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时,我干了她。22岁时,她干了我》
第5节

作者: 剑之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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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心有不祥,伸手抓住索方的双肩。索方就势,十分方便地扑到我的怀里,嚎啕了起来。坏了,绝症的念头象胶片曝光一样,定格在我的脑海。如果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
  索方来自山西省北部,那里好象只盛产信天游,别的什么也不产,所以他家境比较贫寒。他妈妈在家侍弄土地,他爸爸则常年随人深山开石,一年到头余不了几个钱。在索方上高一的那一年,他爸爸又因为查看一个哑炮不幸被炸断了双腿,从此后老人家只能长年卧床,而家里的日活则越来越艰难。索方成绩极其优异,中学拿了六年的第一,高考的成绩除了那两所至尊外,别的重点大学随便挑。但最后,他却不得不屈服于金钱的淫威,折就于免除学费的食品大学。没办法,一切商品后,大学也笑贫不笑娼。自索方的爸爸重伤在床后,他高中的学杂费就由亲戚朋友们捐凑而出。及到后来索方上了大学,他就不再接受乡亲们的好意,而是自己为生活四处出击。他白天到食堂里帮忙打饭,晚上去图书馆照看书籍,周一至周五时骑着自行车忙于城市各区做些家教,周六和周日则挨个宿室敲门贩卖光盘或衣架。

  当然,对于家中的变故,索方的说法和我有一些不一样。他说少时家境尚可,足保衣食无忧,后来家道中落,但生存无虞,大学之日复兴有望,然道路稍显漫长。索方是艰难的,也是乐观的。他常对我说,活着,就是活着,很简单,活着就是了。
  而我的家庭生活本也算过得去,父母搞多种养殖,收入还算丰厚,是有余粮的人家。可是父母没有小富即安,他们嫌养几个鸡鸭赚钱太慢,就鼓捣起了价值万金的波尔山羊。山羊长势喜人,父母七还没赚到,就先彩排起穷人乍富的气质,天天挺着腰大着肚。不料腰没挺几日,长相和普通肥羊也没啥区别的山羊入了打家劫舍的法眼,于某一个晚上直接进了人肚,间接成了地肥。后来pol.ice还是抓到了这些只顾口舌之乐的家伙,可是他们又死活拿不出钱来赔偿,最后只好以在高墙内面壁思过来抵债。呜呼,我家比索方家还早四年,小学一毕业就家道中落了。

  现在索方又得了不治之症,其本来就贫病交加的父母是指望不上了,好色成性的大学估计也早忘了它何时以金钱诱骗过一个高才生。活着,要有健康的肌体,任何苦难加在肩上只不过是不太卫生的头皮屑,甩甩就一扫而光。而病魔加身,苦难就象老年纹,随着岁月的流逝,它却越来枝繁叶茂,直至成了尸斑,触目又惊心。
  因为家庭是一样的中落,又同在这三流的大学里共受了四年的蹂躏,我对索方的遭遇就有了物伤其类的感觉。索方的困难似乎是难以逾越的,我的未来就一片光明吗?我的鼻子酸酸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哭,我现在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无边大海中唯一的依靠。我必须要坚强。
  “阿方,没事的。去复查一下,也许是医生搞错了”我将语气尽量放得柔和,好掩盖我同样的悲伤。
  “不,不是的。”索方在我的怀里使劲摇着头。我无奈,但必须再接再厉。
  “经常会有医生查错的,现在的教育质量这么差,培养几个赤脚庸医还是很方便的。”我继续柔声安慰索方。悲哀,这是此时我唯一能做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失恋了”索方仍是一边摇头一边回答。
  “啊?”我惊愕不已,这话好象几天前刚听他说过。索方的脑袋还在我胸前乱摇,我突然想他是不是顺便擦鼻涕?

  “这次,是真的”索方记性还不坏,没忘记隔三差五和我说的话,他边抽咽着边解释。
  “嗯,上次也是真的”我啼笑皆非。
  “是真的”索方大叫了一声后,又接着抽搐。
  “哦,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真假不辩,只能从他的话语里看看能不能检验真伪。
  索方故事的版本,其实在大学校园里屡见不鲜。一个花枝招展的城市女孩莫名对一贫如洗的乡村男孩关爱有加。她会旁若无人的陪他上自习,不避忌讳的帮他缝补衣服,偶尔还会买些零食两人互喂,然后仰天大笑。
  这种关爱基本上是无关爱情的,因为在女孩的心目中,男孩的乡村贫困,和她的都市繁华,是天上人间的两个极限。上帝高兴了,他就造个女人陪着你,还赤身露体的。上帝发怒了,一场洪水就能灭绝人类,只剩下挪亚在冲浪,还得侍候着一群蓄牲。
  而男孩子往往在表面的春风如沐下,会不切实际的幻想做牛郎,以为有个茅屋就是四居室,有头水牛就是游艇和轿车的结合。其实贵为公主的织女怎么会垂青一个整日与牲口相谈甚欢的野小子,上界的天篷难道不风流,二十八宿中的奎木狼难道不英俊?她也就是琼浆玉液吃多了,偶尔过把餐风宿露的瘾。神话结尾怎么样?她风流快活过了,自己上天堂了,以前干嘛现在还干嘛。而牛郎呢?丢了房没了车,后悔得眼泪都流成了银河。最倒霉的其实还是玉帝王母夫妇,一世英名全毁在妹妹、女儿手里不算,还要担当个毁人姻缘的恶名。这老两口前面刚有个不清不楚的外甥二郎神,在灌江口听调不听宣,这面又来俩司机的外孙大张着嘴嗷嗷待哺。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索方的天仙妹妹王实亚显然对织女的事深以为戒。她每每不避嫌疑地与索打情骂俏,时时不忘广庭大众之下与索眉来眼去,甚或偶尔肌肤相亲,但总是浅尝辄止。对这种事,她是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地收放自回。当然,索方这面就会时而满面春风,时而面罩灰冷。
  大一快放暑假的时候,索方见到我,难掩兴奋。他说他早上和天仙到海边看日出去了。其时东方破晓,日之将出未出,天仙看着波光粼粼的海天相接处,一脸莫名的期待。索方心猿意马,他左思右想了一会后,鼓足勇气,满怀壮烈的心情,偷偷地握住了天仙的小手。天仙轻轻一挣,倒是并不十分用力。于是我们的索方就在这触手的活色生香中,随着太阳光辉的照耀一时神志不清。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饭前还是饭后,我总看见索方有意无意地把右手置于鼻前良久。

  大二刚开学的时候,索方揪住我,急不可耐。他说他昨晚和天仙激情拥吻了。二人一起上晚自习时,索方侧头低声问天仙何事,天仙听不清,转头看索方,这时红唇正巧就碰上索方伸过来的小嘴。天仙一时尴尬,忙转过头,而我可怜的索方差点就人事不省。而周围的莘莘学子正伏案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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