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时,我干了她。22岁时,她干了我》
第2节作者:
剑之晶 食堂都快没人了,我们三人打了差不多是食堂最便宜的饭菜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阿枫一心只读圣贤书,整天难得见几个人影,所以揪着阿弦聊个没完。我闷声吃饭,不管她们已重复了几百遍却仍乐此不疲的唠叨。阿弦边神采风扬地与阿枫叽喳没完,边留心满碗青菜中偶然出现的迷途小肥肉,然后熟练地夹到我的碗里。
想起刚才坐了快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校门口,那时已是百车斗艳时分。虽说我们学校学术、论文等综合成绩不行,但是在二奶、小三这些社会前卫公德方面私毫不落下风,甚至还隐隐稍胜一筹。每到傍晚的时候,学校门前就挤满了各种车辆,宝马、宾利,显不见尊贵,奔驰、奥迪,也不够绅士;它们象喝胀了一肚子水的大群蛤蟆,耷拉着硕大的眼泡,死气沉沉地趴在地上痴心等待那些用“上课”来扮清纯的天鹅们。
我和阿弦见怪不怪地在蛤蟆中穿过,刚进大门就碰到阿弦的舍友,也是天鹅之一的小欣。一身珠光宝气地小欣拉着素面朝天的阿弦发嗲卖弄了半天。小欣有几分姿色,但是比阿弦要差了许多,所以这些年,同住一屋的她备感压抑。如今,她终于籍着蛤蟆大嘴摇身一变成了天鹅,所以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宣扬她的理论:蛤蟆想吃肉,吃了天鹅,它还是蛤蟆,但是再烂的肉以后也是天鹅肉。
以前我总是告诫阿弦,少和这类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免得招惹是非。可是今天,我看着她侃侃而谈,倒是私毫不觉厌烦。
小欣滔滔不绝,直到下课的天鹅们成群结队了,她才撇开我们。小欣走了没多久,我们的身后就传来“蛙”声一片。
本来就不太高兴,让小欣这一搅乎,心里就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我郁闷地跟在阿弦后面来到女生宿舍。宿舍留守人员谷枫正蹲在桌前背英语单词,见我们进来了,她打了声招呼,知趣地到别的宿舍用功去了。
谷枫是上海本地人,但她的家比较偏,到学校的行程要两个多小时。在这所学校里,谷枫算是唯一的一个纤尘不染的人。她既不正而八经地谈恋爱,也不挖空心思地做天鹅,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读研究生。年前她参加了考试,结果不太理想,打算今年再搏一回。至于为什么称她为留守人员,那是因为这个六人宿舍中除了她和偶尔和外出的阿弦外,另外四个都是天鹅,经年不见倒影。
我吃完了,呆呆地看着她们唾沫横飞,想想阿弦对我的关心,回味阿弦刚才的温存,眼睛不禁湿润了:阿弦,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四年前,当我正在抓阄决定,到底是跟大强去做个威严的屠猪刽子手,还是听从阿利的招唤当个拉风的高原兵时,食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票强制执行了我的去向。我省吃俭用的父母眼里仿佛只有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全然无视每年八千多元的学费,还有一万多元的所谓建校费。既然是建校费,那这个学校的建设我也算出了一把力了,是不是最后还能有点股份?父母睡眠很好,不象我老是做白日梦。他们乐颠颠地去求爷爷告奶奶,居然在开学之前把费用给我凑齐了。
大学象个比基尼泳装,它挂在橱窗里时,我正眼也不会瞧它,而一旦它装上恋爱、象牙、前途、图书馆这些美好而又高雅的胴体时,我马上心神荡漾。于是,我在心疼高额学费的同时,半推半就地就上了高等教育这艘贼船。
临走前的一晚,我照例也要觥筹交错一番。在叔伯乡邻这一桌,我感谢他们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照顾。在同学这一桌,多是百尺杆头更进一步。到了大强这一桌,望着这些与我曾出生入死翻过墙,肝胆相照分过赃的兄弟们,我竟一时无语凝噎。大强带头站了起来,“兄弟,你成功了,哥,敬你一杯”说罢他一饮而尽。“干杯、干杯”大家都站了起来。在扬脖下肚时,我们的泪水顺颊而下。是的,我上了一个X L的大学,但它毕竟是一所大学,这在兄弟们的眼里,已是可望不可即的成就了,这辈子他们都可能无缘于此。想着以前朝夕相处的日子,我涕泪横流,最后借着酩酊大醉来纪念那已逝去的年少轻狂。
