，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那人似乎没有听到，接着问，今早上班时，我看见你从死者住的那栋楼里出来。你在那过夜的？而且有人看见，案发前你们站在楼下说话，对不对？

　　我愕然无措，想解释两句，可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索性点头承认。他一下严厉了起来，一脸抓到你辫子了的快感，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卢丽丽又和我说了些什么。我不厌其烦，感觉像是在接受审讯，一个没控制住就顶了上去，说这是我的私事。那人声音立刻硬了起来，说什么私事，现在出人命了，别说是私事，就是商业机密你也得说。我这人不仅是个法盲，还是一个心虚的法盲，见到丨警丨察就缩，更别提被丫呼喝一通，脸跟爬满了蚂蚁似的，摸了一把说，昨晚喝醉了，干了什么不记得，下午和她见面聊的就是昨晚干了什么，结果她告诉我什么都没干。就这事，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滞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也没说话。我转身走了几步，他又追了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说他现在负责整个案子，要我有什么线索给他打电话，还特别嘱咐，说一定要我回去好好想想卢丽丽近期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我点点头，看了一眼，丫姓方，就问他，方警官，你去看过卢丽丽的家了吗？我还没来得及上去呢，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情况。方警官摆了摆手，一副闷骚表情，说办案纪律，现在侦查阶段，不方便漏案情。我的心一下子沉底了，老大失望，嘟嘟囔囔地说方警官，我求求你。我现在一直在后悔刚才没有上楼，下半辈子都会感觉对不起她。你告诉我一下，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这样也能心安一点。他叹了口气，说初步判断，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至于其他的，对不住，不能说。你肯定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这两天你在南昌呆着，随时等我们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