我来学校报到时提前了两天。这么多年,上学我是第一次如此积极。
在浮光掠影地领略了大上海的奢华后,我顿感这所大学就象在都市中临时搭建的茅房,干等着城市管理者来发威。它的设施如此陈旧不堪,白黑相加的院墙诠释着斑驳陆离。在忙完入校程序后,父亲陪我找到了宿舍。我是宿舍中第一个来的,爸爸帮我把行李整理好,然后一言不发地审视起了宿舍里的一切。他看着铁制的上下床,摸着木制的藏书架,最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大书桌前,手托着腮,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睛里满是虔诚与向往。我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他稍显佝偻的背影,心里在酸楚的同时,突然就有了莫大的鼓舞。大学,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心中不忍臆想的圣地,这些本该是传说中的东西,如今就活生生地立在父亲的眼前,就算是一床、一桌,尽显着陈旧与破败,却包含着更多的圣洁与希望。现在,我,他的儿子,就是其中的一员,将在这里顶着大学耀眼的光环,度过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四年,然后再奔向更为远大光明的未来。
父亲走了,他在我的宿舍里就象一个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一样,静默了半个小时,就心满意足地匆匆踏上归程。临分别的一诧那,我的泪水滑落,而他却微笑着决绝地转身,然后边抹着脸边坚定地离开。
回到宿舍后,我正沉浸在和父亲的离别伤情时,有人敲门。我刚想说话,门已被推开,闪进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孩。
“你好,我是隔壁宿舍的索方,我们一个班,你怎么称呼?”小孩很老成地自我介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索方,他也是大学生活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我当时不相信长得娃娃脸的索方和我一个班,还在纳梦是否真的有天才。索方好象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解释道,小时候有些营养不良,所以个头矮小了点,身材瘦弱了点,显得人年龄不大。其实他今年也十八了。嗯,是不太高大,一米六左右吧,体重也就百十来斤。说句文诌诌的话,扯着眉毛就能将他当大抹布挥舞。
和索方聊了会后,我对这个X L学校又不自信了起来,对他说这个学校肯定蛮值钱的,乍一看还以为来到了哪个古战场,搞不好什么地方就埋着一把青铜剑。索方理解我的意思,他笑笑说,清华、北大比这还破,历史悠久的学校都这样。只这一句话,就让我对索方刮目相看,浓缩的还真是精品。
索方接着说进哪所大学无所谓,最要紧的是能拿到一纸文凭,以后好找工作。生活的真谛是什么?就是活得更好。他意犹未尽,接着给我讲了个故事以此说明拿本毕业证的重要性。
话说一辆小车经过一座大桥时,让pol.ice给拦了下来。pol.ice啪敬个礼说:“先生,您是第十万个经过此桥的人,我们将奖励您一万美金。”司机听了非常高兴。pol.ice给了钱后,又想过把主持人的瘾或者说绅士地要个小费啥的,就问:“先生,你有这一万美金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呢?”司机不假思索地说:“我要考个驾照。”坐在副驾上的妻子一听这话,忙对pol.ice说:“您别听他的,他有驾照。他喝多了。”pol.ice尚未回答,这时睡在后排的岳父醒了,他一看pol.ice,就揉着惺忪睡眼说:“你看,我说了偷的车跑不远吧?”
对这个听了几百遍的笑话,我只能礼貌地干笑几声。索方问我,明白了吧?知道有一个证件多重要了吧?要是他有驾照,就算是偷的也不会被捅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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